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城外三十里,十余万大军还在对峙。
韩遂派出骑兵不断骚扰于禁大军,可在车阵的面前,根本无法冲进汉军阵里。
他们只能不断的骑射,车阵中的汉军牵扯。
偶尔向汉军逼近,又会被汉军的连弩击退。
身在远处的韩遂,他眯着眼看着如同刺猬一般的汉军,也是头疼不已。
本来听手下禀报,段攸来袭,吓得韩遂差点没站稳。
后来手下又去打探,对方打出的旗号竟然是于、乐。
韩遂一听这话,腰杆突然挺的很直!
你段攸手下小小的都尉,连个偏将都不是,竟然有胆子招惹我?
是想要功劳想疯了吗?
不知道吗?
整个西凉,论实力,我最强,他段公都不行!
韩遂立马集齐兵马出城,直接向于禁大军杀去,这也就是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眼看一时之下也拿不下对方,一旁的王国随即向韩遂提议。
“主公,对方守护有些严密,咱们不如先回城里休整一下,再做打算!”
就在韩遂点头时,发现对方竟然依靠车阵的掩护,缓慢的向后移动。
韩遂眼中露出了喜色,看来对方知晓自己的精锐,心中有撤退的打算。
他脸色迅速变的严肃,开始训斥起王国了。
“没看见对方已经有怯意吗?”
“咱们也不急着破阵,就围着他,等对方疲惫之后,再击破他们!”
韩遂随即下令,让手下将对方困住,无需强攻。
这边于禁看出韩遂的手段,他脸上不由露出笑容,轻声的对一旁的乐进说道。
“这小子还是忍不住了吧,准备困死咱们!”
“命令士卒向西缓慢移动,若对方有阻拦,就用弩箭开路!”
乐进却一脸皱眉,他不由劝谏于禁。
“咱们这是不是有些冒险,不如快速行军,先撤回安定再做打算!”
于禁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把这韩遂骗出来,怎么能让他回去。
乐进一见于禁坚持,也只能命令士卒缓步移动。
双方连续几日都这样僵持着,距离北地越来越远,韩遂几次都想着放弃。
可看对方也是越来越疲惫,他也估计对方的钱粮不会太多,现在很可能已经缺粮了!
只要自己再咬牙坚持一下,他相信,这两万多大军,自己可以一口吞下!
等到那时,他能想到段攸那一张脸会变的多么扭曲!
韩遂没有理会手下的抱怨,让他们继续围困对方,绝不能让到嘴的肥肉没了!
韩遂预感的没错,于禁大军确实到了临界值。
虽然没有缺粮,可士气异常低落。
这帮人都是黄巾俘虏,虽说这两年对西凉有所归属感,却不如那帮西凉士卒。
再加上他们也没经历多少战斗,根本算不上强军。
现在又被韩遂五六万大军围着,而且对方还全是骑兵,这让他们所面对的压力更大。
要不是于禁和乐进一直鼓舞着他们,说段攸大军几日就会到来,到那时,这帮叛军全部会平灭。
估计大军早就哗变了,到那时没有车阵阻敌,他们这帮步兵,只能被屠杀的命。
眼见又一日过去,于禁看着疲惫的士卒,他也忍不住苦笑。
自己确实高估了自己军队,有些小觑了韩遂。
他不禁有些怀疑,当初听从乐进的意思该多好,现在是真麻烦了!
想要快速赶往安定已经不行了,这些疲惫的士卒,根本无法杀出重围。
他只能和乐进两人,每人率领一面,一面快速西进,一面戒备敌军。
远处的韩遂一见对方加快行军速度,他不由的大喜。
他立马命令士卒,拼死拦住敌军,不能让他们向西移动。
双方瞬间爆发出战斗,叛军纷纷从马上下来,试图翻越车阵去击杀汉军。
汉军依靠车阵的阻挡,先是连弩射击,后来是长枪的穿刺。
叛军的伤亡瞬间增多,双方在车阵西侧爆发出激烈的战斗。
韩遂眼见叛军伤亡增多,命令他的手下大将,亲自率军监督,务必拖住对方。
在西侧指挥的乐进突然间感到巨大的压力,看着源源不断的叛军,已经有不少人翻越过车阵。
他只能亲自率领亲卫,将冲进来的叛军一一杀死。
身在东侧的于禁,也看见西侧乐进那边吃紧,可他不敢有任何行动,小心的戒备前方。
他此时心中也是焦急异常,期盼段攸能够快点赶来。
算算时间,从接到段攸的书信到现在,已经有八日了,他不知道段攸是否到了。
韩遂的脸色有些潮红,他知道,对方快挡不住了。
只要再加把劲,自己就可以将对方吃下。
到那时,只要获得对方的装备,就是段攸真的来了,他也不惧!
