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的通畅,从平舆一家拉面馆开始传播。
“善解人衣阁”
卞喜和刘洪受戏忠之托搞出来的玩意儿,他俩问戏忠,你到底想干啥?戏忠说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你们搞就是。
“善解人衣阁”不是青楼,是面馆,拉面馆,意思是吃完拉面,将汤喝完,你就会情不自禁的解开自己的衣服,热啊,有一团烈焰从你的胃中向全身爆发,将全身的寒气全部逼出体外,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善解人衣阁”的主厨是来自姑臧的“食神”阿米洛,他的拉面技术是刘昊嫡传,加上他强大的厨艺,又对拉面汤加以改造提升,不放罂粟也无比鲜美。
“善解人衣阁”的门口还有一匹骆驼,它可不是卖给人吃的,它是面馆的宠物,镇店之宝,行人可以欣赏,但不能投食,不能近身抚摸。
阿米洛每天都要出来喂骆驼,还会故意大声说些西域话,没人知道他说什么,听不懂,只知道这店真的好正宗,必须尝尝。
平舆的富人很多,拉面馆一下名声大噪,名士豪族们都来品尝这域外风味的美食。
“善解人衣阁”不仅卖拉面,还卖酒,不是卖荆州的玉米酒,他们卖的是陈留的“月笼纱”,并且面馆还有句俗语,拉面配酒,越吸越有,吃面不配酒,赛如舔糨糊。
平舆的富豪们不能忍,必须边吸拉面边饮酒,最后一口汤还得用来送酒。
本来这面馆开得挺好,袁术都来吃过,是真好吃,袁胤每天都要来吃面喝酒,上瘾,他的面汤是真的不一样。
这条街上有很多的馆子,酒楼,以前要说谁家生意最好,当属“隔壁老王酒楼”,他家有玉米酒,有书卖,还有寒漠说书。
自从“善解人衣阁”开张后,“隔壁老王酒楼”门可罗雀,日渐惨淡,因为“善解人衣阁”就开在他家对面。
客人们在“善解人衣阁”喝酒吃面,出门时酒足饭饱,鼓腹含和,想再去听寒漠说书?你就是送酒他也喝不下来,那怎么好意思再进酒楼呢?算了,改天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日日待明日,听书成蹉跎。
客人皆被明日累,明日无穷老将至。
晨昏滚滚水流东,今古悠悠日西坠。
百年明日能几何?稍后待与你细说。
“细说个屁,两位老板,我失业了啊,哇呀呀,对面那帮混蛋欺我太甚,我去砍杀他们。”
寒漠在酒楼大门口发飙,曹纯和吕旷急忙拉住,并安抚他,吕旷说道:
“寒总呀,我们心里也气,你一个人连那头骆驼都打不过,咱们得从长计议。”
“寒总息怒,这样,我马上回荆州调集兄弟们过来,我还怕他陈留?区区一小郡,竟敢与我一州斗,我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曹纯的声音如响钟,简直穿云裂石,让路上的行人和对面“善解人衣阁”的人,全听个明明白白。
卞喜和刘洪并无丝毫胆怯,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他俩露出鄙夷的笑容,卞喜在店里也是一声厉喝。
“二弟,回陈留拉人,做生意不怕他荆州,打架我陈留更不怕,让兄弟们都过来。”
“好嘞大哥,我亲自回去拉人来。”
客人们惊诧不已,刘洪说完真出门骑马奔陈留而去,大家顿时有些慌,快吃,明天不能来,必须外带个全家桶,不然明天没办法过瘾。
不仅是拉面馆的客人们紧张,整条街的商人们都紧张,城门失火,会殃及池鱼的呀。
这家老板说,尊贵的客人们,我家明天休息,这,店里要装修一下。
那家老板说,敬爱的衣食父母们,我家明天也休息一天,我呢是,哦,我的小妾生孩子。
这些商人都是些人精,不约而同,不谋而合,全部决定明天息业一日,坐等看戏,还是武打戏,不知道会不会死人。
他们很失望,双方来的人都是空手,噢,原来是玩自由搏击,这样官府也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连根棍子都没,官差来也只能劝阻。
“兄弟们上!”
“兄弟们打!”
古代语言中没“们”,看戏的你们看不出来他们讲话都一样吗?
看戏的注意力不在这,而且这年头又没录音,话音过去就过去了,没人会想那么多。
他们就关心会不会死人,赤手空拳也是能打死人的,那水浒演义中,武松还用拳头打死一头猛虎呢。
哎呦,不好,寒漠先生怎能亲自下场,快将他拉住呀,我想听武松打虎那段。
商人看官们正想下楼去搏击场拉寒漠,这时外围响起一声爆炸之声。
“住手!”
是袁胤,他又来吃早饭,每天晚上的睡觉,就为这第二天早晨的一顿拉面早餐,自喝过第一碗后,从未间断,没试过不吃,老板不收钱,不吃白不吃。
“住手住手,四位老板,安能如此乎,四位皆是袁某之好友,岂能如此乎!”
袁胤出头,四位老板给我个面子,有话好说,咱们可以学学那刘备,耍耍口舌之功呀。
“哼,王某看袁公子之佛面,暂且停手,然,吾众兄弟之伤,尔等需赔偿。”
曹纯的话引来卞喜的嘲笑:
“哈哈哈哈,王氏匹夫,汝兄弟受伤,莫非吾等兄弟完好无损乎,赔偿?你有何面目说出口,若不服,我等继续拳脚见真章。”
他俩的开吵,引起两帮人马开始嘴炮,整条街像炸锅似的,声音“轰隆,轰隆”的阵阵涌入中间的袁胤耳中,又侵入他的大脑。
袁胤全身开始发抖,嘴唇发颤,牙齿不停打架,曹纯靠得近,急忙将他扶住。
“袁公子,袁公子?你这是为何?”
这时两帮人都停止争吵,卞喜也冲到袁胤身边,袁胤一把抓住卞喜的手,颤巍巍的说道:
“卞老板,快,快,与我一碗面汤。”
“好好,来来,扶袁公子入阁。”
卞喜朝曹纯瞄过一眼,头一甩,看到没?袁公子演戏也是向着我,你拿什么跟我斗?
看戏的商人们纷纷夸赞起袁胤,乖乖,袁公子简直是孙子,不,是孙子附体,真是高智商,急智,随便一招就将双方化解,绝代军事家再世。
袁胤一直在抖,彼其娘的,你们才演戏,你们全家都是戏子,劳资是真抖,没劲解释,我的面汤啊!
曹纯听到这些人说袁胤演戏帮卞喜,怒火中烧,顿时声嘶力竭,疾呼道:
“哇呀呀,气煞我也,报荆州大将军,吾欲将陈留覆灭之。”
“哈哈,汝荆州大将军之毒清除否?伤康复否?嚯嚯!”
刘洪的狂笑让整条街被秋风扫落叶般,人去空空,这话谁敢接?走为上先,只留下怒目而睁的曹纯这帮人,感受着,这如秋季般的萧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