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交出来！”
秦天凌站直，伸手缓缓地拭去唇角的鲜血。
青年虽负了伤，却仍站得笔直，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片肃清。
“大长老，此事未调查清楚之前，恕弟子不能把她交给您。”
“荒唐！”
他执拗的态度简直让大长老勃然大怒，指着他骂道：“同门师妹遭了毒手，你却还在这里维护下毒之人，解随风那老东西就是这么教你的？”
秦天凌抿紧薄唇。
“大长老，此事与我师傅无关，请不要随意折辱我师傅。”
“呵，果然是解随风教的好弟子，还学会顶嘴了，那就看看你身上的功夫，有没有你这嘴上的功夫厉害吧。”
说着，大长老原地窜起，朝秦天凌暴射而去。
砰！
凭空出现的一面光墙却挡住了大长老的进攻，将他弹飞出去。
一白衣飘飘，风度翩翩的老头出现在半空之中。
“戚子雄，就算是上回比试输给老夫，心中不愤，也不必拿老夫的弟子出气吧？想打架找老夫陪你啊，铁定让你输到心服口服。”
众弟子惊讶地抬起头。
“二长老！”
秦天凌捂着胸口，声音沉闷：“师傅。”
解随风低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脚边一滩血迹，顿时眯起眼睛，“戚子雄你这个老匹夫，竟敢打伤我徒儿，看招！”
“哼，来得好！”
戚子雄弹射出去，与解随风在半空中交手。
和解随风一起出现的，还有段子凡，他迅速走到秦天凌身边扶住他：“没事吧？”
秦天凌摇头：“一点内伤。”
然而地上那滩血迹还有他苍白的脸色都说明他并不是只是受了一点内伤而已。
段子凡脸色凝重地倒出一颗下品养元丹让秦天凌服下。
虽然不算早，但也算来得及时，如果秦天凌刚才再受下大长老那一掌，五脏六腑说不定都会被他震伤。
“事情如何？他们为什么要找洛姑娘？”
秦天凌简单地将事情转述了一下。
“下毒？”段子凡眯起眼睛：“洛姑娘不像是这种人。”
“嗯。”
空中那二人还在打，有来有回。
但最后到底还是二长老占了上风，一脚潇洒地将大长老踢了出去。
大长老砸至房中，将内院弟子的房间砸出一个大坑，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解随风顿时拍手叫好。
“不错不错，你将老夫乖徒儿打到吐血，老夫便将你打到吐血，扯平了扯平了。”
大长老从废墟中站起来，眼神阴戾地盯着二长老，一旁的顾长渊见状，忙上前去拦住他。
“师傅，冷静点。”
说完，顾长渊便代替大长老上前道：“二长老，我师傅并非无缘无故对您徒弟出手，只是二长老的徒弟非要袒护下毒陷害我落落师妹之人，才不得不出手。”
“什么下毒？”
二长老并不知道这边什么事情。
秦天凌和段子凡亦走到了他的身后。
顾长渊给自己的师弟蔡武使了个眼神，蔡武便立即出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说完之后又恨声道：“二长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伤我师傅，今日必须给一个说法！”
众弟子都无语地看着这一幕。
大长老和二长老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他们的不和是直接搬到台面上的，上至达摩宗宗主，下至达摩宗外门弟子，说翻脸便翻脸，吵架都是小事情了，更多的是直接大打出手。
众人早就对这两老头三天两头干一次架感到麻木，唯一不能习惯的，就是他俩每次打架总要破坏东西。
这不，弟子内院几处房间都被他们毁坏了。
大长老头扭头看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徒弟一眼，问：“天凌，子凡，他说的可属实？”
“师傅，赤凤丹事件属实，下毒事件尚未可知。”
想起什么，二长老又问：“这惹事的弟子，是你之前向我引荐的那个姑娘？”
“不错，是她。”
“行，师傅知道了。”
二长老看向顾长渊等人。
“听见没有？赤凤丹属于自愿买卖，如果不是你师妹自己愿意，没有人能逼她把两千积分转出去，至于下毒之事，则子虚乌有！”
听言，大长老目眦欲裂：“你说什么？”
蔡武：“二长老，我师姐中毒一事，若不是郭药师救治及时，恐怕她现在连命都没有了，总不能因为弟子是您的，您就这样包庇吧？”
二长老闻言呵呵地冷笑了两声。
“老夫包庇？怎么不说你们冤枉人呢？”
“我们没有冤枉人！”
“好啊。”
二长老勾了下唇角：“既然你们没有冤枉人，那就拿出证据，空口白牙就想给人小姑娘定罪，老夫可不允。”
证据？
蔡武一时之间被这个给问住了，怔愣在原地，因为答不出来只能看向顾长渊求救。
顾长渊倒是表现得很冷静，就算是当下没有证据，他也表现得很淡定。
“二长老，落落是回去吃了那颗赤凤丹之后才发作的，就算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那个新弟子所下的毒，那她也是怀疑对象之一，必须关起来。”
“凭什么你们怀疑就得把她关起来？老夫可是听说了啊，是师落落追着人家小姑娘要买赤凤丹的，怎么，难道小姑娘能未卜先知，提前下毒不成？”
“没错。”段子凡摊开折扇，“拿到赤凤丹之后我们一直同她一起，她就算是想下毒，也没有这个机会。更何况，你说师落落吃了赤凤丹才毒发，那她这一整日难道就不吃别的东西？万一她是提前吃了什么慢性毒药，恰好在这个时候才发作呢？”
越是梳理，便越觉得这事情漏洞百出。
“以及，她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赤凤丹卖给师姑娘，若是洛姑娘真有心想给师姑娘下毒，大可私底下再交易，而不是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下。”秦天凌亦适时出声道。
众围观弟子听着他们辩论，愈发觉得有道理，开始替洛姑娘打抱不平。
顾长渊望着秦天凌，眼尾逐渐泛上冷意。
看来，他只是修炼方面不堪一击，这嘴上功夫还是有几分的。
倒是他小看他了。
顾长渊低笑了一声，“你们说得都有道理，那不妨听听我的？若是这位洛姑娘恰好就吃准了你们这样的心理，故而下毒呢？届时，不仅可以毒杀我师妹，还可以逃过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