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有收获,为何不早报?”何文君装作第一次知道,配合着问道。
范正“痛心疾首”地说道:“陛下,臣之所以痛心就在于此。因为臣本来打算今天早朝就当面报告给陛下的,可臣还没等到汇报,却等来了文大人的不理解和参奏!”
这话锋直指文东,文东冷哼一声出列言道:“范大人,非是我等不理解,只是你神机营这一月确实过于低调了吧,朝会不来参加,场地也不透露,一点消息都没有却要了不少拨款。这样的行为,如何让朝堂上的诸位大人们信服!”
范正面对文东的反击没有还回去,而是直接选择了无视,还是继续向何文君诉苦。这其实就有点侮辱人了,文东孤零零地站在后面,也没人搭理他,很是尴尬。
最后还是何文君为了大局问道:“范正,说了这么多,你神机营究竟有何发明啊?”
还没等范正回话,他身后的文东抢在前面开口了:“范大人这一月如此辛劳,想来必定是有能惊呆众位大臣,让所有大臣都满意的收获吧,若不然的话,也不会隐瞒这么长时间了。”
这话就是在给范正下套,虽然很拙劣,甚至有些幼稚,但还真不好回答。文东话里说了,肯定得是让所有大臣都满意才能隐瞒至此,可多厉害的创造才能让所有大臣都满意呢,这很难啊。不说别的,哪怕真的大家都满意,但人家崔鹏天和文东就是硬着头皮唱反调也足够恶心范正和他的神机营了。
众臣静悄悄地看热闹,默默地等着范正的反应。
谁料范正却哈哈大笑:“确实如文大人所说,这一个月来,神机营有了巨大的收获,同时我也可以保证,这东西,所有大臣都会为之一惊地!”
“呵呵,范大人,在陛下面前,大话可说不得啊。”另一边的崔鹏天悠悠出言道。
话落,姜行却站了出来,行了一礼道:“陛下,臣刚才听范大人的讲话,也感受出了他对神机营的付出和对陛下的忠心。至于贡献方面嘛,虽然范大人说了会让所有大臣为之一惊,但是臣倒觉得应该再给范大人一些时间。”
文东闻言脸色阴沉下来,他看了一眼崔鹏天,崔鹏天冲他摇了摇头,文东知道这是让自己先别说话,毕竟姜行现在是文官之首,他文东只是一个兵部主事,直接跟姜行起冲突是肯定不行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崔鹏天会善罢甘休,只见崔鹏天斜眼看了看姜行,淡淡开口道:“姜大人与范正皆属商监院之同僚,但凡事都有限度,此事上姜大人强行为范正开脱,恐怕也不太合适吧?”
“呵呵,本官实话实说罢了。”姜行笑道。
何文君知道姜行是在帮范正,于是问姜行:“姜行你解释一下自己的话吧。”
姜行点点头,开口道:“陛下,据臣所知,神机营所研究的大概是如同火器之类的东西。火器,想来诸位朝公都听过,就是临安之难时,内庭外那轰轰作响的玩意儿。臣私下问过其发明者,也就是现在在神机营任甲级神机师的陈规,问他发明出这火器用了多长时间,他与臣说大概两三年。呵呵,臣虽然不知道神机营最近一个月都做了哪些发明,但依据陈规之言推断,这一个月的时间便让范大人出成绩,确实有些苛刻了。”
姜行这话说得很有意思,先是提到了临安之难,说大家在内廷听到的响声就是火器发明的出来的。这其实就是在提醒众臣:你们现在看神机营的热闹,可不久前人家神机营的火器就救过你们的命!
果不其然,听懂这层意思的人都有些羞愧了。
姜行后面的话就是在告诉众臣,人家神机营的工作跟咱们普通衙门不一样,咱们衙门里面随随便便一天的时间就能做出来很多事情,可是人家神机营的火器足足研究了两三年才出来,你说人家时间太长?不好意思,人家时间虽然长,但发明的东西确实一鸣惊人,那火器的威力和作用,现在朝堂上的哪个敢否定?
说难听一点,你们现在一个个人模人样地站在这里参这个参那个,临安之围那会儿,一个个那么狼狈还不都是人家范正领着人用火器给你们救出来的?
姜行的话说完,王朗,张景明还有曹玮等好几个人站了出来为范正说话,都说支持给神机营多一点时间,一时间局势逆转了。大家都忘了事情刚开始时范正睡着的事情。
范正不禁暗暗庆幸,这就是朋友多的好处啊,出了事有人给你说话帮忙,要不然范正今天真就悬了。同时范正也佩服起姜行来,范正虽然前世也做官,但满打满算也就十年左右吧,论这方面的智慧他是有的,但今天跟人家姜行一比,就不行了。
姜行在朝廷待了几十年了,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户部尚书到现在成为文官第一人,这智慧范正确实是比不上人家。可以说,姜行刚才的几句话,比范正先前演的那场戏更加有用。
一看朝堂上的形势见见偏向范正这边了,文东有些烦躁,他看看崔鹏天,崔鹏天也皱着没有说话。文东没得到崔鹏天的只是本来是不好说话的,但他这会儿也是急了,想了一下便说了一句:“可范大人确实说了神机营这一个月有了收获,而且能让所有大臣都为之一惊。”
这话说完,崔鹏天望了他一眼,沉着脸没有说话。众位大臣也静悄悄的了,这下就不仅仅是文东和范正的事情了,而是涉及到两个阵营了。
姜行看都没看文东,刚要说话却听见范正哈哈笑了出来。
范正朝诸位大臣拱了拱手说道:“既然诸位如此好奇我神机营的发明,那我这神机营的长官也就不藏拙了,要不然文大人一直怀疑我,我这面子上邪不好看啊。那这样吧,明天,我邀请大家到城外,我请大家看一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