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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起源(1 / 1)


洛州是安南省西部山区盆地中的一座拥有着著名历史文化的城市,城市虽小,但这里拥有着各种丰富的可食用菌类植物、矿产资源,与国内一流的工业产业园区,而韩林生则是刚从杭州回到家乡,准备在电子商务行业发展迅猛的时机,让自己有一个“捞金”的机会。

韩林生,1994年出生,籍贯洛州,2008年初中肄业,隔年拎包北上,在半年不到的时间内进入美国亚林品牌管理北京公司实习,三年后在团购电商盛行初期,前往被称为电商之都的杭州,就职于美国派格在杭州成立的分公司,2014年中旬回到家乡洛州创业,同年设立安南省道格海兹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成为洛州首个跨境电子商务公司,创立国内一线口腔护理品牌Shannadoah。但在2018年底,他突然消失在公众视野,脱离家庭、朋友、公司等等社会关系,没有人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这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

韩林生从小生活在一个工厂里,父母亲都在亲戚的工厂里上班,在他上小学之前,大部分生活都是在这个几乎没有同龄人与玩伴的世界里,仿佛失去了一些与之年龄匹配的童年色彩。小时候听着大人在聊原材料、交易形式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在一定程度他现如今的思维方式,都与这段人生有着很大的关联性。同时也很难联想到在21年后的今天,因为他的思想,致使这个故事的一连串的过程,产生了与传统文化中建立的那些“原有规则”的更多不同结果,牵连到的一些商业运行的轨迹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2014年的这天,一个异常炎热的夏天,在位于洛州的老城区里,沿街的电线杆子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一张张“织”成的电线网,老城区大都这样,由于时间久远,即使线路老化了,施工人员一般会直接用弃用已经老化的电线,直接换上新线,而老化的电线则是日积月累的堆积在空中。这附近几条街的沿街商铺大多都租赁给了小型的加工厂。在一排老旧的门面房前,韩林生光着膀子正在自己的仓库中给即将要发出的包裹做最后的检查。

由于家乡的工业种类优势,他回乡创业所运营的产品就选择了当地成熟的产品––––百货,花了一段时间跑工厂,钻研产品之后,就把网店迅速的开起来了。由于年龄关系无法成立公司,同年并邀请了他的一位比他年龄大12岁的远方兄长合作,这位兄长叫黄威,因从事电子商务行业许久,想创业却苦于没有机会,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时机,三下五除二并爽快的同意加入。

在当时百货行业拼的是血泪横飞时,同时百货行业的库存储备量与滞销率几乎形成了正比,韩林生则用敏锐的嗅觉感受到了这个市场暗藏的机遇,必须形成一种“差值”,否则在这个市场上就无法生存,至多也是作为一个红海中的寄生虫。

而后的半年多时间里,由于经过初期就早已洞察的方向,整个网店走向成熟,因一种小而美的文化为主旨进行着,通过产品本质之外的附加值文化,而且这种附加值文化是不断的在更新,同行几乎想学习也追赶不上,仅仅是学其表而不得灵魂。

在事业稍有规模与稳定的同时,韩林生由于自己的口腔健康问题,关注起了口腔护理这个在当时的国内几乎很少人去关注到的产品方向。大约在两个月的时间内,无论是托朋友从国外购买,还是他自己搜寻国内的产品,最终采购回来的产品并不如人意,他是在寻找一种让消费者感到舒适与日常感觉的产品,同时也需要保持一定的专业性与功能性。就在手足无措的时候,意外的在采购的产品里发现了一把造型尤为奇特的牙刷,用了两天之后的他兴奋的大脑也许是在思考着未来的那些事情,以至于后面的几天几乎都夜不能寐。

就在几天后的傍晚,他与合作伙伴黄威还在公司加班,便从冰箱里拿出了几瓶啤酒,打算与黄威谈一谈思考了两三个月口腔护理产品的事情。韩林生说:我们现在的产品线再往后去延伸,从推理的角度去分析,我们的未来是显而易见的。我们俩每人两万块钱做起来这个公司,从我们在社会关系的走向去思考,继续深耕百货产品未来走向也许就与丹麦的一些品牌类似了,而且国内市场去做原创产品从逻辑上并不长久,其次市场也许不允许我们再进行提升了。

