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清等人进了屋子。
就见宋婉秀正在一旁就着木盆里的清水洗手。
“大姐姐。”宋婉清连忙过来,小声道,“我就知道,你最厉害!”
宋婉秀轻轻笑了下,洗了手,接过小丫鬟递来的干毛巾,擦了手,一边对陈家人道,“产妇身子很虚,你们之后要好生补养。”
“好好好。”陈老太太忙不迭的点头,看着怀里的小婴儿,差点喜极而泣。
而陈儒,直接就扑通跪地,朝宋婉秀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小姐,您是我们陈家的大恩人,我陈儒今后就算做牛做马……”
“别别别。”宋婉秀连忙制止他接下来的话,她可不想再和这人扯上关系。
“现在天寒地冻,产妇和孩子,你们得照顾好了,千万不能受凉。”
“大小姐,这是?”陈儒点头,又狐疑的指着床头那挂着的瓶子,还有一根细细的管子,里头滴着水滴,再由一根银针插在了梅芬的手上。
宋婉秀只简单解释,“她身子太虚,给她补点营养的。”
陈儒又是不懂,这小小的管子里滴水,能补养吗?
但是,能将梅芬跟孩子从阎王那里救回来,陈儒对宋婉清的医术,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即便他看不懂这管子,但宋婉秀说了能补养,那一定就是能补养的,而且,极有可能是好东西。
“多谢大小姐。”陈儒又朝宋婉秀磕了个头。
宋婉秀也没理会他,看着床上,梅芬渐渐醒转过来,眼睛也清亮了不少,便微微俯身对她交代了几句。
另外,因自己也是女子,虽然没有生产过,但是,每月来大姨妈,也是够够的了,而产妇身体虚弱,还有恶露,就更痛苦了。
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对产妇本身就很残忍。
宋婉秀对梅芬没多大敌意。
冤有头债有主,辜负妹妹的人是陈儒,这个男人才是整个事件的罪魁。
所以,宋婉秀只当她是普通病人一般,再有是同为女子的一种怜惜之情吧,便又从空间里,拿了几大包的产褥垫和超超长的卫生巾,42厘米的,妥妥的够用。
“产褥垫,我给你下面垫了一块,回头,让小丫鬟帮着瞧瞧,或者你自己感觉一下,差不多了,就换一块。
这东西是一次性的,换了就直接拿去烧了。
还有这卫生巾,你也要及时更换。
我给你留的,足够你月子里用了,不用太省。”
“大小姐。”梅芬眼圈红红的,有眼泪在打转,她声音虚弱又哽咽,“对不起!”
她是为从前对不起宋婉清的事而愧疚。
房子、田地被宋婉秀收走时,她确实是恨宋婉秀的。
可没想到,如今,救她跟孩子一命的,也是宋婉秀。
她心情复杂,可是,悔恨更多。
当初,如果她能与宋婉清和睦相处,能劝婆婆和相公对宋婉清好一点,更或者,在宋婉清重病时能多给她一点帮助,她此刻心里都不会那么难受。
宋婉秀只从一个医者的身份,去交代该交代的,至于其他,她不理会,尤其是梅芬说的对不起,她就当没听见。
因为,她该说对不起的,不是自己,而是妹妹宋婉清。
而自己,更不会替妹妹去原谅。
交代完产妇的,宋婉秀又转身交代陈老太太,这段时间要如何照顾好产妇和孩子,其他的,她也就没有多说了。
看那瓶补液挂的差不多了,她便收了起来,塞进药箱。
“清儿礼儿,咱们走吧。”
陈儒忙道,“现在都这么晚了,路也不好走,你们就留下吧?我,我这就让人去收拾屋子。”
“不用。”这陈家现在的状况,宋婉秀是知道的,连木炭都少,晚上睡这,肯定冷,还不如去镇上的客栈。
当即,也不顾陈家人挽留,她带着妹妹、弟弟,叫上了在厨房暖和的张槐,一起坐了马车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