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嫱换了一壶百花酿,被酒香迷的不着五六的,忽然听着楼下动静很大。
“有人街头打架?”
她打开窗户往下看,只交了好些穿花带绿的女儿家挤到了街上,纷纷探头望着。
卫箭发打了个酒嗝:“什么打架,那是越大人回家。”
姜嫱瞬间趴的更紧了,探头看着果然穿着官服的越悬廊骑马从那头走来。
可谓是郎艳独绝,冰雪玉雕。
女娘们纷纷砸出自己的帕子和香囊,吵着闹着:“越大人看看我吧——看我看我——”
那些熏得人头疼的香帕子和香囊,砸的越悬廊冷眉冷眼,眉头越发皱的厉害。
姜嫱猛的手握拳砸窗:“过分。”
卫箭拿着酒过来:“过什么分,得怪越大人长得好看,你看看,自从越大人开始上下朝,街面巡逻的每天这个时辰,都得过来维持秩序。”
姜嫱看着那些扔手帕的女娘,咬牙:“那是我郎君啊。”
“是是是。”卫箭看着底下越悬廊那疏离如冰霜的脸,打趣道:“要换做我们世子,早就将手帕香囊往怀里揣,笑的那群女娘乐不思蜀的。”
姜嫱认同,百里沉渊最爱惹的一群女娘朝思暮想,然后他独善其身的,放浪的很。
姜嫱看着越悬廊到了自己窗户下头,便扯下了自己腰间香囊,大喊:“越大人——”
陡然间听见姜嫱的声音,越悬廊抬头,就看着她扔下来了一块嫣红色的香囊,他抬手接过。
姜嫱在他波澜不惊的眼神里笑了笑,然后大声告白:“越大人,我待清风如明月,不及明月照我心!”
姜嫱的出现,惹得底下一众人嫉妒的不行:“她怎么在这里。”
调戏完了越悬廊,姜嫱便关上了窗户,然后拉着卫箭继续喝酒了。
姜嫱的盛名如今在这南阳城几乎到了人人知晓,人人谈论的地步。
醉客楼另外几个包厢的世家子听闻姜嫱在此处,上赶着就过来了。
从前的姜嫱是大将军外甥女,这些人有贼心没贼胆,见着面大话都不敢说几句。
如今见姜嫱不过是奴籍出生,半点身份都没有,直接就站门外拍门:“姜娘子也在里面喝酒呢,不如出来,哥哥们陪你喝啊——”
卫箭瞬间皱眉,看着姜嫱。
姜嫱慢慢喝完了杯中酒,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坐着。”
她冷着脸去把门打开,不过几个不入流的世家纨绔子弟,成日烟花地混着的人。
姜嫱问:“你们要让我陪你们喝酒?”
这几个见她出来,只见着她一身红色胭脂罗裙,脖间锁骨下玲珑有致,三千发丝娇俏的挽着,一根白玉兰簪斜斜插着,带着酒意微红的脸,如同出水芙蓉般带着几分魅惑。
看的几人色心大起,争先恐后的要跟她说话:“姜娘子,赏个脸,陪哥哥们喝点。”
姜嫱唇角勾起,随即“呸”了一声:“就你们,也配吗?”
对面男子脸色瞬间变了:“什么叫我们不配,别给脸不要,也不想想,你现在什么身份。”
站他旁边的男人生气的把他推开:“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凶起来了,我可是倾慕姜娘子你许久了,如今你想嫁高门那是不能够的,不如跟我了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
姜嫱抬手就是一巴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家中已有正妻,十几个妾室还不够,你吃得消吗!”
男子捂着脸,勃然大怒:“姜嫱,你这样的要不是长得好看,当个妾都是抬举你的,还自诩清高呢,等改明儿北川郡王纳了你,可有你受得,过不了多久你早晚都得在我床上——啊——”
卫箭一脚往门外一踢,几个男人竟然全部都倒地了。
“我放你娘的屁,几张狗嘴在这里叫嚣什么呢!”
几个人爬了起来:“我去,卫箭,你这个娘们来管我们的事干嘛!”
卫箭一把揽住姜嫱:“青天白日调戏欺负我罩着的人,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我看你们是不知道姓谁名谁了。”
姜嫱挺直了腰杆,有了卫箭撑腰,瞪着几人就骂:“几个癞蛤蟆一样的腌臜泼才,多看你们几眼就脏了我的眼睛,仗着出身好就为所欲为,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赶明儿死哪儿都不知道,下辈子投胎都只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道等着你们胎生。”
几人被骂红了眼,气的要往里冲,有人却抓着他们肩膀一一甩开。
没错,是甩开的,像扔布袋子一样给通通扔下了楼。
然后几人就被刀剑架住动弹不得。
越悬廊拍了拍官袖:“带头滋事,有违国城常安,带走,让各家拿钱来赎。”
官差们立刻领命,几人叫嚣的不服:“干什么,抓我们干什么,太过分了!”
几人被拖走,姜嫱站在门边,带着酒意的笑。
越悬廊无奈的看着她:“还开窗户招摇吗?”
姜嫱撇唇:“被女娘们掷香过街的越大人怎么上来了。”
“拜你所赐。”越悬廊眼底温柔了许多,随即拱手对着卫箭:“卫大人。”
卫箭同样回礼,拍着胸口:“是我将姜嫱带出来的,越大人放心,就算今日你不在,我也不能让他们欺负了她。”
越悬廊点头致谢,再次看着姜嫱:“喝酒会头疼吗?”
姜嫱摇头:“以前没喝这么多过,不知道。”
越悬廊便解下自己腰间香囊:“这是按我弟弟的法子做的香囊,里面是一些醒脑的药材,你拿去,闻着能醒酒。”
然后他摊开另一只手心里方才姜嫱扔下来的:“你的,我就收了。”
姜嫱点点头,笑的花儿似的:“郎君,要进来喝酒吗?”
这娇滴滴的声音,惹得越悬廊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叹息一声:“你们女儿家聚就不打扰了,我还要回去处理公务。”
姜嫱撒娇:“啊,我都两日没见你了。”
“别闹。”越大人正气凛然,面容不带一点感情。
姜嫱抿了抿唇:“好吧。”
“等明日忙完,我去公主府看你。”越悬廊说完,清清冷冷的看着姜嫱好一会,再次嘱咐:“我先走了,别喝太多。”
越悬廊下楼,好些包厢出来看热闹的都回去了,感叹:这越大人,倒是真想要娶姜嫱的样子。
“不应该啊,姜嫱如今什么身份,虽说没被赶出公主府,可是到底是那样尴尬的身份。”
“我倒是认为越大人不会娶她,听闻北川郡王今日去公主府了,长公主在宫里没回来,做主的是那位郡夫人,不知道郡夫人会不会就让北川郡王把人给纳走了。”
“真答应的话,姜嫱可就惨了,北川郡王便是两年前纳了王家女娘,又将王家女娘逼死的那个,听闻他纳的妾,玩不过一个月就会让自己兄弟一起来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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