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嫱直接走到上官绿儿面前,目光冷漠:“长公主已经昏迷很久,御医院束手无策,只能施针保命,而你现在在做什么,阻止我们救长公主的最佳时机是吗?原来,上官府派你会公主府是不想让长公主醒来的,为什么,就因为在之前的三十六名女子案中,长公主没有出面为上官岚说话吗?”
上官绿儿脸色几变:“姜嫱,你说话为何要上升我们上官家。”
“因为你,是上官绿儿,说的每一句话,都能代表上官家的立场。”姜嫱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脸:“口口声声说要维护上官家,可是你这榆木脑子里面什么都没装,只要一针对我就把你上官家利益抛脑后。”
“我没有。”上官绿儿摇头:“是你太莫名其妙,找了个这么大的少年就想给长公主诊治,所以我才阻止的。”
“先把人带进去。”姜嫱看向颜符兰:“越绵延若是不肯治,或者是想跑,立马去告知越大人,问问他弟弟是不是想得罪皇家。”
颜符兰拎着越绵延衣领,提小鸡一样的就把人给踢进去了。
上官绿儿此刻看着谁都不肯上前来拦着,急得想拉开姜嫱捏着她的手。
可是姜嫱就是不放,然后摁着她的人就把人摁在了墙上:“我若是你,就会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然后继续念你的经祈福。”
上官绿儿皱眉:“你不可能是我,我可是上官家的女娘。”
姜嫱凑近她,低声道:“我当然不可能有你这么蠢,本来长公主若是治好了,你每日祈福也占着功劳,若是没有治好,那么你就可以跳出来指责我,但是现在,若是长公主治好了,我一定会让整个南阳都知道,你上官绿儿,拦着给长公主治病的人。”
上官绿儿讽刺道:“你还真以为,一个江湖术士能治好长公主?”
“你这脑子啊,我真想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豆腐渣。”姜嫱心想,怪不得上辈子她被弄死。
上辈子的上官绿儿,是死在她玩的最好的那个女娘手中的。
便是此刻望着这边,一身湖蓝色衣衫的女娘,那是黄门侍郎家的五娘子,牟甜儿。
上官绿儿很是气愤:“你说我脑子,我脑子怎么了?”
姜嫱唇角勾起:“说动罗家和姜家联手,然后想对付我的人,其实,是牟甜儿教你的吧。”
上官绿儿错愕,心想姜嫱怎么知道的。
姜嫱放开了上官绿儿,然后经过牟甜儿身边,不屑的朝着百里熏姌屋中走去了。
那牟甜儿觉得莫名奇妙,连忙去扶着上官绿儿:“上官,你没事吧。”
上官绿儿摇头:“我没事,姜嫱这人,实在是讨厌。”
牟甜儿说:“没事,反正如今我们都回公主府了,其他事情后面慢慢来。”
越绵延决定救百里熏姌了,整个公主府彻夜灯火通明,一直到了半夜,百里沉渊才有时间赶来。
他在偏厅见着了姜嫱,第一句话就是:“今日的药按时喝了吗?”
姜嫱抱着百里璇玑在解九连环:“我病已经好了,不用喝药。”
“药方是我让太医给你改动了的,你底子太虚,需要调理。”百里沉渊说完便去叫苏月:“去煮一碗药来。”
姜嫱听着,立刻就想发火,但是动念后又打消,心里那奇怪的猜想再次冒了出来。
她不会真是他妹妹吧!
苏月去煮药后,百里沉渊便坐在了姜嫱对面,然后不断地往里屋里瞧:“怎么样了?”
姜嫱:“方才章太医出来说过,他们都在配合越绵延,效果明显,义母应该快醒了。”
百里璇玑早就困了,所以看到自己哥哥来了都没有反应,姜嫱替她拿着九连环,看着她开始搭拢眼皮了,便轻轻将九连环取走。
然后手臂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小孩子是最容易睡觉的,眼睛只要一闭上,那就是立马熟睡。
百里沉渊看着这一幕,唇角露出淡淡笑意,可是姜嫱瞥眼间看到了他这表情,心里更是打鼓了。
她理智上觉得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架不住百里沉渊最近对她的反应啊。
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的看过自己,还每日来不来就送点心关心她,还费心给她调养身体,这不是对百里璇玑才应该做的事情?
有了这个念头后,姜嫱复又想起前世。
若是那猜测是真的,那么,她得多庆幸百里沉渊到自己死都守住底线,没让她越过啊。
百里沉渊看着她这一会儿又皱眉,一会儿有舒眉的模样:“我把璇玑抱床上去,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姜嫱立马否认,然后低头看璇玑:“等会若是义母醒了,她没看到又得哭了。”
“没想到,你和她能相处的这么好。”百里沉渊讳莫如深的看着她的脸:“你说这是不是有一句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姜嫱脑子里完全空白了,完了完了,百里沉渊这是在暗示什么?
难道,她真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姜嫱心里打鼓,有种不安和害怕涌出来,若是没有百里沉渊,她突然间和逸王府有了关系,那她睡觉都得笑醒。
毕竟王姬身份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可是她喜欢过他,还曾经用的各种手段想得到他,若真如此,那她岂不是要遭遇天打雷劈!
百里沉渊看她脸色百里透青,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连忙问:“你怎么了?”
姜嫱恍惚的回神:“世子……”
百里沉渊听着她这声音都快哭了,立马走过去,俯身望着她:“你要跟我说什么?”
姜嫱心里想着,若是直接问出来,不是的话,她多无地自容啊。
“我突然,有点冷。”她找了个理由,随意就搪塞。
百里沉渊立马去让人拿披风,又让人把窗户都关上了,再让人在旁边的榻上铺了被子,然后将百里璇玑从她怀里抱出来后塞进被子里了。
姜嫱看着他这一阵忙碌,茫然又不安。
直到他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回神望着他的眼睛,浑身不自在:“你别,靠我这么近……”
百里沉渊给她披衣服的手微顿,然后退开:“冒犯了。”
姜嫱撇开目光,恰好这是苏月将熬好的药也端了进来。
那一碗加了许多滋补药的汤,姜嫱看着就有些反胃。
可是百里沉渊就坐在一旁盯着她,慢条斯理的掏出了一包熏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