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切换成装逼模式,好像整个灵魂都沉浸在沉思中,不过也算是,他的心里已然乐开花。
袁绍给他的价格是黄金一百万,粮五百万石,让步度根先开价,这就是赚,回去又能邀功,省下这么多呢,不等于是我许攸赚来的?
步度根要求先收到钱粮,才会出兵,原因很简单,没钱粮给部落,谁肯给你外出卖命?毕竟这不是保卫战。
许攸能理解,只是这么多钱粮怎么运过来呢?隔着一个幽州的呀。
步度根让他们往壶关运,步度根说上党太守张扬跟自己关系不错,我从并州倒腾一下就好了。
许攸离开前击掌为誓,这在草原上算是以命起誓,比签个合约都真。
弹汗山的苍枝翠草,郁郁葱葱,让人清静幽闲,心神舒畅自然,鹰在天空飞来飞去,自由自在。
步度根呆呆的望着许攸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抬头看见一只白雕在天空往下斜看着,想要下来但又不下来,新来的?你也觉得神奇吗?步度根回头跟阿狼泥说道:
“三哥,几年前主公就说他们会来找我,这几年下来,我还以为主公这次失算了呢,没想到啊,他袁绍还真来了。”
“呵呵,主公就是这长生天,你竟然敢对天不敬,你真该罚。”
阿狼泥玩闹似的,对着步度根的屁股轻轻抽上一鞭子,这时张辽和程昱走来,程昱笑呵呵的说道:
“步度根,你怎么又惹你哥生气,真该抽。”
“大帅好,军师好,我俩在玩儿呢!”
阿狼泥和步度根停下玩闹,对张辽和程昱拱手施礼,张辽倒有些沉重,他对步度根说道:
“你给我四哥带个话,壶关可能会吃紧,我怕麴义扛不住啊!”
壶关?步度根不明白,收个钱粮就扛不住?粮多得没地方放吗?三百万很多的吗?
“哎呀,你瞎想什么,大帅想的是以后,几年前主公不也是说,以后袁绍会来找你的吗?明白没?”
步度根一直到张郃面前都没想明白,张郃正在整理行装。
“咦,四将军,你这是要去哪?”
“哦,度根啊,我担心壶关呢,带大戟士去帮忙守关,你们后面有事的话就找军师吧,嗯?喂,你干啥?”
张郃推了推像个雕像般的步度根,怎么今天怪怪的?
张郃停下手里的活,将步度根拉着坐下,步度根一直翻着一对大眼珠子望着张郃,也不说话,这让张郃急的,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没受伤啊!
“四将军,你怎么也知道壶关吃紧的?”
步度根开口说话,终于让张郃松出口气。
“哎,你都吓死我了,就为这?”
“嗯!”步度根重重点点头。
“这个呢,一言难尽,只是根据大汉现在的局势,猜测出来的而已,也不一定就肯定,但是,咱们不能让万一出现,对不对?”
张郃拍拍步度根,让他对大局势多留意,多分析,这样才能对整个大汉有所了解,不能局限于一个战场。
张郃将步度根带到墙上挂着的地图边,指着蒙州以北的地方说道:
“这些区域都是和我们脚下土地一样的地方,有人,以前大汉没人去过,所以没标记,不过现在已经有人前往,将来你会看见更大的天地,这就叫眼界。”
心中只有一城,眼中便只有一城,心越大,眼越宽广,张郃看着地图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
“我们这一代人,不是用来统一大汉的,而是为大汉开疆拓土,将来大汉的民族会更多,生活会更多姿多彩,这就是六弟的那个梦,我们几兄弟将倾尽一生,去共同完成这个梦。”
“四将军,我懂了,带我一个,真的,我明白了!”
步度根的眼睛中有光芒在闪动,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觉醒,可以将灵魂扔至宇宙中徜徉的提升,这,便称之为进化。
“好,好,但是必须将眼前的事情做好才行,饭要一口一口吃呀,陪我去和军师喝一杯告个别,呵呵!”
乌云笼罩着群山,忽然下起瓢泼大雨,片刻后雨止天晴,远处的斜阳洒在翠绿的枝叶上,风景美丽动人。
酒店的门头外斜插着一面“酒”字青旗,它说,在这山光水色,美丽迷人的地方,还有酒陪着你平静的开始这个夏天。
酒桌上,军师田畴和并州军将领们都在,唯独张郃和沙樠等五位大戟士将领神色轻松。
“你们这是干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至于吗?”张郃率先调拨气氛。
“大帅,你这,唉,要不咱们一起去也行啊!”慕容罗叹气。
“是啊大帅,这边少我几个应该没事的吧。”宴力游也是相同的意思。
田畴重重叹口气,叮嘱着,小心点,一定要好好的!
张郃拍拍田畴的肩膀,让老伙计放心,以后还要搭档呢。
“放心吧,我还答应度根,带他去开拓天下呢,哪会折在这区区一小关,来,干杯,祝愿大汉强盛!”
“祝愿大汉强盛!”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张郃和步度根带着大戟士赶至壶关的时候,许攸正送钱粮过来,速度相当快,看来很着急。
袁绍是着急,除周生,韩荣继续防御刘备,其余兵马全在暗暗调动,他很希望自己是“长平之战”中的白起,一战而将公孙瓒围杀。
公孙瓒在守着卢植,卢植已病入膏肓,医师说,准备后事吧,大限将至。
灵帝草草,封狼居胥,除非仓皇北顾。
五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幽州路。
可堪回首,临危御仗,收兵徒剧背城。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昏迷两日后,卢植突然醒来,告诉儿子卢毓,将自己葬于老家涿县,一定要面朝信都城,他要看着袁家的灭亡。
卢植伸出手,摸摸公孙瓒,嘱咐着。
瓒儿,一定要改改性子,凡事多想想,毓儿多帮帮你师兄,我去也。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初夏。
士之楷模,国之桢干的卢植病逝,享年五十三岁,国之重器的去世,是大汉的损失。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卢子干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尚书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至此,汉末三杰已去其二,唯剩下皇甫嵩,他看着家中的牌位,感觉自己的灵魂已随他们而去。
刘昊前来安慰,三杰只剩下你一个,保重身体,你是大汉的标杆,他俩的魂应该附着于你身上,而不应该是你随他们而去。
有的人死了,可是他还活着,肉体会消失,精神永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