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嫱揉了揉手腕:“我怎么不能,还是你觉得,有了吕勇这个靠山,就能到我头上踩一脚?怎么,吕勇要做皇帝啦,所以你这么威风。”
蒹葭脸肿了起来:“胡,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回去给吕勇告状,若他真要做皇帝了,我等着他打回来。”姜嫱说完,看猪狗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然后转身悠哉悠哉下马车,把百里徽音派个她的人招了过来:“我解气了,走吧。”
侍卫们立马放开了抓着的车夫,跟着姜嫱回了饕鬄楼。
姜嫱在走回去的途中更加笃定,这吕勇真的有了反贼之心。
而且,这心思蒹葭知道,并且认为,吕勇成了大事后,她就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所以她今日代替高蓉蓉出现在了这里,她恨自己,所以来示威的。
重新进入饕鬄楼,姜嫱在上二楼时路过一个房间,里面门打开,门口处露出来了一张脸。
那是百里沉渊。
姜嫱错愕了一下,为了不引人注意,闪身直接进去了。
百里沉渊关上了门,他手上还拿着斗笠,看着姜嫱问:“方才那女子,是蒹葭?”
姜嫱点头:“吕勇新娶的侍妾,她方才惹了我,我下去打了她几巴掌。”
百里沉渊看了看她的手:“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姜嫱背过手去:“世子别说我又仗势欺人就行。”
百里沉渊无奈的笑了下:“夸你总行了吧。”
姜嫱唇角勾起:“世子怎么在这里,不是在替吕大娘子查她前夫死因吗?”
百里沉渊:“有眉目了,其余的等韩覆去验证就行,姜嫱,那个蒹葭——离她远一点。”
姜嫱听着这话,立马问:“怎么了,她是不是真知道吕勇的事情。”
百里沉渊点头:“昨晚我才知道,吕勇和北蛮没有直接书信,北蛮的信件都是通过一个女人传给吕勇的,而这个女人,叫做蝴蝶娘子。”
姜嫱:“她是北蛮的奸细——”
百里沉渊:“所以,离她远些,今日她主动来赴宴,为的就是引起你的注意。”
姜嫱有些惆怅:“蒹葭是怎么搭上北蛮的,又为什么一定要我知道她在锁阳城?”
“郡主,这些都不应该是你还考虑的,大姐的那些暗卫不会让威胁靠近你,但你不能再去招惹她,继续去跟那群女娘玩吧,我先走了。”百里沉渊戴上了斗笠准备出门。
姜嫱却立马喊住了他:“世子,若是锁阳城乱了起来怎么办?”
百里沉渊定然的看着她:“锁阳城不会乱的,相信我。”
姜嫱本来就信他:“那世子注意安全。”
百里沉渊点了点头,临出门时又回了头:“你最近与越复如何了?”
姜嫱不解:“他在筹备册封的仪式,我没顾得上和他说话,怎么了?”
百里沉渊:“他不是每日都陪你出刺史府?”
姜嫱:“这出门办事,自然是我办我的,他办他的啊。”
女娘满脸没有男女之情的想法,百里沉渊内心有些复杂,没说什么的离开。
心中却想的是:越悬廊你这个废物。
可怜越大人不是不想有进展,而是每一次想说话,姜嫱都与百里徽音有事相商,所以他便只能选择沉默。
已经两日找不到办法的越悬廊,在刺史府里找到了韩覆。
韩覆难得穿官服,可见是要出门办正事,此刻被越悬廊拦着便没好气的问:“做什么?”
越悬廊冷漠的脸看着他:“问你件事。”
韩覆嗤笑:“就你这表情,说是来打我的我信。”
越悬廊:“韩大人,此事很重要。”
韩覆靠在了身后书架上:“多重要啊。”
越悬廊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说了,只是说的一本正经:“郡主已经两日未曾与我说过话,每次一见到我便移开了目光,但是她同大郡主就会说许多话,我不理解这是何意。”
韩覆挑眉:“你不是这两日每天和郡主同进同出吗?这么着都没有说过话?”
越悬廊点头:“韩大人曾说自己很了解女娘们,所以来问问,郡主是不是生我气了。”
韩覆听着,忽然乐了,他抱臂一副老夫子的模样:“这事你算是问对了人,依我看,郡主不是生气,而是因为,你不行——”
最后三个字,让越悬廊脸色几变。
“你别胡说!”
韩覆撇了他一眼:“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你这张死鱼脸不行!你看看你每天这一副谁都欠你八百两,人生不幸全是苦难的脸,哪个女娘见了你会喜欢,还有你这张嘴,连句情话都不会说,谁家女娘喜欢你这种哑巴,还有你这张脸——长得凑合,就是你穿的衣服,活像是披麻戴孝,就不能鲜活点吗?”
越悬廊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衣:“鲜活?”
韩覆点头:“郡主喜欢红色,所以你就得穿红,你得去迎合她的喜好,还有你这头发,也该变一变了,看过西域风情的那种装扮吗?”
越悬廊点头,西域妖异,男子多以编发为主。
韩覆说:“郡主那是看腻了你现在的打扮,你换个装扮去,她保准另眼待你,懂了吗?”
越悬廊似懂非懂的点个头。
他觉得韩覆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韩覆摩拳擦掌:“我奶娘最喜欢打扮美男子,我从小就是我奶娘打扮出来的,所以,我带你去见我奶娘?”
越悬廊还是犹豫了一下:“可我每次见你,都觉得眼睛不适。”
韩覆无语:“你会不会说话,你要是不想听就走人,我还不愿意教呢。”
越悬廊想了一下:“真有用?”
“保证郡主见了喜欢死你哈哈哈。”韩覆拖着他去找自己奶娘了。
竖日。
姜嫱和百里徽音确定了铺子,就盘算着开业了。
而越悬廊前两日守在姜嫱身边。
嘘寒问暖体贴入微,让姜嫱都觉着有些受宠若惊了。
但是今日一早越悬廊竟然没跟来了。
在跟着百里徽音确定好要卖的胭脂花色后,走出铺子门已然正午。
姜嫱出门便看着越悬廊拿着披风等着她。
越悬廊穿了一身凤凰红的衣衫,惊的姜嫱有些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