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算一直这么默不出声的跟着我?”沈南星原本想要推门而进,可余光瞟到月光下的身影时,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你身怀巨宝骤然现身,必定会引来无数觊觎之人,我在此处,护你周全。”江篱的身姿如青竹般挺拔,衣角随着风吹不停摆动,整个人如同谪仙般遗世而独立,恍然让人突感几分孤寂。
沈南星被孤寂一词刺的心头发痛,她不由自主向前走了几步,对着江篱缓缓张开双臂。
江篱初时有些惊讶,可身比心快,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将沈南星牢牢抱在了怀中。
“我好累啊,江篱。”沈南星把头埋在江篱颈窝,声音有些发闷。
江篱把人搂的更紧了些,温热的手抚过沈南星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怕,我在。”
“每天不是这有阴谋,就是那有诡计,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只是想回烈日城过清闲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啊?”沈南星在江篱颈窝间蹭了蹭,口中不停哼哼唧唧。
江篱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南星,毕竟在他看来,沈南星经历的这些,都是因为同心蛊的捆绑,才被强行卷了进来。若没有这层关系,可能沈南星早就在立业日程。当她逍遥自在的少城主了。
“江篱?”沈南星见江篱许久未搭话,梗着脖子抬头看他。
“嗯。”江篱面对沈南星清澈无比的眼神,一时有些慌乱,躲闪间胡乱应了一声。
沈南星向来是行动派,她起身离开江篱的怀抱,双手捧住江篱的脸,严肃问道,“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
江篱无从躲避,只能直面沈南星,想要承认,又觉得有些太过丢脸,只好继续沉默。
“我沈南星到今天为止走的每一步皆是我自己所选,也皆是我心中所愿,若是每每提及,你都要与我上演一番肝肠寸断,那日后我心中有事,就不敢再同你说了。”
站在她面前的江篱与原著中完全不同,既不邪魅狂捐,也不风流多情,在面对她时,更多的是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她就会直接翻脸与江篱就此恩断义绝。
沈南星打定主意,今日定要,一次性把江离这个患得患失,自怨自艾的臭毛病治好。
江篱正欲开口解释,可嘴角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愣在原地。
他恍惚中听到沈南星在说话,
“以后这种傻念头不要再有了,我和你之间,从来就只有心甘情愿这四个字。”
第二天一早,四人聚在一起吃早饭。
秦思若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江师兄,你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这嘴角的笑就一直没下去过啊?”
“嗯,我很好。”江篱随口答道。
秦思若还想追问,被柳桑宁塞一个小笼包堵住了嘴。“不该问的少问,不要再瞎说了!”
柳桑宁见这两人,一个嘴角按捺不住笑意,一个眼神躲闪间带着羞涩,便知道怕是昨日有些进展。再由得秦思若胡乱问下去,反倒坏事。
“沈南星,不好了!”路西城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你才不好呢!身为少宗主,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沈南星接过江篱盛的乌鸡灵尾汤,用勺子不断搅拌散热,慢条斯理的说道。
“昨日抓进宗门的闫伟岬死了!”路西城夺下沈南星手里的汤碗,有些激动的喊道。
“什么?他是自杀还是被人害死啊?”沈南星瞳孔微微睁大,下意识的反问。
“被人所杀。”
沈南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人一死,就算昨日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赤炼宗正名,也是白搭了。所有人只会记得他命丧赤炼宗。”
“他死之前有谁去过?应该是只有你们宗门内的人。”沈南星自问自答,幕后之人若是不蠢,自然不会派外人前来,昨日动用的,定然是深埋在赤炼宗的棋子。
“没错,昨日见过闫伟岬除了负责看守的弟子之外,只有寇驰师兄。”路西城斩钉截铁的为寇驰做保,“不会是寇师兄,闫伟岬死于他自己的银炼法器,其中一根银链穿胸而过,将人直接钉到了墙上,他没有这么大力气。”
“可是他们昨天才发生了冲突,寇驰更是险些因为闫伟岬的陷害被赶出宗门!”秦思若觉得单凭利息这一点是可以依靠法器或者丹药来解决的,并不足以证明寇驰没有嫌疑。
“我也觉得不是他,”沈南星沉吟片刻后说道,“如果是他的话,指向性也太强了。更何况如何处置闫伟岬,还没有最后定罪,寇驰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出手。”
“你们赤炼宗怎么能漏的如同筛子一般?嫌疑人直接命丧宗门,这下你们八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柳桑宁看着路西城直摇头。
“你信不信啊,过不了一个时辰,便会有人非要见闫伟岬,而且必然将他的死宣扬出去,到时候整个江都城都知道闫伟岬前脚进了赤练宗,后脚就死于非命,非得要你们给个说法不行!”沈南星心中暗暗吐槽,这画风怎么还从修仙改成悬疑了呢?
“那怎么办?”路西城经过一连串的变故,此时已经慌了手脚。
“马上张贴告示,直接将闫伟岬的死讯公之于众,承认宗门御下无方,致使凶手趁乱混入,酿成如此悲剧。同时高额悬赏凶手。找个文采好的人写,最重要的是言辞要诚恳,态度要真诚。”沈南星,决定先下手为强,先对手一步掌握舆论才是最重要的。
路西城当即立刻去找路劲甫提议此事。
“师父,万万不可!如此一来,我赤炼宗,还有何颜面在江都城中立足!”
出乎路西城意料的是,反映最强烈的人竟是江由,他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强力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