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小狐狸的那一刻，整个轿子里瞬间弥漫熟悉的气味。
楚非玄瞳孔瑟缩。
这便是他之前的小狐狸。
虽早知道眼前的小狐狸就是洛知，洛知就是小狐狸，但是当少女变成小狐狸的时候，楚非玄又是另一种心情。
心情澎湃了好久，楚非玄还定定地坐在原地。
直到小狐狸催促他。
“好了么？”
听见她说话，楚非玄一怔，片刻后伸手将小狐狸捞起来抱到怀里。
“原来你能说话。”
“当然可以。”
她变成狐狸的时候一直能说话，只不过当时她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她哪里敢随便开口？
楚非玄的手落在小狐狸的头顶，顺着小狐狸的脖子往下抚。
这样的动作，楚非玄之前起码做了千百遍，洛知本来早就该习惯才是。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变成过人形，他也知道小狐狸不是自己的本体的关系，在他抚摸自己脊背的时候，洛知觉得极其不自然。
这样的姿势和动作，就好像在摸人形的她的全身……
这个想法闪过脑海的时候，洛知都觉得自己的脸热了起来。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呀？
小狐狸甩甩脑袋，试图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看到它甩脑袋的动作，楚非玄一顿，目光上移，落在那对狐狸耳朵上。
然后抚摸狐狸后背的手缓缓上手，捏住了那对狐狸耳朵。
“呦！”
小狐狸身子一颤，喊出了小狐狸本体的叫声。
这个叫声让楚非玄眼底浸满笑意，又忍不住捏了两下，“蠢狐狸，再叫两声。”
小狐狸生气地扭过头，朝着楚非玄龇牙咧嘴，“大魔头，你不要太过分，别碰我的耳朵！”
“哦？”
楚非玄本来还想收手的，听她这么说便又将手放了回去，然后轻轻地捏了捏。
“碰你的耳朵怎么了？耳朵不能碰了？”
想到什么，楚非玄微眯起眼睛，“难道做狐狸的时候，耳朵也这么敏感？”
想到先前含住她耳朵的一幕，楚非玄的喉咙便不可抑制地滚动了两下，之后也有些心慌地将手收了回来。
他当然不可能那么变态到去咬一只狐狸的耳朵。
也是这个时候楚非玄才意识到。
狐狸形状的她虽可爱，但是他只能把她当成灵宠，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果然还是人形的时候好。
但刚才他偏偏又夸下海口，说她想做小狐狸或者做人都可以，这会儿若是再后悔……
“咳，你还是变回人吧，别做小狐狸了。”
“呵！”洛知冷笑了一声，“先前某个大魔头不是还说，我想做什么都不行？”
楚非玄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你不觉得做人比较好些？更何况小狐狸本来就不是你的本体。”
他现在大概明白了，她应该是借助了什么外力变成了小狐狸。
“我现在突然觉得做小狐狸也挺好的，什么都不用操心，每日睡懒觉便可。”
当小狐狸那段日子确实是她两世以后过得最舒心的一段。
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是在故意和楚非玄唱反调，反而是出自自己的真心。
楚非玄也听出来了她的真心实意，再联想一下她这些日子做的事情，与蝮鸟兽独自战斗，赌上性命获取一个进阶的机会。
渴望升级，渴求变强。
“除了混沌之力，你还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洛知惊了下，没想到大魔头的洞察之力如此之强。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洛知也没打算再瞒他什么。
她只说了两个字。
“报仇。”
报仇？
楚非玄眸光微微一缩，“与本尊初见你时，那断手有关？”
虽然手不是顾长渊和师落落等人直接砍下，但却是他们将她扔到了魔兽堆里，又给她下了束缚之法，令她动弹不得。、
否则，她也不至于断了手。
小狐狸点了点头。
“嗯。”
于是楚非玄便想起初次见到小狐狸的时候，它断了一只前腿，看起来可怜巴巴。
后来伤虽然养好了，但断手的那段时间，想必极痛。
光是想想，楚非玄都替它心痛。
当时他也是初捡到这一只狐狸心悦，没去思考其他的，只想着要将它圈养在自己身边，所以取尽无数珍宝给予它。
却从未想过，它断手竟是有缘故的。
“本尊捡到你时，你身上毫无灵力，甚至连灵根都损耗，且当时混沌之力的气息便在附近……”
说到此时，楚非玄蓦地顿住，看着怀里的小狐狸，想到什么。
“那混沌之力，先前在你身上？”
“嗯。”洛知点头：“那日你来之前，我的命珠正被人生生剥下，附带着混沌之力。”
轿内沉寂许久，洛知没有听到楚非玄说话，正觉奇怪，抬起头的时候却无意撞进他布满怒火的眼眸。
“谁干的？”
他一边问，身上的煞气一边往外涌动。
洛知见状，吩咐桃桃将她变回人身。
“冷静一些，控制好你身上的煞气，之前我好不容易才将它压下来。”
见她变回人形，并且手还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身上的馨香也包围着自己，楚非玄亦渐渐冷静下来。
“冷静可以，你先告诉本尊，夺取你混沌之力与命珠，又将你害成这样的人是谁，本尊要将他碎尸万段。”
自己的小狐狸居然叫人如此屈辱，楚非玄不能忍。
一想到她遭受过非人的对待，楚非玄现在便恨不得将那人揪出来。
这么想着，他的气息总是不稳。
“你这么不冷静干什么？我先前不是同你说了，这个仇我要自己报么？”
听言，楚非玄定定地看着她。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勤快修炼？就是为了亲手报仇。”
她答应要替这具躯体做的事情，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而且这个仇，她也得自己报了，才会安心。
“你有多少胜算？”
若是对方没有挖走她的混沌之力，那么楚非玄不会这么问。
但他心知混沌之力的厉害，想必她也清楚，否则她不会这么渴望变强。
“得回去之后才能知道，若是他修炼等级依旧停滞不前，那我杀他并夺回混沌之力易如反掌，若是他已经吞噬了混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