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沉渊此刻说:“有误会就说清楚,我也不为谁说话,卫箭有没有本事也不是我说了算,但是请各位不要小看她,她五岁就开始学兵书,九岁便跟着父兄去过战场,他哥哥有一场战役还是用她的战术大败敌军的,她是天生的武将。”
易小北:“我没见过这样的女娘。”
百里沉渊:“她会成为天下女娘的表率,男子上战场不是天经地义,女子上战场也绝非离经叛道。”
卫箭从小性格就鲜明,八九岁的时候看上颜符兰,卫大将军那时候还想给他两做媒。
可颜符兰大闹着不肯,被卫箭直接上门给揍了,揍了后便不再喜欢颜符兰,别家女娘都笑话她,她便再不肯和那些女娘一起玩了。
这么多年了,她唯一交心的女娘,我只有一个姜嫱。
百里沉渊叹息:上辈子若不是自己,或许卫箭还能和姜嫱做朋友的。
姜嫱和越悬廊准备走的时候,百里沉渊没有去送。
姜嫱望着不远处的营帐,心中默默叹息。
百里沉渊现在的态度,让她既觉得挺好,又不停的想去探索。
越悬廊握紧了她的手,将她送上马车后转身去骑马了。
这一程回锁阳城,路途顺坦,无灾无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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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们没带回世子,他还在边关受了伤?”韩覆在屋子里大喊大叫:“我就知道你们不靠谱,两个人去绑也把他绑走了,怎么就把他留在那里了,我们的大业都还八字没一撇,他这就冲锋陷阵献祭自己,他——啊!”
百里徽音受够了的直接上去一巴掌给他拍在了嘴上:“给我闭嘴,吵的我头痛!”
韩覆这被打了一巴掌,立马安静了。
委屈巴巴的看着百里徽音。
百里徽音完全没理他,看着姜嫱:“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姜嫱摇头。
百里徽音听后,脸色黑沉:“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吧,明日我就回南阳城,谁稀罕管他的事情!”
大郡主气的不轻,直接带着丫鬟走了。
韩覆还捂着嘴,卫箭用剑柄挑开了他的手,嗤鼻一笑:“呦,毁容了。”
姜嫱只看着韩覆那张嘴周围,明显的巴掌印记,红了一片。
韩覆欲哭无泪:“大郡主太残暴了,真的太残暴了。”
越悬廊此刻也有事情要做:“我父母呢?”
韩覆指了指一个丫鬟过来。
丫鬟行礼:“越大人,二老安排在了你的院子里。”
韩覆听着,便急着要去。
但是姜嫱立马就紧张了起来,她没有正式见过越悬廊的父母。
越悬廊体贴的说:“晚上我做饭,我先去和我父母说一下情况,你不用太在意,晚上就一起吃个饭而已。”
卫箭在一旁抱剑:“我也去。”
越悬廊点头:“好,卫将军喜欢吃什么菜?”
卫箭:“辣的,越来越好。”
越悬廊神色自若:“没问题。”
姜嫱拉着卫箭:“快陪我去换衣服,我眼圈是不是有点黑,我得用什么妆容啊?”
卫箭瞧着她,不解:“这么好看的脸,化妆做什么?”
姜嫱:“好看什么?这几天赶路一定憔悴的不能见人了。”
韩覆在一旁:“所以,你们是半点不关心现在还在边关受苦的世子啊。”
“世子呢会吉人自有天相,你若是担心,不如把锁阳城守好。”姜嫱说完,拉着卫箭赶紧去换衣服了。
韩覆看着人都走光了,兀自叹息,摸了摸嘴,只得自己回去上药了。
晚上,刺史府的桂花园中,越悬廊父母坐在上方位,看着姜嫱满脸和蔼。
越母端庄微笑:“第一次见郡主,没想到郡主这般美若天仙,是不是啊老头子。”
越父就看着桌上的菜,也不敢去盯着姜嫱看,连连点头:“娘子说的是。”
姜嫱今日穿了身粉桃色衣衫,头发梳起来,用了青色的发带垂在两侧,鬓边是两朵丝绒梅花簪,看起来俏皮可爱。
脸上轻轻敷了一层粉,用唇脂轻点丹口,那张不施粉黛便能惊艳的脸,此刻乖巧美丽,讨喜的很。
“不用拘束,吃饭吧。”越悬廊将一碗汤放到了姜嫱面前,那是酸萝卜老鸭汤。
是走前姜嫱想吃,但是因为当时心事重重,她并没有胃口,所以那碗汤她也没怎么喝。
现在回来,越悬廊重新再给她做了一罐。
姜嫱喝了一口,笑着说:“好喝。”
看着自己儿子会关心人,越母十分满意,看了看卫箭:“卫将军,你也吃啊。”
卫箭是不拘小节,吃了几口辣菜,虽然不明说,但是她心里想的确实越悬廊做的菜还挺好吃。
她向来无酒不欢,此刻倒了酒就想找越父一起喝。
“伯父,我们干一杯吧,这锁阳城的桑梓酒味道甘醇,是好酒。”
越父埋头,偷偷看了越母一眼。
越母温柔的说:“卫将军想和你喝酒那是荣幸,别扫了卫将军的兴啊夫君。”
越父这才端起酒杯,低着头看菜:“卫将军,老夫敬你。”
卫箭与他喝了两杯,然后奇怪的问:“越伯父,你脖子是不舒服吗?”
姜嫱也好奇了,越悬廊的父亲这吃到现在,连都都没抬几次。
越父:“脖子没事。”
卫箭低头瞅他:“啊?那没事你怎么一直盯着桌上的菜?”
越父笑了下,不好意思道:“实不相瞒,我娘子说过,我若是多看年轻貌美的女娘一眼,就挖了我的眼睛。”
姜嫱和卫箭瞬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越母。
越母依旧是温柔的笑:“别听他胡说,哪有那么严重。”
越父嘟囔:“怎么没有,上次我就多跟那买菜的说了两句话,你拿筷子就想戳瞎我。”
越母微笑:“是吗?”
越父立马低头,不敢说话了。
姜嫱感慨,说话这么温柔,一个眼神就能让男人吓得不敢抬头。
越悬廊在一侧目光淡淡的,似乎早已经习惯,他还给姜嫱夹了一个鸡翅:“尝一尝这个。”
姜嫱点头。
越母说:“郎君嘛,就得会照顾女娘,女娘也得管的住郎君,在我家,想拈花惹草的男子,那可都得缺胳膊少腿的,郡主和卫将军都是女娘,也得记住了,就算成了亲,也别因为嫁人后亏待了自己。”
姜嫱听着这话,便知道她和越母的想法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