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悬廊一开始没有说话,抱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无奈的说:“最近总爱做梦,那些梦让我很惶恐。”
这句话,让姜嫱一愣,立马问:“什么样的梦?”
越悬廊放开了他,故作无事的说:“没什么,卫将军他们应该也快来了。”
姜嫱看着他,眼中疑惑,因为她觉得,今日的越悬廊有些不对劲。
卫箭和颜符兰是一起来的。
经过越绵延救治的颜符兰现在是丝毫不像是两月前被重伤的人。
他被停职,却丝毫不见悲伤,反而是高兴的。
“咱们王爷现在可忙了,世子不再,我和卫箭也不再,他忙的回家陪王妃的时间都没有。”
姜嫱听着,很是惆怅:“你在幸灾乐祸。”
颜符兰:“反正百姓骂的不是我。”
卫箭:“等四方军队的消息传到皇城来,还不知道陛下会如何?”
颜符兰:“以我们陛下如今这般模样,只怕是会查办世子不可。”
卫箭:“那百姓到时候的动静只怕更大。”
越悬廊打断了几人的对话:“无论如何,陛下想处置世子一事,是不成的。”
这事,大家都有些明了。
只是这样的皇帝,让他们都有些苦恼。
一国之君,不该是这般的。
从前的陛下是无功无过,但是却不是昏庸无能,可是现在的陛下,在牵扯了北蛮的事情后,跟昏了头似的。
颜符兰直接和越悬廊拼酒了,这里面,还得加一个卫箭。
姜嫱看着这三人,心里无语至极。
几人心里不痛快,就拿酒出气。
卫箭喝高兴了,满脸通红的说:“越大人不愧是越大人啊!连喝酒都这么厉害,怪不得我们嫱儿中意你!哈哈哈哈-----”
姜嫱看着越悬廊那一身白衣,风华万千俊朗无双的人笔直在坐在那里,在一堆酒坛子中还保持着清冷不便的冷漠神色。
颜符兰喝了酒更是豪爽:“这男人就该这样,酒坛子里泡大的男人才是真男人,越悬廊,能从我们世子手里抢到郡主,我佩服你。”
越悬廊微微点头:“过奖。”
姜嫱:“……”
“好,好样的,你多气他,我就高兴,谁让他从小就打我。”颜符兰说着又灌了一口:“不过你这脸,太冷了,平日里多笑笑才行啊!”
越悬廊说:“习惯了。”
卫箭对着姜嫱说颜符兰:“看他这德行,要上天似的。”
四个人吃饭三个人都趴下了,姜嫱看了看天上的星辰,这到底是憋坏了啊。
姜嫱笑着转头,看着身后的苏月说:“苏月,你去煮一些醒酒汤吧!”
苏月:“没问题。”
苏月走后,姜嫱便坐到了越悬廊边上,她伸手理了理他的发丝。
越悬廊趴在桌上的手动了动,然后转过头来,顿时目光微眯,似乎浮现出了一丝温意:“原来,是郡主啊!”
她看着他脸色的酒晕:“大人喝醉了吗?”
越悬廊看着她,淡淡而笑:“从未喝过这么多,但是感觉这个程度还好。”
她听后,满脸疑惑的伸手在他脸上戳了戳,将那浅浅红晕戳的更加深了:“真没事吗?”
他反问:“你看我像是有事吗?”
确实,面不改色说话正常,除了有些微脸红意外,真的和平日里的他没什么差别。
“既然大人是正常的,那么我就要问殿下问题了。”
越悬廊:“嗯?”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这是她此时此刻最想问的问题,因为她看出来了越悬廊的不对劲。
越悬廊听后,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伤痛,他趴在自己手臂上,望着近在咫尺的姜嫱:“郡主,你真的,不喜欢世子吗?”
她听后,眉宇间没有任何波动的说:“为何这样问?”
“因为-----”难道,要说是因为梦吗?可是这样,是不是太傻了?
越悬廊叹息:“郡主,其实,你虽然答应和我成亲,但却不爱我,甚至于,勉强喜欢都算不上,对吗?”
她握着他的手指微微收紧,皱眉:“越悬廊,我没有不喜欢你。”
“没有?”
“是。”
越悬廊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回握住了她的手:“其实,只要你说的,是不是实话都可以。”
她内心恍若开出了一苦莲,长在心口,让她觉得难受:“你喝醉了。”
越悬廊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无奈的笑着:“看来,我真的是喝多了。”
姜嫱后来一人给他们灌了一碗醒酒汤,才把这三个人从酩酊大醉大醉中救回来。
这夜回去以后,姜嫱没有睡觉,而是去找了清风道长。
她其实很想知道,这转世一事究竟有什么天机。
为何自己会重生,为何百里沉渊会突然有前世记忆。
还有今夜明显不对劲的越悬廊,他似乎,也梦到了前世的一些事情。
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
姜嫱还以为自己得敲许久的门才能把清风道长唤醒。
可是她一敲门,清风道长便将门打开,似乎知道是她要来,一直在等着她一般。
这样的举动,姜嫱更加有种自己重生一事,绝对不简单的感觉。
而清风道长看着她,目光深邃,带着悲凉:“郡主,请进。”
姜嫱:“道长知道我要来?”
清风道长叹息:“知道。”
姜嫱随他进来院子,只看着这院中到处都点了蜡烛,在清风道长得禅房里,金线挂符,似乎还有什么阵法在运转。
“这是什么?”
清风道长望着那阵法:“郡主不必知道,郡主今日来找老道,是想问自己从何而来的吧。”
姜嫱一怔:“是。”
清风道长苦笑:“郡主万不可深究下去,否则,便会坏了许多的命数。”
“命数?谁的命数……”
清风道长:“求郡主生之人的命数。”
姜嫱浑身颤了一下,她有些心口微疼:“所以,你等着我来,就是想警告我一句,不可再查,是吗?”
清风道长:“郡主,痛苦愧疚的活着,还是要美满快乐的活着,取决于你。”。
姜嫱从来都是利己主义,所以这个答案她想都不用想。
“我明白了,多谢道长。”姜嫱转身离开。
她想清楚了,无论自己重生一事与百里沉渊有没有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如今,她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所以为何要去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