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被说了的百里沉渊默默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然后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韩覆。
韩覆那妖媚的脸都黑完了,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在自己府上都能被绑。
绑他的还是自己走了好几日的主子。
他悲催的说:“我是实在想不到,自己怎么就在这里了。”
百里沉渊眯了眯眼,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玩着:“我也实在想不到,你武功竟然真的比卫樱桃还差。”
韩覆听出了这话里的嫌弃:“世子,你莫不是忘了,我不是一个靠蛮力做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啊。”
百里沉渊还是嫌弃:“这不是你武功差的理由,记得卫樱桃说几年前你们还能打个平手的,几年后她功夫突飞猛进,你原地踏步,啧啧啧,不思进取。”
韩覆:“那是因为我没认真打。”
他的武功自认为是不弱的,只是对手太强而已。
百里沉渊也直接拆穿:“原来韩大人对刺客也不下死手啊。”
韩覆看着百里沉渊那一身黑衣,就是突然蒙面出现把他给绑走那一身。
他方才看不见百里沉渊的脸,但是仅仅三招便被制服了。
他傲慢的狡辩:“我这几年励精图治一路从七品升到青州刺史,我没时间练武。”
百里沉渊点了点头,“所以,连卫樱桃都打不过了,那你现在估计连长绝一招都接不了啊。”
韩覆内心深处全是受了伤害的洞:“世子,能不数落我了吗?我可是你这边的人,不是你的仇人。”
“为什么不?”百里沉渊眉梢无语:“刚才不是还想跟越复抢人吗?”
“所以世子是因为越悬廊才绑我的?”韩覆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今夜看着十五降临,在刺史府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姜嫱回来赏月。
他总是想努力一把,把自己给入赘出去的。
谁知道,万事俱备,临门被绑。
百里沉渊继续玩着刀:“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对姜嫱有想法。”
韩覆:“说过啊,可是我不太管的住自己,郡主她真的是一娉一笑都长在我心尖尖上。”
百里沉渊冷了脸:“韩上邪,你不适合她。”
韩覆说:“我觉得我还成啊,风趣幽默,相貌一等,我有官职,我还有钱。”
百里沉渊:“你再坚持,我便只能打断你的腿了。”
韩覆吓到了:“为什么啊世子?”
百里沉渊勾起唇角:“让你自惭形秽,残缺之身如何相配?”
韩覆听着两眼迷茫,很是不甘心:“世子啊世子,你为了你那师弟都能做到这个份上了吗,咱两才是比较亲的吧。”
虽说从前没见过面,但是从十年前他们就知道彼此了,他的父亲韩莫邪,和百里沉渊的师傅方星辰,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他两可都是继承了武曲十二居士遗愿,将来要重建江湖武曲堂的唯二后人。
那越悬廊就算如今是他师弟,那也只才认识半载而已,怎么就为了他要把自己腿打断了?
而百里沉渊给出的解释是:“本世子并非为了越复。”
韩覆闭眼摇头,很是心酸:“别解释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百里沉渊:“再说一遍,本世子不是为了他。”
韩覆继续摇头:“你现在宽慰我已经没用了,人也被你绑了,邀赏月之事也没了。”
“算了。”百里沉渊见他如此坚持,懒得解释.:“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韩覆长叹一声:“那世子,放了我吧,我绝对不会——唉——”
韩大人此刻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他惊忙大声道:“百里世子,你现在不应该在南阳城吗?”
百里沉渊鄙夷:“你脑子呢?只装了赏月是吗?”
韩覆脑子此刻飞速运转:“你是做给吕勇看的,所以世子你没回去?”
百里沉渊一副你竟然才反应过来的模样,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吕勇通敌卖国的罪证,我已经找到了。”
韩覆目瞪口呆:“怎么做到的,这才过了多久——。”
百里沉渊:“你这种武功肯定是做不到。”
韩覆:“——”
百里沉渊扬着信:“可我查不到那些潜入我国境内的私兵现在何处,那日山谷死掉的三百七十一人可能只是小数目,这封信里吕勇每月都会通过边关城防当数十人进入境内。”
韩覆瞳孔收紧:“每月?那他是何时开始的——”
吕勇边关驻扎十余年,谁也不清楚他是从何时开始和北蛮勾结的。
是柳青衫死前,还是死后。
若是时日太长,这步国上下可能都有奸细,
百里沉渊:“所以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我们得找到这些奸细藏身地。”
二十年前,刺史沈周年因为军队出现奸细,城门上亲眼看着三万军士牺牲,而后沈家近乎灭门,独留姜嫱一个后人。
八年前,大将军柳青衫骁勇善战,一改被北蛮不断围堵困局,成为一代战神,身亡前重创北蛮军保了步国边关近八年无战事。
但是北蛮亡步国之心不死,眼见着这几年步国无主帅,也该卷土重来了。
韩覆深知此刻情形不容乐观:“我们该如何做?”
百里沉渊:“吕勇近日为了繁衍后代,纳了十几房美妾,而这吕大娘子就是我们的突破口,所以,我们可以从大娘子身上下手。”
韩覆点头:“呸!吕勇这个叛国贼,当年若非柳大将军提携,他还不知道在哪养马呢,如今竟然于害死柳将军的北蛮人勾结,真是恶心。”
百里沉渊此时终于肯把绳子给他割开了:“这种事何须骂,将来五马分尸喂狗了事,明日你寻个由头一早来饕鬄楼,因为是以你的名字给吕大娘子下请帖的,我乔装随你。”
韩覆搜了搜被绑麻的手,一脸惊恐:“随我,世子要扮我的……小厮?”
百里沉渊淡笑:“怎么,不能?”
韩覆实话实说:“我怕我连路都走不好了。”
百里沉渊直接放话:“你要是敢,这腿还是别要了的好。”
韩覆站起往外走,他的正事办不了,只能越到屋顶去了自己的园子。
夜晚的刺史府里有金桂飘香。
满园子都是兔子灯。
姜嫱提着兔子灯看了看:“越大人,这是你画的吧。”
纸灯上面两只活灵活现的兔子在草地玩耍,看着甚是可爱。
越悬廊点了点头,带着她往府中一庭院走去:“我给郡主做了几样点心,放在了水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