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天了。或者说风停了。
从八十年代吵了整整十多年的事情终于有了定论。
不管是报纸还是电视,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在九一年的上半年,逐渐统一了思想和步伐,保守派和顽固派的声音被彻底压了下去。
这会儿报纸上都是思想要再解放一点,胆子要再大一点,步子要再快一点,市场也可以为社会主义服务。
大势已定,张铁军这才把自己写的一些关于教育,市场经济,企业经营,科技还有其他一些方面的东西交给张部长。
写的有些零散,既不是建议也不是评议,也不打算发表,就是给张部长提供一些思路,看他怎么用。
不用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心意尽到了。
二月,国家发布通知决定加强地方治安综合治理,并成立国家级治安管理办公室。
京城市第一次向国际奥委会递交了举办申请。这也是为什么大年晚会儿都举着火炬牌牌的原因。
企业职工伤亡报告事故和处理规定正式施行,底层员工申报工伤的道路更加艰难漫长曲折了,基本上没有了什么可能。
专利代理条例颁布施行,专利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只是纸上谈兵,距离重视和事实尊重还很遥远。也可能是永远。
三月,双拥工作正式列为国家大事,和计划生育平起平坐。
塞拉利昂打起来了,七届四会通过了民事诉讼法,外资企业和外国企业所得税法。张铁军位于本市和沈阳的工程相继开工。
四月,国家发行了一百亿元国库券和二十亿特种国债,厦门驻军奉命宣布全面停止持续了几十年的向湾喊话工作。
时间转瞬进入了五月份,江苏暴雨,然后是淮河流域暴雨,长江流域暴雨,……全国江河流域暴雨,大暴雨。
铁军和柳小慧的专辑在五月份爆火,大街小巷开始传唱,磁带卖到脱销。一举成名,两个人受到了嘉奖和记功。
从五月到八月底,吉林,黑龙江,辽东部分地区,江苏,安徽,浙江,四川,河南,湖南,贵州,湖北……一片汪洋,三点六亿亩耕地受灾。
各大军区,武警部队出动五十万人次,组织了两千多万民兵和预备役人员投入到了抢险救灾当中,全国人民踊跃捐款,港澳台,海外华人纷纷解囊。
六月,烟草专卖法颁布,国院下达了推进住房改革的通知。中间还有个计算机软件保护法,很多人都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六月还发布了企业职工养老保险制度改革的决定,东北大部分企业的职工进入养老保险体系,开始按月缴纳保险金。
张铁军成为全国第一批参保人员。企业全民所有制职工转为全民合同制。
七月,华约解散,深圳交易所开业。菜篮子工程启动。
八月,世界上第一个网站建成。
九月,小虎队,忧欢派对,红孩儿,姚黛玮宣布举办巡回赈灾义演。
张铁兵同志顺利升入高中,进了省重点,拿到了一万块的存折。
……
整个上半年,张铁军一直在沈阳边工作边创作,大概半个月一个月回一趟本市看看爸妈和老太太,顺便管理一下张铁兵同志,探望一下于家娟和小黄,郑莹。
一建在连文礼的偏带之下走出了本市,顺利打入辽东建筑公司行列,和辽东一建,沈阳二建,四建一起给东方实业公司盖房子。
广告公司发展顺利,在整个辽东打出了名号,户外广告牌业务已经辐射到了全省各市,期刊也已经上市。
《品尚东方》,时尚广告类,半月刊。全国发行。
老赵同志已经实打实的成为了辽东名人,全国广告业新秀,派头杠杠足。
服装厂的业务也进入了正轨,东方旗下各个公司全部完成了换装,每个公司都有了自己的制服和徽标以及识别系统。
安保中心全员换装了纯黑色的作训服,黑色绣红星的大檐便帽。
红星安保公司的营业执照已经拿下来了,由省厅授予了特种行业经营许可,轻武器及警用器械装备许可,受军区和省厅双重监督。
洪灾当中,安保中心全员出动,出钱出物资出装备,成为了抗灾前线的一道黑色风景,在预备役中独树一帜,打响了名头。
省内各市不少老新退伍兵纷纷来信或者来人询问加入的可能还有条件。
张铁军,张冠军,赵卫红,张英,四个人都没有向那些什么会的进行捐款,而是选择了出钱出物购置应急物资药品支援军区和武警抗灾部队。
那些虚名四个人都无所谓,实打实的做点事儿把钱花在需要的地方最重要,也舒心。
江苏安徽是重灾区,占了全国受灾损失的七成,四个人除了支援沈阳军区以外,还通过这边联络了南京军区,采购了大量的物资药品运了过去。
前进和前线两大歌舞团通力合作,带着物资奔赴灾区各地进行慰问演出,给英雄们打气。
整个暑假,小柳都带着歌唱团的演员活跃在灾区,别说见面,通电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张铁军虽然支持但也担心,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等电话。
一直到八月底九月初,抢险工作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地方恢复生产建设的事情了,小柳才回到沈阳。
整个人瞅着黑了好几个度,也瘦了,但很精神。
“闻什么呢?”一回到家,张铁军就抱着小柳在她身上闻来闻去的。
“闻闻臭没臭,都没有香味了。”
“嗯,臭了,跟你说在外面都没地方洗澡,我自己闻着都臭,真的。”
小柳搂着张铁军有脖子看着他的脸:“别说洗澡了,最长一次十几天没洗屁股,裤衩一脱下来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真臭了,那时候我就想该让你闻闻。”
“闻呗,我又不嫌你。”
“我自己嫌了。”小柳皱起鼻子笑:“撒尿的时候一蹲下就能闻见,也没办法,我都怕别人闻着,不敢靠人家太近。”
“你不能洗别人还不是不能洗?有什么区别?大家一起臭。”
“想我不?”
