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资源。”秦思若小声说道,“我以为只有我们北地才会为了资源大动干戈,没想到资源遍地的南炎州也这样!”
“他们遍地的资源都是些材料,没有火,材料再多,也是白搭!”沈南星倒是有些理解这些炼器小宗门和散修的心情,毕竟他们不比赤练宗家大业大存有余火,想来应是多年未有法器炼制成功,现在有了获得火种的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
可理解归理解,一群人抱团排挤赤炼宗,又是泼脏水,又是搞策反,手段着实低劣见不得光!
“罢了,当年我与千机门门主为了地火一事大打出手,他因此殒命,我也因为出手过重,害他身死有了心魔,卡在这渡劫期将近三百年,一直未有寸进。”
出人意料的是,崇光真人的态度竟有了松动,“这地火,本就属于五州,长留我赤炼宗也有不妥,既然今日所有炼器宗门修士齐聚一堂,那就借此机会重新商讨是否唤醒地火一事!”
“劲甫,取赤金石!”
路劲甫面露讶然,可还是听命前去。
“姜还是老的辣。”凌云真人摩挲了下巴,轻笑一声道。
“真人此话何意?”秦思若面对陌生的凌云真人,心中又敬又怕,只是她的好奇心太过旺盛,忍着害怕也要问个明白。
凌云真人侧过头,看到刚才暴力打人的小女孩正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暗含着期待,不由得哑然失笑,耐下心向她来解释。
“火源一事,迫在眉睫,而地火的钥匙赤金石又掌握在赤炼宗的手中,就算是今天的事情顺利解决,也改变不了那些宗门对赤金石的虎视眈眈,日后,赤炼宗的麻烦依然存在,还不如趁此机会做个了断。”
“万一地火真的是邪火,天下苍生怎么办?”秦思若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崇光真人绝不会简单就范,他肯定另有安排…”凌云真人正说着话,注意到崇光真人偷偷打量九天玄鸟的目光,瞬间警觉。
“沈南星,你可要小心有人打你那只小鸟的主意!”凌云真人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出言提醒。虽说这样做,有挑拨沈南星与路家关系的嫌疑,可他又不想沈南星被人利用。
“我知道,我的东西由不得别人安排!”沈南星也看出了些端倪,暗自警惕。
几人说话间,路劲甫已然回转,双手托着一个锦盒,向众人走来,
他来到人群正中,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中缓缓打开锦盒,只见一个拳头大小的赤红色石头放在正中,隔着人群,江篱都能感受到石头上的暗流涌动。
就当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赤金石的时候,一直摇摇欲坠勉强站立的杨乐多突然暴起,一记黑虎掏心,把赤金石抢到了手中。
“哈哈哈哈!”他左手紧握着强抢而来的赤金石,发出阴谋得逞的笑声,目光扫过一个个呆愣的面孔,大骂一声,“蠢货!有什么好商议的,这地火,我不止要唤醒,还要让它烧光整个五州!”
“杨乐多,你什么意思?”他旁边一人怒气冲冲的质问,上前一步要去揪杨乐多的脖子。
年轻修士堪堪碰到杨乐多的领子,竟开始凄惨大叫,灵气与生机,从他口鼻中源源不断的溢出,顺着杨乐多的嘴进入了体内,修士几声之后就没了声息。
“血魔大法!”沈南星惊呼一声,眼前的情景,与余秋心所炼的那本血魔大法的描述极为相似。
“不愧是使者口中的心腹大患,当真聪慧过人,确实配得上我魔族的绝杀令!”杨乐多嘴角的笑带着阴狠与残忍,他的身躯不断膨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你是血煞魔君!你不是已经在神魔大战陨落了吗?”崇光真人看到一节青灰色的手臂,从杨乐多尸体上撕裂的口子里面挤出来,想起了记忆深处恐惧的回忆。
“怎么?想起本魔君的英姿了!本魔君哪是如此,轻易就会死的!”浑身青灰周身围绕着血腥气的血煞魔尊从杨乐多的身体里钻了出来,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愈加高大,足足长到一丈来高才停下。
凌云真人立即掐诀召唤配剑,却没想到,周身未有任何灵力涌动,宛如一介凡人!
“整个赤炼宗的早已被我布下了返璞归真布衣阵法,元婴期以上的修为的修士,经脉全部被锁,别说想要阻我,就连动弹都是问题!”
血煞魔君的魔拱尚未完全修复,实力也只达到了元婴期大圆满的程度,布下此阵原本只是为了克制崇光,谁知竟歪打正着接连克制了渡劫期的凌云真人和上官起元。
他弯下腰,张着血盆大口用力呼气恐吓众人,见众人被吓四散而逃,更有甚者,被吓得直接失禁,一股腌臜味传来,看的血煞魔尊不住大笑。
就在他得意忘形捧腹大笑的时候,赤金石从他手缝中掉落,被七四七顺势叼走,气的他哇哇大叫,抬脚去追,却被江篱一人一剑拦住了脚步。
“区区金丹期弟子,还敢拦我!”血煞魔君伸出一掌,狠狠拍向江篱,江篱并未恋战,御剑飞走。
血煞魔君冷笑一声,“算你识相!”他起身要去追叼走赤金石的七四七,膝盖上传来突如其来的剧痛,他低头一看,发现膝盖窝里插着一根箭矢,只有羽部留在外面,可见射箭之人的力道之大。
“啊啊啊!你们这群修士不是自诩正人君子吗?现在也变得如此卑劣,放冷箭偷袭!”血煞魔君顾不上丢失的赤金石,四下寻找射箭之人,发誓要将其捏个粉碎才肯罢休!
“我不是修士,也不想当什么正人君子!今日,只想要你死!”
沈南星的话,一如既往的嚣张中带着阴阳怪气,凌云真人听了都想为她鼓掌,如果自己现在不是被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姑娘扛在肩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