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月泷一向没什么好奇心，但被天曜用那样情绪浓烈的眼神盯着看，她也生出一点疑惑来。
右手手心的护心鳞被她打入天曜体内，天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
月泷道：“是有人害你，将你周身龙鳞、龙角、龙爪都剥了去？”
天曜咬着牙，死死盯着她看，满眼都是：你装什么装，就是你。
“不是我。”
月泷淡淡道：“你介意我看一下你的记忆吗？”
“介意！”
月泷点点头，没再继续，衣袖一挥，还天曜自由。
天曜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摸了摸胸口，护心鳞归位，他感觉好受了许多，至少不用在每逢月圆之夜心痛难忍。
他恨月亮。
恨月圆之夜让自己痛苦，更恨住在月亮上的歹毒的她。
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即便长相一致，可周身气质不同，眼前这个她，更像是千年前救了自己的那个人。
莫不是有人化作她的模样来抢他的护心鳞？
细细想来，那害自己的人，周身一股戾气，眼中更是透着野心……
她却冷淡温柔，还有一股……龙气。
龙气！
他想起来了，那人身上并没有龙气！
他是被外表蒙蔽了双眼，只看样子是她，就以为是她了。
试探开口：“不是你害我？”
月泷轻轻摇头。
天曜突然背过身去，脸色瞬间红了。
“那你从月宫来这里，是来、来找我的吗？”
“可以这么说。”月泷问，“是有人变作我的模样骗你？”
“嗯。”他吐出一口气，“我千年前见过你，画了你的画像放在房中，大概是被那人发现，变成你的模样……害了我。”
他没有说，只看到她站在那里，他就红着脸走了过去，刚靠近，还在酝酿怎么开口，还在想第一句要说什么，就当即被戳了个透心凉。
想来，若不是因为千年未见的欣喜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不会那么不设防地走过去。
月泷叹了口气：“你长于龙谷，大概是单纯，不懂这人间险恶。”
天曜点点头，没说话，觉得她说的对。
“借我之貌害人，辱上神名声，必遭反噬。”月泷淡淡道，“你也不必去寻仇，她定然会不得好死。”
想到自己在那般高兴的时候被个冒牌货当胸扎透，天曜就咬牙切齿：“不。害我之人，我必手刃。”
月泷也不拦他：“受苦之人是你，自然是你说了算。”
“你去哪？”他见月泷要走，连忙拦住她，“就准备回去吗？”
“护心鳞已归还，你有能力自保，我月宫还有事……”
“谁知道那人是不是武功高强，法术高强，灵力高强？”天曜扯住她的衣袖，生怕她走，“我的龙角、龙爪、龙鳞都还没找到，我全身都痛。”
同样身为龙的月泷，自然理解这种痛。
只要一想到，就感觉痛彻心扉。
当初之所以跑来救他，也是因为知道龙从龙蛋里钻出来，若是被卡住，会有多么窒息。
大概是雏鸟情节，所以他会对救自己出来的人有依赖之情。
帮一帮也没什么。
“走吧。”
“去哪？”
“去找你的龙角。”
天曜抿了抿唇，跟上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翘了翘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