“想了。”
“我都要想死了,在外面都是大家伙挤一起,想解解刺挠都没有机会。”小柳喷着灼热的鼻息亲过来呢喃:“快点儿,等不住了。给我。”
……
九月十号音乐学院开学,小柳又回归了学校,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彷彿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没有人关注,两架图154悄无声息的从北方飞了过来,降落在成都双流机场,张冠军的轻工业品以物易物交易开始了。
财势双雄,拥有张铁军这个外挂的张冠军同志,可不是这会儿靠卖铜座钟赚了几万块小钱的老牟能相比的,交易进程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铁军怂恿张冠军去搞这个交易可不是为了截胡老牟的那不到一个亿利润,是因为老牟的交易实在是太亏了。
不是说他个人亏,他个人那是从地到天,一下子发了巨财。
是交易亏了,本来能更便宜,能换回来更多的东西,但是因为老牟的层次实在是太低,各方面都不具备,只能眼睁睁的做不到。
估计他也想不到。这个人有能力,有智慧,有市场嗅觉,但也有限,从他后面的各种操作不难看出来这一点。
张冠军的第一次交易就是十三架飞机,以四千三百万美元的价格成交,你把老牟弄死他也做不到。
暖瓶,热水袋,各种罐头,床单被子毛巾,肥皂香皂,压力锅,避孕套,服装,等等,张冠军直接甩给对方一个单子,什么都有,不限量,随便要。
一天四趟对开专列,二十四小时不停把各种物资运到海拉尔,那里的物资中转基地已经在加急兴建当中。
这一趴生意直接拉活了东北四省一百好几十个中小型工厂,加班加点的只管生产。
老牟搞了五年的一次性生意,放在张冠军手里至少可以运转十年,十年都不止,轻工业品在北边的市场相当大,而且会越来越大。
挥舞着香港渣打银行的本票,张冠军在那边可以说无往不利,呼风唤雨。
就像张铁军说的那样,那边的上层结构这个时候已经非常清楚的知道未来会发生一些什么,人心惶惶,都在寻找出路。
这边即舍得给钱,也能帮忙转移资产,还能提供大量急需的物资货源,没有人不想合作,越往上的人越需要这种合作。
飞机只是一个开始,后面什么都会有,只要吃得下,就可以放开肚皮吃。
张铁军用老人的那句话来鞭策张冠军:胆子再大一点,步子再快一点,只要你人不过去,只管放开了手干,只管往军事和工业方面要。
给不给是那边的事儿,凡事可以商量嘛。
那边的人,胆子那才是真的大,就没有不敢干的事儿,后来战舰舰长带着舰员直接卖了军舰散伙的事儿都不算稀奇。
……
九月十一号,张凤和徐熙霞跑到音乐学院来看望近两个月不见的柳姐。
开门的张铁军都是懵的:“你俩怎么跑过来了?”
“我俩不兴来呀?”张凤白了张铁军一眼:“柳姐呢?”
“在屋里。”张铁军让开房门,呆愣愣的看着她俩进屋:“不是,你俩怎么知道这里的呀?”
“姐。”徐熙霞叫了一声,张凤过去抱了抱小柳:“怎么晒这么黑了?不能曝皮吧?你也真是的一点都不注意。”
“很黑吗?我天天看着没啥感觉一样。他也说我黑了。”小柳摸了摸脸:“还好吧?应该不能曝皮,要曝早就曝了。”
小柳出差这两个月,张铁军基本上都是在酒店那边住的,大概率就是徐熙霞这屋三四天,张凤那边一天这么个样子。
主要是看张凤自己怎么想,她有时候三四天就想要,有时候一个礼拜十天才感觉想,完全没有什么规律性。
她到是不烦和张铁军亲近,搂搂抱抱什么的,一起睡其实也行,亲亲也喜欢,但是对摸摸就有点那啥了。
她要是不想就有点抗拒被碰,干脆就把张铁军撵到徐熙霞这边,反正老丫喜欢,怎么摆弄都行。
张铁军从来也没和她们两个说过小柳在这边的住处,感觉有点别扭,其实他最开始在酒店都感觉别扭,慢慢才适应下来。
“我问你们话呢,”张铁军跟在后面进来:“你俩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我说的呗,”小柳白了张铁军一眼:“我们什么事儿还非得都和你汇报一下?你是老太爷呀?”
徐熙霞就笑,张凤摸了摸张铁军的脸:“我俩都来过好几回了,上学期,你回家我们就一起逛逛街吃吃饭呗,要不干什么?”
(在全国各地挤酱油的曹友们,你们还好吗?点点五星催更证明你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