韩遂命令传令兵,让东侧的大军也发起进攻,继续给对方施加压力!
可他不知道,段攸早就赶到了战场周围,一直隐忍不发。
等到张辽已经封住他的后路,眼见韩遂全军围攻,段攸这才让赵云和张辽士卒先行进攻。
正在满脸兴奋的韩遂,突然看见身后出现漫天的灰尘,如同雷鸣般的马蹄声敲击着韩遂的内心。
他身旁的王国脸色变的苍白,惶恐的喊道。
“是段攸的兵马,段攸到了!”
本来脸色有些苍白的韩遂也是异常的惶恐,可听到王国的话,他反而激出心中的狠劲!
“老叫什么?”
“不就是一点骑兵吗?”
“那些士卒继续围攻汉军,诸位随我一起击杀对方。”
韩遂拔出身上的佩剑,驱赶着马匹,先是向身后的张辽大军杀去。
张辽骑马在前,率领着并州狼骑向韩遂赶去,眼见双方还有距离,张辽大声吼道。
“并州狼骑!”
雷铜、高沛和身后的并州狼骑同时怒吼。
“杀!杀!杀!”
眼见双方相距一百步时,张辽大吼,“射!”
漫天箭雨向叛军射去,一时间无数的叛军被箭雨击落马下,随即无数凄惨的叫声响彻空地。
就在韩遂脸色发黑时,命令士卒全力前进,准备距离近点再反击。
他的手下虽说不能全员奔射,可也有三分之一的士卒掌握这技能。
这帮羌民虽然纪律不好,马上的功夫也算了得。
可让他意外的是,对方没有直接向自己冲来,反而扭转方向向南面转移。
他们一边转移,还一边射箭,后排的骑兵更是源源不断的射箭。
这让领兵前进的韩遂不由的憋屈,更是高声怒骂对方。
“我们汉人的兵法都不学了吗?学胡人的打法,我呸!”
没人理会韩遂的怒骂,只有自己的士卒一个个落到马下,发出凄惨的叫声。
正在他也转移方向试图追上对方,毕竟对方总是距离自己一百步,自己的弓箭无法射杀对方。
这样光是被动挨打,让本来就暴躁的韩遂,更是连连怒骂。
就在这时,一位白骑银甲的赵云,率领五千多白马义从赶到。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当他们的口号刚落,又是无数的箭雨来袭。
叛军又有无数的骑兵掉落马下,他们被飞奔的马匹踩的血肉模糊,那凄惨的叫声就没有停止。
张辽的并州狼骑向西转向,赵云的白马义从继续向南冲杀,随即也与叛军的骑兵平行。
两支兵马都距离叛军百步,绝不与其纠缠,全部是奔射。
两军一军狂吼,“并州狼骑,杀!杀!杀!”
一军高喊,“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身处中间的叛军却是异常的憋屈,他们只能被动挨打,自己射出的箭矢根本打不中敌军。
有的甚至忍不住,纷纷的怒骂。
“就会在那狂吠,要不是偷袭,有能耐咱们近战!”
“你们是胆小鬼!”
“这帮混蛋,我弄死他们……”
叛军被这两只军队弄的彻底暴燥了,他们只想冲向对方,想要杀他对方。
韩遂一看不好,立马吩咐手下,扭转方向,与还在和于禁大军战斗的叛军汇合。
若是现在自己阵型乱了,对于骑兵来说,那才是悲剧。
远处的段攸冷冷的盯着韩遂的情况,典韦几人前来和他请战,都被段攸拒绝了。
还不到时候,不是虎豹骑出击的时候。
还在远处的麴义,此时已经彻底疯狂,他知晓前锋已经交手,他不能容忍自己来此就是打酱油的。
立即命令士卒加快行军速度,向北地城赶去。
一旁的张任还想劝说他,却被麴义一句话堵住了!
“我先登军,都是先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怎能去收拾残局,要干就干的大的!”
张任很想再劝一下麴义,咱这没接到命令。
可一想这位可是主公的表兄,问题应该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