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怎么说呢,乱不乱的和演员也没什么关系,演好自己的就行了。
张铁军就拿着个笔记本到处要签名,一个也不放过那种,连今年头回来春晚的‘新’演员都没放过,过去就给人递笔。
他不但要签名,还非要人家给写句话,还管人家要联系方式。一点脸都不要。
还有这会儿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尼平。
都是他上辈子喜欢的,他打算以后这个本年年带着,一年签一轮。
他现在在这个舞台上也算是个人物了,顶着锃亮的少将肩章,所有人不管熟不熟都相当给面子。
而且这个时候也不流行什么签名,大家都没有这个经验,还感觉挺新奇的,尼平就感觉好玩儿,也让张铁军给她签。
写句话还不行,要他写首诗。她知道张铁军是创作员,感觉能写歌的肯定也能写诗,还长的高大帅气的,肯定能。
张铁军会写个der啊,要是给点时间琢磨琢磨还行,这种急才肯定不行,就给她写了一句‘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黄梅戏林妹妹的词儿。
用这句话描叙这个时候的尼平绝对是恰如其分,一点都不过。
老赵就拿眼睛斜他:“你咋不让我签呢?来,我给你写个小作文。”
“丑拒,你长的不好看。”
“咋的呢?这松枝儿一挂牛逼了呗?还瞧不起人了是不?是不是得拽你喝点儿?”
“咱不带人身攻击加威胁的啊,正经点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家伙,就看你满后台乱窜了,也没个人管管你,像个皮猴子似的这个蹦啊。”
“我年轻啊,贼帅,嘿嘿嘿嘿。”
“今年就满二十了吧?”
“嗯呐,咋的?”
“这家伙,一晃就这么大了。”
“你是不是想打架?”
边上坐着的马姐和小柳让他俩野相声给逗的就哧哧笑,话都说不全了。
“柳团长,你也不管管他?”老赵就告状。
“我管不了,怕他打我。”
“得,当我没问,你俩这家伙。”
“今天怎么感觉这么乱呢,这要是花钱买票我估计人都得走没了。”
“嗯,今年感觉有点尬,也说不出来个原因。待的着急忙慌的,心里不舒服。”
“你也是这感觉呀?不知道播出去效果能怎么样,感觉有点够呛。”
“嘘,这话可不兴说呀,那是大主任。”
“可拉倒吧,这水平。这就是拉稀了。”
可算是熬到时间,演完几个人就跑了,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多待。看看其他人也感觉都差不多。只有年轻的头回来的还在这熬着。
现在张铁军在京城也有车了,方便,出来上车回酒店,几个人还能包点饺子说会儿话,不比在这强啊,尴尬癌都要犯了。
回到酒店,乐乐睡了,黄大姐一个人看着电视包饺子。
“怎么不等我们回来呢?”
“也不累,没多少活,带着就弄了,还没包完。”
“乐乐闹没?”
“就吭哧几声,喝了一小碗饼干就睡了。这孩子好伺弄。”
这会儿喂孩子都是用奶豆饼干,用开水泡一泡,孩子一口一个还不怕噎着呛着,特别方便。
马姐应该是想要孩子,进屋就奔着乐乐去了,弯着腰在那看,看不够似的。
张铁军和老赵洗洗手过来包饺子,小柳要包张铁军没让:“没多少了,你就别沾手了,陪马姐说说话去。”
“黄姐,今年的晚会你感觉好看不?”小柳问了一声。
“我就是瞎看,看个热闹呗,说不出来啥。”
“就什么感觉就说什么呗,也没有外人。”
“今年有点闹哄,感觉没去年好似的,总有点感觉乱糟糟的,也没有人管。”
“你看,我就说的吧,他水平不行。”老赵看了张铁军一眼:“都不如我,你信不?”
“你少得瑟几句吧,哪都显你。”马姐回头瞪了老赵一眼。
“这就闲唠呗,又没有外人儿。”老赵被瞪的一缩脖子,嘴里还硬撑着还嘴。
马姐皱着鼻子指了指老赵,老赵就嘿嘿乐。
“这是啥暗号啊?”张铁军看了看两个人,小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踢了张铁军一下:“别搞怪,哪都有你。”
“你对演电视有兴趣不?”老赵看了张铁军一眼。
“我呀?我演电视剧呀?不合适。”张铁军摇摇头:“让我投点资或者当个导演还差不多,可以比量比量。”
“你咋不飞呢?你上天呗?”老赵斜了他一眼:“你知道导演俩字怎么写不?”
“天底下最好干的活儿就是导演,你不信哪?”张铁军看了老赵一眼:“只要手里有钱就行,谁上谁行。”
“你这话有点讨打,多高大的职业呀,让你给说的。”
张铁军撇了撇嘴:“实话实说呗,水平这个东西不说,这个是吃天赋的,但谁上都行这事儿肯定没毛病。
以前这些导演都是干什么的?有哪个是科班?
