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么说的。”冯唐罕见的跟江林顶嘴，“老大啊，咱们现在就是跟着你走钢丝呢，高也险，风也大，小心谨慎慢慢走都怕会出错，若是老大你一高兴耍个花活儿，脚下这么一哆嗦，咱们兄弟可就全都跟你老大一起摔下去了！”
那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唉……冯唐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以后就不去麟趾宫了，跟徐贵妃她们也都尽量保持距离。”江林最听冯唐的话，若这是胡大海说的，他可能就要暴起踹人了。
“老大，我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冯唐道，“我只是提醒老大你要小心谨慎，只要将事情做的隐秘，而且预估事发后风险不大的话，跟她们交往其实是有利无害，因为她们的身份都很特殊……老大你亲近她们也是这个意思吧？”
徐凤儿，林靖雯，柳如烟，钱芊芊，陈漱玉这几位小寡妇，包括丁绛雪，其实都是很有背景的。
她们在外面的亲戚有着一定的势力，有的是朝廷命官，有的是地方大员，有的是带兵将领，像徐凤儿的叔叔徐志胜，还是濂溪郡的太守！
所以尽管先皇已死，她们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就连万娇儿都不会轻易得罪她们，还跟徐凤儿几个姐妹相称，拉拢之意，昭然若揭。
江林如果可以处理好跟她们之间的关系，那就等于是跟她们背后的人做了朋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而江林现在就很需朋友，尤其是强有力的朋友。
“呃……还是冯唐你了解我，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江林其实也没有这么深的意思，但既然冯唐这么说了，那自然要故作高深一下子。
“可是这么的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胡大海可没有这么高深的理解能力，他就觉得老大不该跟那些贵妃们厮混。
“呵呵，树大招风，老大他身上的闲话还少吗？”冯唐笑道，“也不在乎多那么一件两件的。”
“老大还有什么闲话？”胡大海性格就是这么直爽，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
众人全都沉默……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啦！”江林的脸却瞬间涨红了，“我跟皇上之间，是清白的。”
江林可能是皇上的宠臣，说难听点就是娈童，这个谣言是早就有了，而且很多人都信以为真。
要不然宫里太监那么多，皇上为何偏偏独宠他一个？
宠爱的就没道理。
另外皇上对女色似乎一直都颇为冷淡，登基以来，几乎从没有去过后宫，这是不是就也很说明问题了？
现在世上，有这种龙阳之好的人也不少，而且还蛮盛行的，尤其是东南庐陵一带，此风更盛，而皇上他们的老家就是庐陵……
“我相信老大是清白的。”李善长忽然道，“这显然是别有用心之人传出来诋毁老大的谣言，可能也是针对皇上都说不定的。”
“噢？”江林大喜，“善长何以得知呢？”
“嘿嘿，老大啊，我可是医生，做医生的基本功就是望闻问切，若是连这个都瞧不出来的话，那可未免太逊了。”李善长笑道。
“这个也能瞧出来？”江林又惊又喜，“怎么瞧出来的？”
“咱们皇上是龙颜凤姿，男生女相……”李善长欲言又止，“总是皇上他是不好男风的，这个我可以担保。”
“好像咱皇上也不好女色啊。”胡大海道。
“呃……”李善长挠了挠头，却也没有回答。
“你小子不是医生吗？怎么还会看相？”江林忽然发现李善长这小子，只怕知道点什么啊。
“老大有所不知，自古医相同道，但凡懂医术的，都会看相，会看相的，也多少懂点医，过去咱们华夏可也没有医生这么一说，都是巫师看病的，巫师就是法师……”李善长一竿子扯到几千年前了。
“那你给我看看是个什么相？”江林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福相呗还能是什么相？”李善长笑道。
“说人话！”江林大声道。
“只此奇相不可说，说破唯恐动山河！”李善长作为医生，神经多少也有点不正常。
“不说拉倒，那我问你，狗尾续貂是个什么意思？”江林一直没琢磨明白，但听柳如云当时的口气，好像是跟医术有关，就问你善长知不知道？
“狗尾续貂？”李善长闻言微微一愣，“就是貂尾不足，以狗尾替貂者乎。”
“我知道！”江林大声道。
“老大你知道还问？”李善长诧异，老大你这会儿上酒劲儿了是怎么的？
“我不能问吗？”江林怒道，“我瞧你小子就是不懂！”
“哦……”李善长略微沉吟，便即恍然大悟，却又面露难色，“原来老大你问的是这个啊，这个这个……这个我倒是也会，只是……”
“大海，你去把门口那个扁担拿来，我先揍这厮一顿再说！”江林气道，“有话不好好说，有屁也不好好放！”
“这可是老大你让我说的昂！”李善长将桌上一根蜡烛吹灭，掰成两段，给众人比比划划。
“所谓狗尾续貂，其实是医学中的一个手术，比如一个人儿的那活儿断了剩下这么点点，自然就也无法行周公之礼，敦伦之事不是？那便就用一条狗子，或者猪，或者驴的器件儿接续上，以求能够重振雄风！”李善长解释的非常生动。
哦……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狗尾续貂啊，难怪李善长吞吞吐吐不肯直言，因为在座就有两位……
哎呀，尴尬了！
最尴尬的是胡大海又直挺挺的问了李善长一个很敏感的问题，“那你老李会不会这个狗尾续貂之术呢请问？”
“会是会的，不过这个手术风险很大，一个不小心就会死人的。”李善长还真会。
“那你能不能帮老……老魏接一个那什么？”胡大海一句老大险些出口，好在及时转移到了魏忠贤身上。
“那也要看具体情况，如果割的太干净就也麻烦，还需要切开里面，用一整根儿……”李善长忽发医者仁心，就也医不讳言。
“闭嘴！”江林听着都特么的惊悚，恶不恶心啊你们这些做医生的？
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害的老子我光是脑补一下那个画面就想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