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曹贼那个名儿是谁起的给我留个言,恭喜你,中了)
“这个呀?”张冠军指了指外面:“她上省台了是不?”
“国家台。今年大年晚会也要上。我想让她在音乐学院拿个专业文凭,你就说能不能办吧。”
“这个应该行,”张冠军想了想点点头:“上过省台国家台,再上一次大年晚会,这名气学不学也没什么必要了呀?”
“跟你说了要专业文凭。该出钱我出,该办事我办。”
“行,晚上我和媳妇儿说说,应该没啥问题。插个班呗。”
“你还打算挨个培养啊?”赵卫红搂着张铁军的肩膀小声问了一句:“长的确实都行,你又不差钱儿,不过你还是有点谱,别基巴弄到最后鸡飞蛋打。”
“没想那么多,柳姐原来就是唱歌的。张凤她们几个就这样挺好,慢慢能担当点什么帮帮我,我也没想那么多。”
“都养着呗?”
“我又不是养不起。看吧,这东西没必要想那么多,将来的事儿去哪说得准?再说我凭啥把着人家呀?将来怎么的她们自己定。”
“那要嫁人呢?”
“那就嫁呗,我给出嫁妆。”
“……牛逼,觉悟比我高。”
出了办公室,三个人就不提这些了,张罗着去吃饭。
张冠军安排那就不可能全公司都去了,就叫上了张凤和会计,几个部门的头头。小柳和徐熙霞不能算。
三台车从公司出来从市府广场穿过去,去了明廉。
明廉那边鲜族人比较多,西塔,满融,明廉是沈阳三个比较大的鲜族人聚居区,都是当年迁过来种植水稻的农户,在这几个地方定居得有两百多年了。
说是鲜族聚居区,事实上朝鲜、满、壮、回、蒙古、锡伯各族都有,汉族人还是最多。鲜族人这会儿在明廉能有一万多人口。
这里的居民保持着大部分鲜族的传统,并不和周边有过多的接触,像个被工业环绕的独立王国。
因为是少数民族聚居区,这里发展的有点早,是沈阳八九十年代几大繁华地带之一,被称为小西塔,是一个灯红酒绿的不夜城。
这里的明廉大炕相当出名,其实就是小姐们在地炕上载歌载舞的陪酒。哦对,这会儿管小姐还不叫小姐,叫社会工作者。
其实都是为了活着,为了养家糊口出来的苦命人。
当然,有穷的就有富裕的,这边的有钱人也不少,开饭店的开浴池的,搞民族特色的,还有靠着韩国人的。
国内鲜族的语言和韩国相通,不用翻译,这给他们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八十年代中期韩国人大量涌进沈阳以后,带动了不少本地鲜族发家致富。
张冠军说的这家饭店也并不是那种纯粹的鲜族饭店,不过老板是鲜族人,他家的鲜族特色就比较出名。饭店就在鲜族中学边上。
铁板刷白漆写红字的八九十年代特色招牌,普普通通的砖瓦房,时代特色的蓝色木门窗,有一点暗有些陈旧但还算干净的大厅。
特色菜是红烧肘子,是用半只鸡,半只肘子,炸鸡蛋和鹌鹑蛋一起红烧出来的,浇着浓厚的红浇汁。菜一上来就张铁军就懵了。
本来走到这地方的时候他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菜一上来,他再看一下这间饭店的样子,就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对劲了。
他来过这家饭店,上辈子来过,而且是在两千年前后那两三年的时间里经常来。
他站起来走到外面,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把周围打量了一遍。这个时候周围的环境和两千年的区别还是有点大的,也难怪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小柳跟了出来,看了看张铁军。
“没事儿,就是来过这边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出来确认一下。”
“真没事儿?”小柳看着他。
这些人里面,小柳是最成熟的一个,也是最关心张铁军的一个,说不好听的有点像妈妈对孩子一样,张铁军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儿她都能看在眼里。
“真的。”张铁军把小柳抱在怀里亲了亲。
“哎呀。”小柳吓了一跳,脸腾的就红透了,捶了张铁军一下挣开往后退了一步,水汪汪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儿:“要死啊你。”
“怎么了?”张铁军伸手去拉小柳的手。
小柳把手背到后面又退了一步:“在外面呢,你给我注意点儿。你要疯啊?”
“行,我注意。回去吃饭,我就是出来看一看。”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张冠军看了看张铁军:“干什么?没烟啦?”
“不是,我以前来过这边儿,刚想起来,去看看确认一下。”
“确认了没?”
“确认了,就是这里,时间长了有点记不大清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找到这家饭店的?”