黄威顿了顿,由于黄威大多负责一些工厂对接工作,这些事他几乎没有思考过。或者说觉得离目前的距离很远的,

韩林生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以我们这类普通人目前的资历,还不如搏一搏!用我们现在的能力,逐渐建立一个符合长期发展的商业模式,以你我现如今的意识形态也许很难理解接下去我们要做的工作,但我确信这是对我们互相之间是一个成长的机会。在洛州这个地面儿上,目前还没有几家进出口公司,我们对国内的生产与整体品牌塑造至少已经有了一个稳定的模式,那么这个时候引进“舶来品”是最好的时机,估计到时当地政府也会进行政策鼓励!

听完这些话之后,黄威像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一般坐在办公室里,满脸表现出了疑惑、茫然。几秒钟之后他更确信了当初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加入的决定,他对面的这个人的思维方式是完全不符合正常逻辑的,但这种不合逻辑的思维方式对于今后的公司发展起到了尤为重要的关键。

时间过了大约半年左右,黄威愈发的觉得自己身边的这个“灵魂人物”做的事情与常规逻辑背道而驰,他感觉后面发生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意识范围中。这是因为韩林生在半年的时间内,先是用邮件联系瑞士的口腔护理公司、亲赴瑞士谈判、组织生产、货运代理环节、运输环节都在一个非专业的情况下完成了,这哪是一个20岁的正值青春的少年能够完成的工作?

就在第一批口腔护理陆陆续续的运回大陆的时候,紧张繁忙的工作就开始了,品牌网站的搭建、文化、设计理念。这一切都成为了一个有序的逻辑进行着,没有人知道韩林生在做什么,这其中包括黄威,在早前或者现在,更多的时候黄威只是负责一些后备工作,以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营。

而此时的韩林生就像是大刀阔斧一般去开拓一些与黄威合作期间未曾接触过的营销渠道,他像一头孤狼,无所畏惧的奔赴一个又一个的战场。如果非得去盘问他在做什么,那是没有意义的,他内心的“向导”指引着一个前所未知的方向,任由他去施展才能。这个过程之间,他甚至在买车的时候,把汽车4S店的销售人员挖到自己的公司去做销售主管,负责线下口腔诊所的销售。事实证明这半年的时间里,公司的发展进入到了一个异常崛起的环节。

在2016年夏天的一个夜晚,韩林生独自走进一个夜店,这是在位于洛州最大型的娱乐型夜店,服务员熟悉的引导他走向一个大约可以容纳10几人的卡座,这是他每次到这个夜店必坐的位置。今天与往常一样,点了5瓶马爹利名仕,独自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而实际上这种生活方式于他而言,已经形成了“常态”。他的神经感知系统似乎在刻意寻找一种麻木感。或许很难想象一个20出头的少年,窝在夜店的角落里独自饮酒,通常酒吧的营销人员见状都会主动坐过来敬酒,他也从不拒绝的应付着。

今天与往常不同,一种道德与推理在他身上潜移默化的形成了外在思想,他此刻迫切的需要一种最简洁的生活方式。一些问题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停,一切商业模式最终都将回归其本质,从相对理性的观点推测,假如等到那一天来临之后,他的公司,以及黄威应该何去何从,以及他自己又将去往何方,对未来的一切未知,都停留在了脑海里出现的两个字––––逃离。

没有人能够清醒的告诉他所做这一切的具有任何意义,而这仿佛是从小就“强制”灌输在他的思维方式中,要赚多少钱、要得到一些什么,他愈发的肯定这一切未必是自己需要的,而他需要什么?

