很快,快足总部接到了这个消息。
一道晴天霹雳,瞬间降落在每个人的头顶!
虽然他们没有林彦想得那么远、不知道林彦手上还有很多牌,能够完全灭掉所有其他短视频平台,触发反垄断的问题。
但是,他们也解读出了林彦的另一番用意!
我把歌授权给所有的平台,唯独不授权给你快足。
就是要你死!
反正,你快足和罗宵现在已经是所有平台的公敌。
没有人会为你鸣不平了!
林彦这一招,真的会要了快足的老命。
此前监管部门那几刀下来,几乎招招全中快足要害。
把违规的各种账号一砍,相当于把他们的手脚全砍了!
他们在做这个短视频平台的时候,就是什么内容有流量就搞什么,什么赚钱推什么。
他们觉得,只要不是明目张胆的犯罪,没人来管的。
完全没想过什么传播正能量、社会责任感,那些对于他们来说假大空的东西。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那些“假大空”,会成为最大的护身符。
在这一点上,林彦的理念要领先他们太多了。
毕竟在地球上,林彦经历了二十多年和谐社会思想教育的锤炼。
格局。
早已经遥遥领先……
快足现在没了立足之本、又没有护身符。
他们只想要一根救命稻草。
“你再好好跟他们说说,我们愿意出三倍、四倍,不!十倍的价格!”
一名高管对着电话咆哮道。
免提的手机中,传来业务经理的乞求:
“头儿,你放过我吧!”
“我真不能再进去了!
“其他平台经理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再进去,肯定有生命危险。
“而且那个叫高赢的说得清清楚楚,不是钱的问题,就算咱们把快足给他们,他们也不会授权!
“她还说,凡是与快足关联的所有明星,他们凯旋都不会与之合作……”
听到这些话。
一时间。
会议室中每个高层的心里,都不由浮现出了几个字。
快足要完了!
虽然表面上来看,这次只是少几首歌,少一些人气而已。
但是实质上。
林彦的这一招,是直接把快足孤立了出来!
这种情况就像快足是一条百米的堤坝。
林彦并没有直接破坏这座堤坝。
只是在堤坝上留下了一道裂痕。
不可修复的裂痕。
它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越来越严重。
直到最后,市场竞争的洪流会在此处突破,彻底将这道堤坝摧毁!
快足的这些人本以为,这次去低声下气地找凯旋合作,能让他们面临的局势缓和一些。
甚至,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全网公开对震音、对林彦道歉的准备。
只要对方坚持提这个要求,他们会稍微矜持一下之后,便答应对方。
哪成想。
林彦根本就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甚至,还在他们自以为能够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把这根稻草收了回去。
接下来的场面不难想象。
其他所有平台都会抓着稻草、踩着快足的躯体爬上岸。
而快足这个人嫌狗弃的平台,只会在潭里被人一脚接着一脚,蹬得离岸越来越远,最终溺毙于泥浆之中。
“咣当!”
会议室里传来一声巨响,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大家同时扭头看去,就见罗宵跟着椅子一起翻倒在了地上。
然后开始全身抽搐、双眼翻白、口吐白沫。
“快!打急救电话!”
董事长颤抖的声音传来。
会议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
时间来到三月下旬。
这天晚上,林彦安排好了第二天的拍摄工作,离开了影视城。
他应之前黄闻佑和唐墨的邀请,要去《走近音乐创作者》节目,当一期飞行嘉宾。
这个节目除了访谈和日常之外,还有一个有意思的环节,便是每一期都设定一个不同的命题,然后所有嘉宾围绕这个命题即兴创作一首歌曲。
创作完成后,节目组会把这些歌曲放到一起,隐藏创作者的名字,由几个水平相近的年轻歌手分别唱出来。
然后,让观众投票打分,决出名次。
一直到名次确定,才最终公布每首歌的创作者分别是哪一位。
这档综艺节目是录播。
一期的录制周期是两个星期。
节目组会在一开始,就给出本期的创作主题。
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周内,一边录制嘉宾们的日常生活、一边访谈,同时给嘉宾们时间围绕主题进行创作。
而第二周的前三天,则是为嘉宾创作的作品进行简单编曲,以及歌手们熟悉歌曲。
这期间,剪辑和后期会把前半部分先完成。
第四天进场馆,歌手现场演唱,观众打分,创作者揭晓。
最后三天,节目组完成后半部分的剪辑和制作。
其实大家都知道,就算给足了一个星期的创作时间,有些词曲人可能也没法拿出特别满意的作品。
所以这档节目无论是嘉宾还是观众,都知道节目里的歌曲并不代表词曲人的真正水平,对作品比较包容。
大家在看节目的时候最感兴趣的环节,就是猜测某首歌是由哪个词曲人创作的。
节目组也很清楚观众的痛点在哪。
于是干脆在每一期节目播出的时候,同步开启了有奖竞猜,让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当然,林彦是不可能拿出一周到两周这么长时间来录制节目的。
他只有一天时间。
当时在黄闻佑和唐墨邀请他的时候,就已经说清楚了。
节目组也表达了意愿:只要林彦到场露个面,拍一些访谈和日常的镜头就可以,不参与创作环节也没关系。
节目的拍摄地,是在锦城郊外一片依山傍水的庄园。
此时朝阳未升,山间云雾弥漫。
景致清雅的院落中,一棵枝杈上爬满新绿嫩芽的柳树下,一名清瘦的中年男人正在活动身体。
“老钱,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唐墨提着一壶清水,从他身后走过,问了一声。
“今天那个后生过来,我不得好好准备准备,招待他一下?”老钱没有停下动作。
“你说你!”唐墨听出了老钱话里的火药味,停下脚步劝道:“你一个老前辈,何必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再说,这事儿也不是他主动的,和他没关系。”
“呵。”老钱笑了一下,“我可没把他当一个孩子。”
“不管他林彦主动与否,做了僭越的事,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