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思礼先生真不友好。”
卡鲁提亚揉了揉黑色长发,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
沙发那头是终于捯饬干净,但脸色依旧干瘦枯槁,眼神忧郁的西里斯。
“噢,如果你不拦着我,我应该会让那个白痴更果断地签字。”
“你还是省点力气去逮耗子吧。”卡鲁提亚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快点抓到彼得,哈利就能顺利和朋友们去过周末了。你也不想他们在满街的摄魂怪身边提心吊胆地溜达吧?”
“我早就准备好了,捉一只耗子而已。”他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配上他干瘦的脸和毛躁的头发,真有种变态杀人狂的感觉。
卡鲁提亚想到了尖叫棚屋几乎满地的捕鼠夹黏鼠板,还有被魔法加固过的捕鼠笼,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让狗抓耗子确实有点难为他了,要是雷古勒斯在就好了。
至少专业对口。
今天又是想念男朋友的一天。
*
除了混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偷走老鼠斑斑花费了一些时间,一切都进行地非常顺利。
无论是匿名的信件被寄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桌上,还是魔法部办公室收到的举报信,都正将关键人物们带到了这件麻烦事的最终舞台。
当邓布利多和魔法部的几人冲进尖叫棚屋的时候,那只被灌下吐真剂的老鼠正跪在一堆捕鼠夹和黏鼠板中间,痛哭流涕地忏悔着自己的罪行。
而“罪大恶极”的西里斯·布莱克,正拿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边对照着它念咒语,边朝那个肥胖的家伙挥动着魔杖。
啊,是卡鲁提亚给的临时魔杖,他自己原先那根不知是还在阿兹卡班,还是早已丢失在什么角落了。
“住手吧,西里斯。或许你能为我们解释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阻止了想要冲上去抓西里斯的魔法部几人,冷静地望着眼前心情明显不错的曾经的学生和战友。
“那是当然。”
西里斯笑嘻嘻地又朝彼得施了个魔咒。
就在这几人交流的同时,卡鲁提亚正在有求必应屋不慌不忙地校准着自己的实验数据。
她除了为西里斯提供一些道具和策略上的帮助,也做不了其他的。
哦,还有这个。
卡鲁提亚看了看自己手边的东西。
在她手边,是一个布包裹,里面装着拉文克劳的冠冕。
金杯什么的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办法取出来,但冠冕她完全可以。
还有那个挂坠盒。
卡鲁提亚抿了抿嘴,心里突然有些不太舒服。
她出发前并没有考虑到要去把挂坠盒拿出来,所以并没有准备太多绝望药剂的解药。
不过与其说是解药,不如说是分解剂。
这种东西的熬制其实并不简单,而她怀表里的那些材料还不知道够不够。
回家一趟大约是不可能了。
里斯卡庄园早在第一次巫师战争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被摧毁。
而里斯卡先生那些藏品,都按照他生前的意愿,一部分进了霍格沃茨的收藏室,一部分被远方的亲戚们带走了。
她在这个时空基本是举目无亲,所认识、存活且关系相对较好的就只剩下了西里斯。
还是个被关出了抑郁症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西里斯。
靠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去往阴尸洞穴拿到挂坠盒的,卡鲁提亚决定把配方交给西里斯,让他自行决定。
只是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能把雷古勒斯捞一捞吧。
湖底怪冷的。
卡鲁提亚叹了口气,鼻子酸酸的。
*
年轻的救世主在万圣节后,收获了一位家人。
他一脸复杂地看着邓布利多身边那位和报纸上几乎一样的脸,陷入了纠结和迷惑。
“所以,其实,您并不是想来霍格沃茨杀掉我,而是过来抓真正的犯人,也就是罗恩的斑斑?”
“不,抱歉,我想我被搞糊涂了。”哈利抓了抓头发,“好吧,我重新整理一下——也就是说,罗恩的老鼠其实是个阿尼马格斯,他是导致我父母死亡的元凶,他陷害了你,导致你被关了十年,然后他自己变成老鼠躲起来了。没错吧?”
西里斯点了点头,鼓励他继续说。
“好,这部分我理解了。你逃出阿兹卡班,来到霍格沃茨,是为了抓住斑斑,没错吧?”哈利继续说。
“是的,没错。”
“好,这部分也没错。那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斑斑就是你认识的彼得,而彼得就在霍格沃茨?还有,这段时间偷偷跟着我的人是你吗?”哈利满脑子的问题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扯出脖子上的钥匙,“这枚钥匙,是你给我的吗?霍格莫德申请书上的签名是你帮我要到的吗?抱歉,我有很多问题,抱歉——”
西里斯被这劈头盖脸的问题砸地有些局促,但他依旧努力想在自家教子面前展现出可靠从容的形象,只能放慢语速,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彼得,福吉给的报纸。彼得变成老鼠潜伏在你的身边,我从阿兹卡班逃出来是想去找你,哈利。我只是想去确认你是不是安全。”西里斯专注地看着眼前男孩圆眼镜下的翠绿色眼睛,“我变成阿尼马格斯去了女贞路——就是一条黑狗,我想你看到了我。”
“那只黑狗是你?!”哈利吃惊地提高了声音,“抱歉,我不知道,我以为你是想,呃,想要咬我——”
“哈哈哈,我变成狗的时候其实还挺温顺的。”西里斯哈哈一笑,又立马收起笑容接着说,“那群麻瓜对你不好,彼得也跟着你的朋友一起到了霍格沃茨,这很糟糕。”
他的语言有些混乱,但哈利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就变成那只狗混进了霍格沃茨?那你是怎么抓住斑斑的呢?”
“噢,当然有人帮我,比如那只猫,姜黄色的——”
“你是说克鲁克山?”哈利有些不敢相信,“所以,克鲁克山一直追斑斑是因为想帮你?”
“没错,它非常聪明。”西里斯笑了起来,“噢,你脖子上那枚钥匙可不是我送的,签名也不是我的主意。”
“还有别人?”哈利有些震惊,“他是谁?”
西里斯看了一眼一旁听着他们对话的邓布利多,又看了看自己好奇心正旺的教子,回答地有些含含糊糊。
“也是我和你父母的朋友,我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她帮了我们,帮了很多很多。”
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
“那我能见见她吗?”哈利这么问着。
“噢,谁也不清楚。”西里斯耸了耸肩,“除非她愿意见你。”
“如果没发生这么多事情,或许莉莉会让她成为你的教母。”
卡鲁提亚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