此时韩林生起身打算离开夜店,出门之后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家中,就在这回家途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他买了一张第二天一早飞往云南大理的机票。同黄威简单的对接了一些公司事务。回到家楼下后,他吩咐司机在楼下停留几分钟,一会儿送他去机场。简单收拾了行李之后,伴着微醺的身体下楼坐上了出租车,司机一路话不多,去机场的路程需要2个小时,这个时间他可以打个盹休息一会儿,一早的飞机势必是要在机场的长椅上耗费一些精力。

在大理的一周时间里,每天下午都可以在古城见到一个拎着啤酒瓶的男人,古城沿街的商户好像早就习惯了各色各样的人,并不觉得奇怪。韩林生则是终日晃荡于街上,饿了就找些小苍蝇馆子填饱肚子,渴了就干脆把啤酒当成水了,两年以来,这是他认为最舒适的几天,不用去思考了,不用去决定什么了。

回到洛州之后的当天,韩林生没有回到公司,而是在洛州的市中心逛了逛,这座老城是多么熟悉,他抬头看到了上学时与同学在周末时的据点––––新华书店,那个时候没有电话,在放学后口头约定时间与地点,久而久之同学们都形成了一种默契。再往前走一两分钟是洛州大酒店,这时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黄威的电话,告诉他组织公司的所有同事下班后到洛州大酒店聚餐。黄威早前并不知道韩林生已经回到了洛州,挂了电话之后黄威心里感觉这个合作伙伴有一些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就忙手头的工作去了。

公司经过了两年的发展已经扩张到了30多人,在洛州大酒店里安排了三桌酒席,下午六点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就坐,黄威的座位被安排在韩林生的旁边,但就餐时黄威一直忙于与同事的闲聊,亦或是工作上的事。而韩林生也只顾自己吃了些菜,自己在一旁喝着酒。

此时韩林生站了起来:同事们我们一起敬黄威一杯吧,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太辛苦了,我经常性的会挑起一些未知的工作,这导致了黄总一直以来都在为了我的决定而奔走协调,来吧,干杯!同事们一起哄,黄威将手中大约2盎司的白酒直接喝完了,在这之前也喝了不少了,所以此时黄威已有一些醉意。

韩林生喝完自己杯中的酒说:同事们,我跟黄总一人从两万块钱一点一滴的把这个公司做到现在这种规模,这一切都太不容易了,我这个人做事情也直来直去,由于我的个人原因,从今天开始我将不再公司担任任何职务,接下去将由黄威代替我照顾你们了。说完这句话,韩林生径直走出了包厢,而此时的包厢内鸦雀无声,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因为韩林生在日常的工作中处事无章无绪惯了,没过几分钟就又开始饮酒。

黄威或许是酒过三巡之后,此时他的内心无比焦灼,也有一些无法释放的感受,今天的饭局中韩林生的表现过于沉闷,草草的与同事告别之后,去前台结完账单打了车返回家中。回到家之后他反复思考都无法理解在饭局中韩林生口中的离开是何用意。

他拨通了韩林生的电话:老韩你这段时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这两年风风雨雨一起走过来了,遇到什么问题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韩林生说:这件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的清的,我的离开是必然的,公司交给你我放心,另外我那辆车子你就帮我处理掉吧,关于利益方面,你看能不能按照我们最初的股金进行拆分?我拿回我当时投资的两万块钱,当作我后面一段时间的生活费,我的股份这两天我们约个时间进行过户,如何?

通话停顿了几秒,黄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回复一句: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意见,但是股金的事情不行,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即使你要离开,也应当拿走属于你的那部分。韩林生没有回复,只说了一句早些休息就挂了电话。

两天后的中午,韩林生委托了会计师事务所的小李代理他股份转让的事情,黄威与委托代理小李办完手续之后,交给了他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二十万块钱:你帮我把这钱给韩总吧,并且告诉他等我这边资金周转好之后,剩下的部分股金到时再安排过去。小李说:韩总交代过了,股金他只拿两万,如果您执意要给那么多的话,我这边也不好交代呢。说完这句话从文件袋中抽了两沓现金放进自己的包里,对黄威说:其他部分您可以和韩总沟通,我只负责这两万块钱的部分,您看行吗?黄威心里此时想到的是这个担子突然沉重了不少,就好像在一瞬间发生了这些事情,他跟小李说:那你先回去,回头我自己给韩总吧。

这些天的韩林生没有出门,依然靠着外卖的供给与酒精的沉溺,这一次,他彻底的让自己回到了一个真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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