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调任兖州,袁胤接任豫州的消息,没多少天,大汉各州的官员们都已知晓,除东吴外,没有引起一丝涟漪。
东吴和汝南挨着,而且和袁术有深仇大恨,如今袁术调至兖州,那只有指望刘备帮忙报仇,但刘备没空理孙权,吴曦已经生下儿子刘禅,抱儿子呢。
吴曦也没心情想孙权,刘禅才是真正爱的结晶,想到孙权,吴曦就会想起往日在孙坚圣下承受的痛苦。
吴曦抱着刘禅就会想到刘备,一想刘备立刻就有一股爱意流出,刘备多好,口舌莲花,湿泽润滑,全身的骨头都会发酥,这才是好男人。
刘备总找着各种借口,没时间啊,没粮啊,孙权已经不指望,只能靠自己,他派出孙贲时刻注意袁胤的动静。
袁胤上任豫州牧后,庐江和九江两郡经常受到张勋带兵骚扰,说什么整顿势力,抓荆州派来的奸细。
“禀报主公,平舆善解人衣楼被拆,其老板隶属荆州,不知去向,估计已回荆州,敌人之敌人便为朋友,倘若能让其来我江东,实可为之。”
孙贲在向孙权做着汇报,孙贲的办事能力强,但孙权不敢重用,怕孙贲抢自己的窝,外面跑来跑去的事干得挺好,美其名曰,你帮我把关外交。
“辛苦兄长前往荆州和谈,可否?”
孙权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命令,孙贲不敢违背,立刻应下往襄阳赶。
孙贲乘船跑到柴桑的太史慈处喝喝酒,吹吹牛,美滋滋睡上一觉后又乘船跑回建业复命。
“禀主公,卑职苦口婆心说动刘州牧,刘州牧亦愿其属下来江东经商,然则其属下害怕,不敢前来,卑职办事不力,请主公责罚。”
孙权怎么罚,又不是孙贲的错,拉不来人刘表就不是盟友,说不定还会成敌人,远交近攻,这一点孙权还是懂的。
但是孙权还有些生气,这意思不就是说我和袁家一样么,怕我也是言而无信呗,我孙权能是那样的人吗?那他们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联姻!”
孙贲说,这是王氏兄弟的要求,娶孙家的二位姑娘为妻,他俩才敢来江东,不过他们还不肯来建业,怕别人又当他们是奸细,他们只肯到宛陵,只为经商,别无他图。
孙权头疼,娘都已经嫁出去,我到哪有姐妹?
孙贲双手一摊,我家更没,爹娘都死光了,小叔孙静家倒是有不少,儿子,女儿一大堆呢。
孙权心脏猛的一跳,孙静之子孙暠会不会来抢我的位子?
孙贲翻翻白眼,彼其娘的,孙暠不抢我都替他不值,不过这破位子有这么值得稀罕的吗?
“兄长,不知小叔愿意嫁女否?”
“卑职以为,主公赐婚即可。”
想甩锅?不好意思,我不接,孙贲不想跟小叔孙静有任何瓜葛,也不想扯进这乱七八糟的关系之中。
孙权见孙贲不愿意的背锅,只能找来孙静,他没兜圈子,实在没办法兜,他需要盟友,如果不报父兄之仇,江东将无他容身之所。
孙静仰天长叹,二兄不死哪来这么多委屈,吴家已经随着吴曦的出嫁迁徙至青州,结果换来个寂寞,吴家都不再理睬东吴,如今终于要轮到自己的女儿,万分不甘,又奈何如?
“主公,我即刻回去将小女送至襄阳,属下告退。”
搞定,孙权面露喜色,十岁的孩子露出非此年龄段的心思,他自认为自己已经长大,可他根本理解不了孙静,作为一个父亲的无助与悲哀。
“呀啊…”
孙暠对于父亲孙静的决策无比愤怒,他无法压制心底的怒火,在练武场内疯狂练功,他要让自己的身体彻底疲惫,那样才能逼迫自己不会做出格的事。
“暠儿,此举乃为我江东大业,我孙家儿女应奉献之。”
孙静的安慰的确令孙暠无言以对,但是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难受。
“孙家?哈哈…”
孙暠怒目而睁,他问孙静,你看不见孙贲兄弟二人像小厮?你看不见我连个差事都没吗?什么孙家?全是为他孙权在付出,这不是孙家,而是孙权的。
孙静转过身,留给孙暠一个背影,牙一咬。
“暠儿,我在一日,必不负二兄之托,你不必多言。”
“哈哈哈哈,他人之子贵如玉,自家之女贱如婢,哈哈哈哈,天下奇闻,世间未见呐!”
孙暠的悲伤影响着孙静的整个府宅,孙静的夫人们只能躲在一旁偷偷抹泪,连看都不敢看孙静一眼,这就是封建社会的规矩,女性骨子里被植入的三从四德。
当权者认为是对的,那错的也是对的,贱民们没任何反驳的资格,这人间,不管哪个朝代,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你是主或是奴,有权即是主,食物链的顶端即是主。
孙静的两个女儿被送至襄阳,陪同的是孙暠,他舍不得妹妹,虽然不是同一个娘生的,他更痛恨妹妹成为工具,他想尝试说服刘表,能不能让妹妹回去。
不过他没见到刘表,刘表没空管这些事,他在完成弟弟的人口计划,他真的雄风再起,已有目标。
接待孙暠的是曹纯和吕旷,孙暠看着眼前的两人,心情莫名好上不少,二十刚冒尖,眼神中透露出的刚毅,说明身经百战,俊秀的脸庞,哎咦,这妹夫其实也不错呀!
曹纯看出孙暠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对这门亲事不愿意,其实自己也不愿意,都是戏老公鸡的馊主意,他开口劝道:
“呃,那个大舅哥啊,你要是不满意我俩呢,就将你妹子偷偷带回去,咱们都不说,也没人知道,别那么难受啊!”
“满意满意,此话从何说起,呃,呵呵,我甚为满意。”
孙暠比曹纯吕旷要小几岁,没什么城府,心思都写在脸上,急切的表达倒是令曹纯吕旷有些措手不及。
“二位哥哥,我等结亲,却未必能消除孙权小儿之疑心,故尔二位哥哥须早存防备。”
曹纯吕旷面面相觑,有刘昊这个外挂在,真的啥都不用烦,找人一找一个准,别人根本没办法玩儿呀。
孙暠还以为曹纯吕旷是担心孙权会杀他们呢,急忙又让他俩放心,宛陵么,我也去,帮你们看场子,有我在,孙权肯定不敢下黑手。
“你老爹是什么态度啊?”
吕旷有点不放心,这小伙子嘴上没毛,怕办事不牢。
说起孙静,孙暠唉声叹气,那是个死脑筋,一心想着他死去兄长的重托,重托个屁,你那嫂子怎么没见你看护好,有本事你娶呀,结果被刘备钻空子将人搞走。
孙暠郑重承诺,我跟他不是一条道的,你俩放心,为了妹妹,哪怕拔剑相向,我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