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向卡鲁提亚坦白了“瑞雯”和阿利安娜的情况，莫莉亚对自家小朋友时不时跑进自己办公室打扰她的行为已经完全放任了。
“你周末时间难道不该和男朋友待在一起吗？”莫莉亚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和哪位异性共度一生的准备，但她对卡鲁提亚的恋情很是在意。
“斯莱特林总有些麻烦的社交活动需要雷尔参加。”卡鲁提亚头也没抬地又翻过了一页羊皮纸。
“噢，那确实很麻烦。”莫莉亚想到可怕的社交礼仪和几百个心眼子开大会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甚至在那种场合待不了一秒。”
“你不会真准备在办公室待到老吧？”卡鲁提亚对自家姑姑的生活状态也很忧心，“阿利安娜其实已经很乖了，偶尔带她和学生们接触接触也不错？”
“噢，除了对角巷、礼堂和办公室，其他地方阿利安娜都不喜欢，尤其是校长室。”莫莉亚轻轻碰了碰正玩着她长发的黑雾，摇头拒绝了卡鲁提亚的建议。
即使早已属于里斯卡家的一员，阿利安娜在家也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活泼，有时候卡鲁提亚甚至怀疑它是不是还在。
这么自律又温和的默默然实属罕见，他们都隐约猜测这团默默然本质上可能不是黑魔法，而是某个被黑魔法包裹的灵魂。
卡鲁提亚现在终于知道，它属于阿利安娜·邓布利多的灵魂。
那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邓布利多愿意力保被默默然寄生的莫莉亚来霍格沃茨执教。
但卡鲁提亚并不清楚，被以这种方式完成交易的邓布利多是否满意这样的结果。
一缕黑雾飘到卡鲁提亚面前，调皮地点了点她的羊皮纸，凝成了一只轮廓模糊的猫咪，趴在她的面前懒洋洋地挠了挠肚子。
“真神奇，阿利安娜！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卡鲁提亚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这团黑漆漆的猫团子，竟然还感受到柔软的触感，“竟然还有实体！”
黑色小猫打了个滚，又变回了一缕烟雾，回到了莫莉亚脚下的阴影里。
“阿利安娜已经开始能够控制自己的形态了，阿不思说，它很有可能某天从黑魔法中脱离，变回纯粹的灵魂。”
“但我想，同时也会带来很大的麻烦。到那时，如果还想安全地待在这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她需要一个独立的身体，一个属于这个世界的身体。”
莫莉亚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黑发：“但赋予灵魂身体，就是创造生命，而是研究生命是禁忌，即使我可以让草木复苏，也做不到创造生命本身。”
“或许你可以试试炼金术？”卡鲁提亚突然想到曾在阿奇博尔德的书架里看过关于灵魂的炼金术，虽然看起来复杂得像某种邪典，但似乎有些实用。
莫莉亚被她的提议吓了一跳，神色古怪地看着她，好久没有说话。
“噢，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一点点。”卡鲁提亚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莫莉亚摇了摇头，严肃地看着她：“你知道炼金术的本质吗？”
“嗯……元素交换？”只在找关于智慧石资料时翻阅过相关资料，被问及知识盲区的卡鲁提亚回答地有些没有底气。
“噢，对了一半。”莫莉亚点了点头，“更准确地说，是等价交换。”
“所以，如果想要通过炼金术制作一个身体，就必须用同等价值或属性的东西去交换，并且不能出差错，因为谁也不知道，你的一个错误会让自己炼出什么东西来。”
卡鲁提亚点点头，有些明白为什么炼金术士们通常以炼制魔法石和贵金属为研究主题了，因为石头和金属本身的构成就很单纯，而且很难出太大差错。
“我很喜欢研究自然，也喜欢那些最初的古老的纯粹的东西。而在研究历史和起源的过程中，难免会看到典籍和相关资料中对很多魔法失败案例的记载，其中炼金术，就是重灾区。”
卡鲁提亚沉默了。
“在以前，魔法还没有禁忌的时候，人们以为魔法无所不能，甚至能创造生命，超脱死亡。确实，理论上来说，都能实现，但所付出的代价和引起的后果，远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
“比如，他们一开始并不清楚，能与生命等价的东西，只有生命。”
“想要创造某个生命，就必须用另一个生命去交换？”卡鲁提亚心下发凉，“这不就是，呃，献祭？”
她忽地想到在KAR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个被父亲的骨仆人的肉和仇人的血炖出来的，没鼻子的蛇脸伏地魔，不由地皱了皱眉。
确实，为半死不活的人造就躯体她倒是见过，但用生命献祭的魔法，她只在中看过，并未见过真实的相关记载。
“唔，这么说，也没错。”
“不过被你这么建议，我确实有了点灵感。”莫莉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炼金术确实是尝试的好方向。”
卡鲁提亚震惊地抬头，不敢相信莫莉亚居然一边在向她科普着危险性，却还一边在自己脑子里思考着可行性。
“当然不是献祭，亲爱的。但我可以试着用更温和的方法，制作一副能够容纳灵魂的人形魔器，比如——”
“炼金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