“就是那个,那个整摩件配件的那个,他在这请过我两次,我感觉他家的菜挺对胃口的,有点特色。”
“吃饭吃饭,吃饱了再说。”小柳把筷子递给张铁军:“真是的,大伙都这么坐着等你。”
赵卫红就笑:“那可不,大盘鸡屎。铁军儿现在可是老基巴牛逼了。”
“你们就窝囊我吧,”张铁军吧嗒吧嗒嘴:“我记小本儿上,你们等着啊,早晚我得报复回来,挨个套小鞋儿。”
“哎?他这个弄的还挺好吃的。”小柳吃了一筷子肘子里的鸡肉,眼睛一亮。
“这个是纯特色,”张冠军点了点筷子:“这么做的肘子和鸡全沈阳我就在他这吃过,确实弄的好吃,烂乎还不柴,味儿也是杠杠霸道。”
张铁军看了看这道菜,伸手给张凤和徐熙霞都夹了一筷子:“都尝尝,咱们冠军哥大力推荐的肯定是好东西。老板,这个再来一盘。”
老板这会儿瞅着还挺年轻的,看客人喜欢自己的独创菜显得有点高兴,大声的答应着去了厨房。他自己就是厨师。
这个菜其实不难,就是把腌制后的肘子,鸡,鸡蛋和鹌鹑蛋都过油轻炸一下,把皮炸焦,然后卤出来,用老汤泡着。
成菜的时候捞出来蒸一下,浇上调制的红烧汁就行了。咸鲜适口,肥而不腻。
那个时候,张铁军可是没少花心思琢磨这道菜,可惜的是从来也没等到机会给谁做一下。他练好了以后一辈子都没再做过这道菜。
现在重临其境,再吃这道菜,心里的滋味儿就有点很难说明白。有点复杂。
等到下午和小柳去军区报道的时候,小柳就问了他:“吃饭的时候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似的,能不能问?”
“能。”张铁军笑了笑,扭头看了看小柳,把车停下,把她抱过来好好的亲了一会儿,直接把小柳给干不行了,就想马上回酒店去。
“讨厌,烦人精啊你。我怎么去上班了还?”
“至于吗?”张铁军笑起来,摸了摸小柳的脸。
“你说呢?本来人家就想,你还撩闲。本来想着早上过来了能和你待一会儿,结果弄了个小狐狸在屋里。都想咬死你知道不?”
“那你不生气?”
“有啥办法?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真是的,我这辈子算是真毁你手里了。”
张铁军往边上看了看,把车往前开了一段停到马路边上:“走。”
“去哪?”
“宾馆。”
小柳看了看张铁军,不吱声了,小脸红扑扑的跟着下了车。这也就是在沈阳,在本市想随便在马路边上找个宾馆还真没那么容易。
走了几步,小柳的内心经过激烈的挣扎,终于理智占了上风,伸手拉住张铁军的衣袖:“不,不去了,上班去。”
“嗯?”
“上班,不能这样,有正事儿呢。晚上再弄。”
“真的?可没有后悔药。”
“先做正事儿,不能养成这种习惯,我怕到时候我就救不过来了。咱们有的是时间。”
其实她这完全是在说明自己,坚定自己的想法,那眼睛里都要滴出水来了,脸颊脖颈一片潮红,身体都开始预热了。
“那走吧。”张铁军拉住小柳的手握在手心里,温热温热的:“时间也确实不早了。”
两个人回到车上,直接去了军区。
进了大院儿来到宣传部楼下,张铁军停好车拔下钥匙,小柳嘟囔了一句:“后悔了,特麻个鄙的。”
张铁军就笑,被小柳捶了几下:“你转过去。”
“干什么?”
“哎呀,你转过去。”
张铁军把脸转向车外,小柳拿纸巾把自己清理了一下,擦了擦垫上:“害人精,弄的难受死了。哪能洗洗手?”
“不用洗,那么好闻。”
“你要死啊你?什么话都说,也不分个场合地方。跟你说别在这撩我,听见没?”
“听见啦,姐姐小宝贝儿,下车不?”
“不想下。我特么算坑你手里了,”
小柳推开车门往两边看了看,看看没有人才摘了鞋套从车上下来,用车门挡着整理了一下裤子:“等晚上的,我掐死你。”
“走吧,进去再弄,那边有水房。”
两个人进了楼,张铁军去了趟厕所。
小柳在水房洗了洗手,用凉水拍了拍脸降降臊劲儿,难免又让张铁军在心里一通感叹。还是这个时候好啊,什么都是天然的。
想想后来那些化妆怪,那些不化妆门都不敢出的‘美女’心里就一阵腻歪。
他就特别不能理解那些照骗的和每天用几个小时化妆的。
那就美了?别人就感觉她美了?是什么让她们相信只能对皮肤造成不可逆伤害的化妆品能让她们美起来的呢?别人都瞎了吗?
难以理解。商家骗人的广告她们深信不疑,真诚的实话实说她们一个字都不信,每天活在自己参与营造的骗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