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嫱便走到王媪面前想要挣扎一下:“小郡主金枝玉叶的,王媪,要不换个人?”
上官绿儿:“你竟然不想照顾小郡主。”
姜嫱理所当然:“当然不想,我又没照顾过孩子。”
上官绿儿心思一动,带了几分客气的看着姜嫱:“那不如我来替你照顾。”
姜嫱白了她一眼:“你是谁,小郡主这身份,若是换个人也轮不到你,我说的是,不如把小郡主送回逸王府,等义母好些了再去接回来。”
上官绿儿更生气了。
王媪无奈的看着姜嫱:“……送逸王府?”
“要不,我亲自去送。”姜嫱抱着期待的正要再说话,手指被一双软糯的小手掌握住了。
百里璇玑仰头:“姜姐姐,我不能回去,父王带我娘亲去琐阳吃喝玩乐了,大姐姐要打理很多生意眼里只有钱,二姐姐想嫁人一直在相亲,三哥哥一个人坐镇廷尉府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家没人有空。”
姜嫱咬牙:“那我就有空吗?”
她还得去找越悬廊谈情说爱呢!
百里璇玑巴巴的说:“我又不碍事,姜姐姐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就好。”
姜嫱眼前一黑:“走哪跟哪……”这还叫不碍事?
上官绿儿嫉妒极了:“能照顾小郡主多大的恩赐,你到底有什么为难的。”
姜嫱转头:“毕竟我不想讨好逸王府,不像你们这群舔着脸的。”
在场其它义女气的瞪眼,王媪看着,没甚表情的低头摸了摸百里璇玑的脸:“璇玑,跟着你姜姐姐吧,老妇走了。”
百里璇玑立马点头,牵着姜嫱的手更紧了:“我会的王媪。”
姜嫱被牵的手指发麻浑身不适,她不适应跟小孩打交道。
之前在姜家,比她小一岁多的姜浑由从不跟她玩,她几岁的时候更是只要一靠近弟弟就会被打。
所以她一丁点都不喜欢比自己小的孩子,这个还小这么多。
王媪就这么走了,姜嫱回去坐着,百里璇玑就跟着她坐着,还贴着!
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百里璇玑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姜姐姐,你额头的花好美,我也想画。”
姜嫱面无表情:“你这年纪不适合。”
上官绿儿冲过去:“姜嫱你什么态度,小郡主画个花钿怎么不适合。”
姜嫱:“上官娘子,别上赶着献殷勤了,她这个年纪什么都不懂,对你嫁给他哥没有助力。”
上官绿儿这下脸都气绿了:“全南阳女娘谁不想嫁世子,别说你没想法。”
姜嫱唇角勾起,斩钉截铁:“我,不,想。”
“你你你——”上官绿儿跳脚班的抓狂,看着姜嫱优雅的端碗开始喝粥了。
百里璇玑看看姜嫱又看看上官绿儿:“为什么要嫁我三哥哥,他长得那么难看。”
姜嫱转头:“……”
上官绿儿也转头:“……”
在场女娘一言难尽的表情……
百里沉渊之所以成为南阳城许多女娘都想嫁的郎君,不是因为他八岁因才学出名,十二岁一举夺下武状元,十六岁入朝功绩无数,不到十九岁就协助逸王掌管廷尉。
女娘们想嫁他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相貌出众一笑便如如三月暖阳,三年前长公主生辰宴古筝阳曲冠绝皇城,冲长公主一笑,便能让女娘们软化了心间,纷纷芳心暗许。
坊间盛传:男儿郎当如沉渊世子般,明朗如骄阳,少年世难双。
可是如今百里沉渊亲妹妹,说他丑!
也许是百里璇玑的侮辱让姜嫱心中高兴,她随即说:“那等会我带你去看真正的好看的哥哥。”
百里璇玑开心的点头:“好啊。”
上官绿儿听不下去也吃不下饭了,她快要嫉妒死姜嫱了,直接转身就要走。
姜嫱此刻故意说:“小郡主,等会我们去看看魏公,你三哥哥不会也在吧!”
百里璇玑瞬间皱眉头:“啊!我不想见他。”
姜嫱:“不想看他当然可以,魏公在游湖,我们就在稚波湖看风景。”
百里璇玑又不停点头:“游湖我喜欢,我在道观待了好久,都快忘记大湖长得什么样了。”
一众女娘驻步等姜嫱说完了才走的,都赶忙着回去打扮了。
公主内寝,王媪看着侍女在给百里熏姌喂药,语气淡笑的说:“公主这下清闲了,没了小郡主在身边闹腾,还能好好养病。”
百里熏姌轻擦唇角,脸色苍白:“那丫头就有的愁了。”
王媪:“公主私心里对她真是宽容。”
“青衫将她当亲女儿般,我自然护着,虚伪迎合不是她的本性,姜家从前将她教的很让我不满意,如今……很好。”
王媪:“她带着小郡主出门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近日看中了一个寒门书生,这次出门也是去见他。”
方才还奄奄的长公主瞬间眼里有了精神:“寒门书生,长什么模样?才学如何?和沉渊比怎样?”
王媪:“没打听过。”
百里熏姌眼底不再暗淡:“改明儿问问沉渊,若是能早日成亲,瑶光军的传人就能早些生出来了。”
长公主的美好心愿正在畅想,门外便有丫鬟来报,说襄王来了。
这从前姜嫱和襄王打的火热,这公主府也没少来。
可自从姜嫱性情大变后,这还是襄王主动登门。
“襄王说,想来看看公主。”
“跟他说不必了。”襄王来的目的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虽然他是自己老王叔的儿子,和自己是堂亲。
可皇家的堂姊妹兄弟自小不亲,都是为了政治利益有个百里家的血脉而已,各自开府后除了必要节日,也从不往来。
“让姜嫱去吧,她会处理好的。”
这段感情结束的莫名其妙,也该由她亲自去说清楚。
姜嫱本要出门的,被告知襄王来了,内心怒火中烧。
虽说前世是自己先背叛了她,可是他也对她并无几分真心,不然不会娶了一大堆侧妃,最后杀她之时更是毫不留情。
百里敏善此刻站在公主府一竹亭里,不苟言笑的他浑身都是嚣张野心,如竹如松的立在那里,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