我到是感觉自从有了科班,整个导演行业的水平在急剧下降中,没有灵性了。咱们的教育水平就擅长把人给僵住,要不然他教不了。”
“又整你的歪理邪说。”小柳瘪了瘪嘴。
“我怎么感觉他说的挺有道理呢?”老赵翻着眼睛琢磨起来。
“咱们现在的这些学校,尤其是专业性比较强的,等级比较高的,学的都是外国人的那套,”张铁军说:“而且是生搬硬套。
就像现在市场上流行的那些什么发财致富的书,还有经济类的,都是外国人几十年前的东西,在国外都淘汰了。”
“你说的是什么?”老赵捏好一个饺子放下,活动了一下手腕。
“成功学呗,到处都是这一类的书,其实里面大部分都是本地产的,找个文笔好点的人模仿一下国外的相关书籍,再安个外国作者名字。”
九三年还没到成功学大火到疯狂的时候,不过相关类别的书已经相当畅销了,不少日后的所谓成功学大师这会儿已经入行。
国内最成功的成功学大师,就是福建的陈安之,他在九二年创建了他的训练机构,用两年的时间骗光了无数人的资产,成为亿万富翁。
他最大的成功,就是他能骗得千百万家庭倾家荡产都没有人管,还能上国家台,还能继续骗下去。成功学就是哄你把钱交给他。
“你还挺了解呗?”
“看过一些书,该说不说,对一些阅历不够社会经验也不够的人来说,是相当有诱惑性的,这也是他们成功的关键。”
马姐撇了撇嘴:“是不是什么卡耐基什么的?”
“对。”张铁军笑着看了老赵一眼:“成功学最有名的就是卡耐基和希尔,不过两个人早就死了,这些东西都是五、六十年代的。
现在这些人就是拿着国外五十年代的东西在忽悠人,别说在政体完全不一样的国内,在国外这一套都不好使了。”
“人家卡耐基是钢铁大王,他说的话总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吧?”老赵不服,看了马姐一眼。
张铁军笑起来:“钢铁大王卡耐基和成功学卡耐基在国内才是一个人,在国外这是两个人,两个毫无关系也不认识的陌生人。
而且那书也不是他写的。
是国内的写手用了他的名字,那些书,包括很多所谓引进的大师的书,你在国外都买不到,全世界权供内地市场,厉害不?”
“你咋知道?”老赵感觉张铁军在侮辱他的偶像。
“玩钢铁的卡耐基是苏格兰人,后来在宾夕法尼亚创办了联合钢铁厂,那是一八六五年的事儿,他一九一九年就死了。
玩成功学的卡耐基是密苏里州人,读的是师范学院,干的是推销员,就是口才好,是个大忽悠,还学过戏剧。他是五五年死的。
他的那一套吧,到不能说是骗人,但是只对美国的一些州有用,出来那个地盘就完犊子了,明白吧?
这东西法律和社会状态才是关键,美国的州和州之间法律是不一样的,他那套在美国都不能通用,你感觉在国内能好使吗?
再说他就是激励年青人努力,这个还用看书?咱们的孩子谁不努力了?社会状态完全不一样。”
“不唬我吧?”老赵动摇了。
“不唬你,这些都是公开信息,都能查得到。”
马姐就笑:“天天捧着书在那学呀,可认真了。”
张铁军说:“这也不是坏事儿,对于一个有足够社会阅历的人来说,确实能从中学到东西,但这只是它的副作用。
它的本意是迷惑那些社会阅历不足的人好骗钱。”
“好了好了,煮饺子吃饭。”小柳包着乐乐过来催:“都几点了?财神都要到家了。”
“走啊,出去放鞭去。”张铁军去亲了亲儿子,喊老赵一起去酒店院子里放鞭。
这是能在京城放鞭的最后一年了,他不想错过。明年十二月份开始,京城就要禁鞭了,从此京城人民也就告别了烟花爆竹。
禁鞭以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禁摩,然后禁止农民烧地。不得不说,干的漂亮,外邦友人为此至少得大醉个三天来庆祝。
乐乐太小了,还不能参加这项活动,只能和黄大姐等在房间里,张铁军拉着老赵,和小柳马姐四个人下楼玩烟花。
没买多少,也没买声音太大的,就是那么个意思,算是提前纪念一下吧。
放完鞭炮吃了饺子就是大年初一了。新的一年翻开篇章。
小柳给乐乐喂饱了奶,拉着张铁军回了房间,话都没说直接打响战斗,她要在新年的第一天的第一个小时把这个男人占住。
“你不累呀?”
“累,累也要干。”
“图啥呀?赶紧睡觉休息一下,养好了精神不行吗?我还能跑啦?”
“不,就要现在干。”
盛情难却。大年初一的凌晨时光就在夯昆中度过,一直到三点半要喂乐乐了才结束,喂完奶小柳倒头就打起了呼噜。
她也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