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跸别院内,凌不疑因为追捕樊昌牵动了伤势遭到恶化,文帝立马传召御医诊治。
那御医正在为其清理伤口时,凌不疑眸光偏向一旁:
“陛下,臣的伤口有碍观瞻,您不若先行回避吧。”
“回避个屁!”文帝插着腰气势汹汹走来:“朕什么没见过啊!”
结果正视到那个伤口后,还是背过了身,开始教育:
“唉!你现在知道自己伤重了?再晚个半日,别说你胳膊了,就连你的小命都不保!”
苦口婆心:“朕早就告诉过你,早一些娶妻生子,整日打打杀杀的,到头来啊!死了都没人给你送葬!坟前连个打灵幡的人都没有!”
凌不疑强忍着伤口处的疼痛,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睁开了眼:
“陛下若再想像四年前那般,强压着臣娶裕昌郡主,那臣就在出征,即便是去胡人地界上找仗来打,也要将这条性命葬送在那里,如此,陛下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烦恼了。”
“你呀,竖子啊!”文帝气得半死,指着凌不疑,还又不能上手去打,骂道:“还说这些蠢话!”
不在屋中的霍卿越也跟着躺枪,文帝拿手直敲:“朕的曦禾也就随了你,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也不让朕省心!”
这时,见阿起阿飞走进,文帝气的逮人便骂:“还有你们俩!废物!”
指着凌不疑:“将军这么重的伤,你们俩是瞎了还是残了?为什么不早些回来,早一些医治!”
凌不疑接的快:“陛下要怪罪还是怪罪臣吧,战场上军令如山,他们二人也不好违抗。”
“你不要仗着朕舍不得怪罪你,你就肆意妄为,朕把你当亲身子一样抚养长大,你如此不爱惜自身,你到底要做甚呐!”
“一不娶妻,二不生子,整日打打杀杀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母族霍氏的血脉,难道真的要断送在你手里吗?”
“臣只想像舅父那般娶一个知心相爱的人,与其像城阳侯那般朝秦暮楚,弃我阿母,使得两人相恨半生,臣,另可孑然一身。陛下不必再劝了。”
文帝:“知心相爱?那朕问你这么多年过去你寻到了知心相爱的人了吗,成天就知道拿那些鬼话搪塞朕!”
凌不疑看向文帝,神情认真:“倘若臣说要娶妻,不管她是谁,也不管她是何种身份,陛下是否都会同意?”
文帝拍大腿答得丝毫不拖泥带水: “自然,只要你小子想娶妻,不管她是谁,朕一定将她许给你!”
随后悄咪咪探头问道:“她是谁啊?”
凌不疑偏过头:“臣只是问问而已。”
文帝被噎住,随即看向梁邱飞弟兄二人:“还看什么看,还不给朕滚出去!”
文帝啊是太了解那小子的嘴,硬的就跟石头一样撬不开,还是得向他的副将旁敲侧击才行。
偏殿内,文帝嗯哼了两声作为提醒,阿飞阿起慌忙跪地行礼。
“现在樊昌长功夫了,居然能够把你们少主公伤的这么重?”
梁邱飞藏不住话:“陛下未免太抬举樊昌了,少主公不是被他伤的!是他自个儿拖的!”
梁邱起赶紧侧头哼声提醒。阿飞立马停嘴。
文帝斜睨着他:“干什么,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二人低头无言,文帝:“这俩倒是仆随主样啊!子晟平日里说十句话,你们俩呢,只说九句半,对吧!”
阿飞听不懂文帝话中隐含之意,龇着大白牙嘿嘿一笑。
文帝:“还笑。”
阿飞又立马止住笑低头。文帝指着梁邱起:“你说,你要不说,我连你家少主公一并责罚!”
梁邱起吭吭哧哧,化繁为简:“少主公,本是攻打在骅县的樊昌叛军,叛军甫定,又闻曦禾殿下途中去救被樊昌残部围困到山涧猎屋的百姓,遂折返相助,这才耽误了肩伤。”
“曦…”文帝霎时抬头他分明记得前几日清县呈上来的折子,不是说三皇子已在清县追上了曦禾吗!二人还一起平了清县之乱啊!
“曦禾不是在清县吗!怎么又蹦哒到山涧猎屋了?”
梁起飞积极:“是啊,曦禾殿下赶着救的不是普通百姓,而是那骅县新上任县丞家的女眷,少主公担心,所以跟着去了……”
梁邱起:“……”这个大嘴巴子!
文帝抓住重点:“等等等,女眷?”
这曦禾赶着去救女眷,凌不疑也去了,方才子晟那话里话外,问他是不是何种身份,不管是谁,是不是都可以娶……
不会吧?他们二人这么巧看上了同一个女娘,这可如何是好????
文帝:“是什么女眷啊?”
梁起飞:“即将上任的县丞程止随行女眷。也就是曲陵侯程始之女。”
“朕问你们,那程始有几个女儿啊?”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阿起阿飞摸不着头脑。
梁起飞还是接道:“好像就一个!”
文帝开骂:“这程始怎么就这么不中用呢!”
另一边,程始在家打了一个喷嚏,无辜躺枪!
文帝气急败坏,这事搞得,抓耳挠腮,这可咋办!
就在这时外边一阵嘈杂声,文帝皱起了眉:“又怎么了,又怎么了!”
曹常侍慌慌张张从外走进:“陛下,曦禾殿下和御史台左大人在外面吵起来了。”
文帝:“……”这一天天就不让人省心!“赶紧随朕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