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美色还是误人啊,自己终究轻敌了。
静妃这娘们儿可以说是傻了,但又没完全傻,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但江林当然不能把皇帝才是始作俑者的事说出来,只是随口回道:“娘娘果真心思纯朴,朝廷上的事竟然一概不知?”
“更何况万贵妃一直在宫里无宠而跋扈,陛下自然早就想敲打她一下了,奴才不过是过去煽风点火了一下。顺水推舟的事,陛下何乐而不为?”
静妃听了,思量半晌,也觉得有道理,毕竟江林是这宫中唯一有嫔妃之实的人,狗皇帝如此昏庸,都能宠男人,听点枕边风算什么了?
不过……静妃眼眸微微眯起,撑起身子认真地看着江林,语气不由有些酸溜溜,“你这狗奴才,怕不是在陛下哪里很卖力吧?”
江林笑了笑,用手枕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娘娘这是,吃醋了?”
“哼”静妃鼻尖溢出一丝冷哼,俏脸上又是那身为一品妃的尊贵威仪,“你不过就是个用来消遣的奴才,本宫吃你的醋做什么?”
“只不过本宫想要提醒你,常在河边走,当心湿了鞋。”
“还有,你以后但凡在龙栖宫侍寝,三日之内便不要来本宫的静仪宫,本宫嫌脏。记住了?”
静妃的一张俏脸已经愠怒得皱了起来,眸中一抹隐隐的偏执令人觉得后背一凉,这种威严的警告像是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令江林觉得十分不爽。
“娘娘,您似乎误解了什么吧?”江林悠然起身,大手在静妃的幽处抓了一下,嘴角含笑,眸光却是低沉下来,“您忘了,是您的快乐掌握在奴才手里,而不是奴才求着你。”
“你!”静妃眸中气怒,不服气地盯着江林,挣扎着想要把江林的手给打开,“狗奴才, 你放开本宫!反了你了!”
“呵呵”江林笑笑,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静妃,边看着静妃,边在自己鼻尖闻了闻,根本没理她的辱骂,“那么咱们便说好了,奴才这就去安排。”
“娘娘,告辞了。”
江林只是略一施礼,没用静妃准允,便大摇大摆地出了静仪宫。
静妃红晕着面庞,眼中却是气恼,暗自抓紧了锦缎的床褥,“江林,你个狗奴才竟敢羞辱本宫,你给本宫等着!”
江林感到后背一凉,仿佛有一道冷风吹过,想想也知道是静妃那傻娘们儿在骂自己了,不由摇头笑笑,完全没放在心上,顾自忙自己分内之事去了。
刚进内务府,便见自己手下的两个小太监愁眉苦脸,对着面前一道内务笺,惴惴地相视着。
见到江林进来,两人忙施礼问安,“总管大人。”
江林点点头,略一扬脸示意桌上,“这怎么回事?”
“回总管”刘禄海拱了拱手,“这是蔓萝宫刚送来的,说让咱们在三日之内搞到这些东西。可是这……咱们内务府哪有这么多银钱啊。”
江林接了内务笺一看,不由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夏万疆要干什么?以为内务府是兵部吗?
只见其上写着:银鳞甲胄五百件、汗血宝马五百匹、以此图样锻造兵器一千把。
字迹之下,是一张类似于镰刀的弯月形、刀柄处带有一个卡扣机关的双刀图纸。
“师父,这也不是咱们内务府的活儿啊”刘禄海苦着一张脸,“这图看都看不懂,内务府的铁匠又不是铸造兵器的,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
江林却是眼眸微眯,缓缓将这张内务笺收了起来,沉声问:“此物什么时候送来的?送来的时候都有谁看见?”
“也就一刻钟之前吧”刘禄海道,“就徒儿和富海在,没别人看见。而且是随着这张只要衣物的笺一并送来的,来的人是蔓萝宫的掌事大宫女红缨。”
听罢,江林更是点点头,心中眼中已经了然。
“记着,这件事不要外传,便当没有收到过这张内务笺。”
“可是,师父”康富海很担忧,书生意气的脸上满是谨慎的神色,“这长公主可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咱们若是怠慢了公主宫里的事,万一公主闹起来,咱们内务府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不如,师父您还是先禀报陛下,此事若是交由陛下定夺,师父您便可平安无事了。”
刘禄海一把推开他,不满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婆婆妈妈的?师父既然收起来,自然有他的办法,而且师父现在可是住在公主府里,也是公主面前的红人,你不要乱出主意多此一举。”
江林笑笑,仔细看了看这两人。
此二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也是他门下十个徒弟之中最得宠的两个,其中一人机灵、一人谨慎,当然原本的江林选中他们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刘禄海会溜须拍马、康富海能出主意。
“师父,徒儿是觉得”康富海忙解释,却又不敢说得太透,只能深意地道,“公主那边……会不会,是故意的?万一殿下这几日是故意想让您放松警惕呢?毕竟您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公主又是争宠的小姑娘脾气。”
江林见他说得支支吾吾,很明显不敢说出自己和皇上关系的这一层隐意,不由眼中现出了一抹领情的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康富海微微一惊,有些诧异地看了江林一眼,随即立刻低头躬身施礼,“师父自是心内有乾坤,是徒儿多虑了。”
江林笑笑,进一步道:“你们二人做事都很得利,从这个月起,便每月多加二两银子的月俸吧。”
二人听此,一时激动不已,忙跪地磕头谢恩,“徒儿多谢师父!”
“师父您老人家如此恩恤徒儿,徒儿一定万死不辞!”
江林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便往蔓萝宫而去。
夏万疆这内务笺不是给别人,分明是特意给他来看的。只不过身为公主,她又要端着范儿,不愿意低头求人,要把皮球踢给他,让他反过来求个饶命。
江林笑嘻嘻地来到了练武场,见夏万疆正在同两个小宫女练习他教给的柔术,一张英气的脸上满是认真。
阳光洒在年轻公主的面庞,有一种圣洁纯净的美好。
只是这……
夏万疆抓住陪练的小宫女,双手用力按了按,把那小宫女疼得脸色惨白,夏万疆却是浑然不觉,骄傲笑道:“怎么样?服不服?本殿的柔术厉害吧?”
江林笑着走了过去,拉起夏万疆,把小宫女救了下来,这才施了一礼,“公主,您练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