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泷缓缓走向他，淡声道：“我大概知道你的目的，你想让我看到的，我也都看到了。”
“别胡闹了。”
她说完，面不改色地走了。
灵力收回，天曜恢复自由，迟来的羞耻席卷了他，他从地上捡起衣服，默默穿上，走进房间，看到月泷正在书架前选书。
他走到她身边，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月泷拿了一本书下来，看了一眼书封，抬眸安抚他。
天曜跟在她身后，问：“我太唐突了，一来就想碰你的水池。”
“嗯，我原谅你的唐突。”
天曜看了她一眼，心道：原来她纵容自己，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大概是触及她的底线了，所以她不高兴了，不乐意纵容了。
他沉默下来，一时有些无措，在院中的凳子上坐下来，问：“仙鹤去哪里了？”
“大概在别处玩吧。”月泷伸手拂过桌面，一壶清露和两只杯子出现在桌上，她把书放在桌上，翻动几页，“你自便吧。”
天曜执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清露，手里转着杯子，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看月宫陈设，一会儿看着那方水池……
她在看书，他突然有些不敢打扰了。
他换了一张凳子，坐到她身边，悄悄凑过去看她手里拿的书，呼吸凑近，月泷抬眸看他一眼，他就小声问：“你在看什么书？”
“是棋谱。”
“哦……”他凑过去跟她一起看，月泷没反对，两人就凑在一起按照她的速度看棋谱，偶尔遇到不懂的地方，月泷还会给他解释两句，天曜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她的声音好听，身上也很香。
他在月宫待了几日，细细观察月泷的作息，她每日晨起会先调息修炼几个时辰，午间小憩片刻，下午会弹琴或者下棋，偶尔焚香看书，每隔几日，她会去司月阁处理有关月升月落的事宜，她每日说忙也不算忙，说闲也没闲着，自律又闲适。
这日月泷从司月阁下来，一落地就看到面前蹲着一条龙，一只鹤，人形的龙一双大眼睛望着她：“饿了。”
鹤形的鹤张着长长的喙看她：饿了。
月泷先是变出仙草给鹤吃，又问：“我不是给了你银钱？若是饿了，可以去食神那里买饭菜吃。”
天曜不敢说的是，他太自立了就没理由来找她了。
“我想吃上次那个大虾。”
“你可以自己去捉。”
月泷淡淡说完，又道，“你离开龙谷太久了，也是时候回龙谷看看了。”
“月宫凄清孤寂，不适合你。”
天曜慌忙站起来，盯着她：“你嫌我烦了？”
月泷否认：“只是觉得龙谷更适合你。”
“现下你见过月宫的生活，就不会好奇了，回去吧。”
天曜挡住她的去路：“我知道龙谷的生活更热闹，我对龙谷也肩负着一定的责任，可是龙谷见不到你。”
月泷抬眸看他：“想见我的时候，就来月宫，我又不会去别处。”
天曜脱口而出：“可我时时刻刻都想见你，又如何是好？”
月泷沉吟片刻，道：“幼崽龙在出生那一刻见到成年龙的时候，会误以为对方是母亲，对成年龙产生依恋，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护佑你的原因……”
“我才没有拿你当母亲。”天曜急急反驳，“你看起来哪里像是当娘的人，而且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种类的龙，我又不傻。”
月泷沉默地看向他。
天曜咬了咬嘴唇：“我也千岁了，我懂男女之事。”
“我之前画过你的画像你知道的。”
“但你不知道，我偷偷亲过你画像的……嘴唇。”脸颊容易误解，但嘴唇不一样。
“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