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特被退学了。
连带着那位巴特莱恩教授也收到了魔法部的传唤,被迫停职调查。
这样轰动的话题在霍格沃茨师生之间足足传了一个多月。
而这件事情的受害者主人公席翁·帕克小姐却依旧没能完全康复。虽然能去教室上课了,但她每天仍然需要在朋友们的陪同下去校医室进行检查和治疗。
“很遗憾,黑魔法造成的损害是不可逆的。”弗立维教授心疼地看着自己面色苍白的得意门生,“但我会尽我所能,缓解你的痛苦,帕克小姐。竟然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好,我作为你的院长真的太失职了!”
席翁点点头,一边安慰着陷入自责的自家院长,一边感激地向他道谢。
“我并没有什么大碍,教授,谢谢您。您是很棒的教授,这不是您的错,没有人会想到在霍格沃茨会有学生使用那样强大的黑魔法攻击同学。”
并不能说没什么大碍,相反,其实席翁的问题有些严重。
在重新拿起魔杖时,她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她无法正常地使用魔法了。
或者说,只要调动自己的魔力,她就会感受到彻骨的寒意和莫名的滞塞,这让她魔法的成功率大大降低,身体上和心理上也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这对于骄傲的尖子生帕克小姐来说,无疑是非常大的打击。
除此之外,更让她感到难受和屈辱的,就是身上那些黑魔法留下的,恶心的,丑陋的,宛如诅咒般的刻印。
或许那些就是诅咒。
经历过这样一场无妄的劫难,她总在睡梦中感觉自己依旧被一条冰凉的大蛇缠住无法挣脱,直到濒临窒息,她才能从那样令人恐惧的梦境中惊醒。
黑魔法的后遗症确实让人难以承受。为了减轻这些症状,席翁偷偷去查阅过相关资料,也去往图书馆的禁书区调查过相关信息,却始终一无所获。
唯一能得到的信息就是,黑魔法造成的损伤几乎不可逆,而诅咒也几乎无解。
为了不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席翁努力表现得没有太多异常,依旧和朋友们一起上课学习赶作业。这样的举动也一度将她身体上的异常瞒过了所有人。
直到卡鲁提亚发现自己无意间触碰到席翁时,自己右手臂上灼热的温度和她明显吃痛的表情。
那个黑魔法依旧残留在席翁的身体里。
卡鲁提亚摸了摸自己发烫的手臂,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她入学前,克莱伦斯就给她在右手臂上绘制了护身魔纹,用来抵御部分诅咒或黑魔法的侵蚀。
而一直到现在,这个魔纹起反应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次是有求必应屋发现的那些残留着黑魔法痕迹的“不正经”笔记本,然后就是那条被诺特放出的黑雾大蛇。
根据阿奇博尔德的理论,黑魔法造成的损害并非完全无法逆转,部分黑魔法只需要了解它的本质并研究出它的反咒,就能降低甚至完全消除它造成的伤害。
但前提是,那只是创伤后的损害,而非持续性的诅咒。
如果是诅咒,那么除了让施咒者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天赋异禀精通各种诅咒的解咒师才有可能尝试解除。
去诺特家给对方一个阿瓦达看起来不太现实,而去哪里找解咒师更加没有头绪。
卡鲁提亚有些苦恼,有些不抱希望地向笔记本中的KAR提到了这件事。
【或许你可以换种思路。】
“换种思路?”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席翁会对你的护身魔纹产生反应?】
卡鲁提亚眼睛亮了亮,马上理解了她的意思,开心地向笔记本道谢。
“噢,没错,谢谢!你提醒了我。”
【不用客气,亲爱的。如果你愿意把望着男友发呆的时间花在研究黑魔法反咒上,或许我会更加开心。】
“噢,梅林啊,你又偷看了我的记忆!”
【不是偷看,亲爱的小缇亚,你知道的,我看到的比你想象得更多。】
卡鲁提亚说不过她,也不想和这个不可爱的笔记本继续聊天,迅速匆匆合上它就去写信联系远在德国的克莱伦斯。
*
席翁在占卜课上晕倒了。
庞弗雷夫人和弗立维教授商量后,不得不宣布暂停帕克小姐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课程。
被赶回去上课的卡鲁提亚等人只能压下心里的担忧,心不在焉地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一定是黑魔法的后遗症!讨厌的诺特,他应该被送进阿兹卡班!”
“确实,但可惜的是他被保下来了,因为诺特先生拿未成年巫师保护法说事。”
“真是可恶的诺特一家!席翁的父母一定担心坏了,她应该去圣芒戈接受更好的检查,而不是还待在霍格沃茨上课!”
“席翁实在太固执了,如果不是今天突然晕倒,她一定还想瞒着我们。”
卡鲁提亚安抚地拍了拍两位好友的背。克莱伦斯那边已经有了些眉目,也将一些能用的资料都寄了过来,她可以趁庞弗雷夫人不在,偷偷用隐身咒潜过去。
但有一件事她很在意。
回忆起白天占卜课上看到的席翁茶杯里的那颗狰狞的蛇头,她皱了皱眉,决定带着自己的望远镜去天文塔看看。
避开了巡夜的教授,卡鲁提亚和雷古勒斯来到了城堡顶层的天文塔。
“帕克小姐还好吗?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很抱歉,那时我没能及时阻止诺特。”
看着女友熟练地架好望远镜,坐在自备的软垫上,雷古勒斯也坐了过去。
“不太好,但是那不怪你,雷尔,没人想得到。诺特使用的黑魔法非常偏门,也有可能是他家族继承的某种古代黑魔法,教授们检查出了她是中了一种诅咒。”
看到雷古勒斯有些自责的神情,卡鲁提亚摸了摸他的黑发。
“没事的,雷尔,我找到了一些头绪,也许有方法能抑制那种诅咒。”
她举着右手向他展示着自己光洁的手背。
“也许你还记得那时候我手上的魔纹?”
雷古勒斯握住了那只手:“你是说,这个魔纹对那个诅咒可能也有效果?”
卡鲁提亚点点头,解开袖口的纽扣,将袖子卷了起来,露出光洁白皙的手臂。
没有注意到小布莱克先生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她左手举着魔杖指着自己的手臂,专注而小地声念着咒语。
片刻之后,一串像文字又像图腾的银色魔纹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