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县里过往的商队所说,近日临安县去往郡城的路上出现了一股过山匪。
此股山匪心狠手辣,胆大妄为,半月以来已经竟公然在官道上截杀了好几路商队。
人心惶惶之下,官府却无所作为,出兵剿匪花银子不说,要是落了个败仗那就乌纱帽不保了。
并且又是过山匪,所以无论是县里还是郡里都是能拖则拖,想着或许过几日,那股山匪就去了别的地儿不用他管了。
无人清剿下,以至于现在来往的商队大多选择绕路而行。
岚月三人因没有马匹,且现在又多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夏糖,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才决定搭乘镖局的马车一起去郡城......
----------
镖局的十几辆马车,已经押着货行驶在了去往郡城的官道上,每辆马车上皆插有洪字镖旗,表明车队身份乃是临安县第一大镖——洪镖局。
膀阔腰圆,斜胯大刀的洪丽身骑壮马,走在队首前面,此次由她亲自押镖。
接过旁边一镖师递来的竹筒,一口下去便将里面的水喝去了大半,扶了扶头上的藤制斗笠,看着前方的道路,眼神里带着警惕之色......
“总镖头,前面就是落凤坡。”
“那个地方两边坡高林密,道路狭窄,那股过山匪会不会在这里设伏?”
洪丽将竹筒递还,未止马蹄,而是眼神不断扫视着前方的坡石和密林,随后拔出了腰间的大刀,对其身边的镖师说道:
“吩咐下去,全体出刀戒备!”
“告诉王镖头押紧镖尾,待会儿如果有情况别被人给封了路子!”
“是!”那名镖师欲折身欲去,却又被洪丽叫住,对着队伍中间的那辆马车压声问道:
“那三个人是怎么回事?”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趟押的什么货吗,怎么还敢收人?若是细作让其看了清楚走漏了风声,大伙儿的性命和这批货可就危险了知不知道!”
“这趟镖算是赌上了我们镖局的身家和前途,如有闪失今后我们就别想再吃这碗饭了!”
身旁那名镖师听此,也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厉害,略带慌张的连忙解释:
“是王镖头收的,收了三人六两银子。”
“那三人我观察过了,其中那名面具男子手如柔荑,弱质纤纤,绝非带恶之人。”
“只是那名带剑的黑衣女子气质清冷,一眼便知是个练家子,只是功夫琢磨不透,王镖头说带着路上能多个帮手。”
听此洪丽看了一眼队尾皱了皱浓眉,拉近说道:
“这次非同小可,容不得马虎,安排两位镖师好好看着她们!”
“是!我这就去办。”
----------
车厢内,夏晓拿出了最后三根冰糖葫芦,正好一人一根。
岚月正欲接过夏晓递来的糖葫芦,手伸到一半时却停了住,随后迅速回摸向看腰间的剑柄。
坐在对面的夏晓和夏糖见此微微一愣,对岚月的突然警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半息之后,车厢外果然传来了脚步声,两名青玄色镖服的女镖师带刀来到了窗边,对着里面的三人扫了几眼说道:
“前方路况凶险,总镖头让我等来护着三位!”随后便一直跟在了车外。
岚月的手慢慢从剑柄上拿开,这时坐在对面的夏晓凑了近来,对着岚月附耳问道:
“这什么意思啊?”
“我发现外面那两人刚才看我们的时候眼神有问题,像是在...”
“监视。”
岚月率先给出了回答。
因为靠得太近,岚月已经闻见了夏晓身上淡淡的体香味。
夏晓附在耳边嗓音娇脆、吐气如兰;一团团暖湿气息犹如小猫抓挠一般,不断钻进岚月清冷的耳朵里,让已是二九年华的岚月,不禁心痒难耐、心如鹿撞......
“那就说明...”
“说明这镖货指定不简单。”
夏晓听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岚月的抢答,没有注意到岚月的耳朵已经红得像番茄。
坐在正对面的夏糖,拿着手里的糖葫芦舍不得吃,而是默默的把目光放在了岚月手里的那串,面露渴望。
结果被岚月发现后,给了一个冷瞪,随后直接几口下去,毫不留情的将串上的糖葫芦吃了个干净,对面的夏糖见此瞬间瘪了嘴儿......
----------
车队已经进了落凤坡,中间的道路狭窄,只容单辆马车通行。
两边坡上怪石林立、乱草丛生,从下往上看去,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之感。
在前方押镖的洪总镖此刻心里只觉隐隐不安,虽然这条道常年往复的走算得上熟悉,但是今天这趟镖却让她眼皮直跳。
正欲再催促快些通过之时,却不料一镖师从队尾奔来报道:
“总镖头,队尾两辆马车轮子坏了!”
“什么??!!”
“怎么在这个时候坏了,还是两辆?!”
听此,洪总镖心里一突,直觉告诉她今日必生异端。
“不好!!”
“快让王镖头把货卸到其他马车上,别管坏的马车了,我们赶快出去!让队中的两位镖头带领镖师注意警戒!”
谁知话音刚落,两边的坡上就鬼魅般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头,不用细数,一眼看去便知至少有上百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