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公主府外已经聚集了好多人看热闹,寻常百姓不敢看公主府的热闹怕惹事上身,所以围着的大多世家之人。
姜嫱继把自己义妹送官、丫鬟发卖、父母被责后,又来了一个见弟弟有难不救。
世家看她的目光,真叫一个精彩。
世家之人皆是亲情重于律法的,所以姜嫱这是在离经叛道。
姜嫱:“有这么好看吗?公主府的事情,各位要掺和?”
世家之人鄙夷的嘟囔两句不中听的,纷纷散开。
人群散开,姜嫱却在转身回去时看到了百里沉渊。
淡青色长衫的明朗少年负手而立,眉宇间带着挑衅的看着她。
姜嫱直觉准没好事,赶紧往公主府里走,可百里沉渊也跟着进去了。
姜嫱走了一阵,不得不停步转身,吩咐苏月去给王媪送点心,然后自己对着百里沉渊:“世子又想干嘛?”
前世若非后来几年她拼命讨好百里沉渊谋后路,前几载跟他见面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百里沉渊在她投靠前更是正眼都没瞧她一下过。
怎么重生后他这么频繁的出现在她面前了……
百里沉渊见她满腹疑虑的问自己,开门见山:“想问一问姜小娘子,姜珲由真的找过越悬廊麻烦吗?”
“……”姜嫱闭了闭眼:“这事从何说起?”
百里沉渊眉梢沉下:“官府接到越悬廊报官,可是我的探子查了查拦住越悬廊的混混,发现了一些端倪,姜娘子,你有话说吗?。”
“百里沉渊。”姜嫱这是重生后第一次喊他名字,语气不满又急切:“你没事老是盯着我做什么?”
百里沉渊听着她喊自己名字皱眉,眼中带着警告:“我说了你别犯事到我面前来,越悬廊深得我老师厚爱,而你,千方百计接近他,不惜揭露自己弟弟蠢事来一招美人计,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姜嫱,我以为你只是骄纵,没想到心机更深。”
姜嫱看他的目光心中也冷了,这人与前世也并无两样,看不上她,也看不起她。
就算她托付性命的示好,他也不屑一顾。
“姜珲由做的事情不该被揭露吗?那些世家贡生不敢惹他,我替他们出头我做错了吗?我是刻意接近越悬廊的,可我接近我喜欢的人,有错吗?”
百里沉渊嗤笑:“你喜欢的人?我可不认为你会喜欢越悬廊。”
“有何不能,世子无非觉得我爱慕虚荣,我承认,但我自信越悬廊将来前途无量,我想赌一把。”姜嫱看着百里沉渊,带了看透他的眼神:“世子,越悬廊若是为寒门争光,想必你也是高兴的吧。”
百里沉渊顷刻间眼神变得凌冽,身为皇族最被世家忌惮的就是偏向寒门:“姜嫱,你在说什么?”
姜嫱一身鲜艳动人的衣衫移到他面前,笑意愈深:“当年世子求学,无数世家大儒想当世子老师,世子独独选了寒门出生的魏公,魏公如今对越悬廊关注良多,想必也有扶持之心,我找我的如意郎君,世子助魏公兴盛寒门,我们何不各取所需。”
百里沉渊在她上前时候后退保持距离:“还以为你突然抽风看中了越悬廊,原来是了解了这么多的事情。”
姜嫱继续一副友好合谈的模样往前走:“而且我若是真的嫁给了越悬廊,那他身后不就又多了一个公主府,你没理由拆散我们吧。”
百里沉渊依旧与她保持着距离,丝毫不想与她靠太近的退步:“这会比当襄王妃好?”
姜嫱步步逼近:“做襄王妃是高攀,以后襄王三妻四妾我可没法管,嫁越悬廊是下嫁,他日后定对我好,而且,他长得还那么好看。”
百里沉渊有种无语的态度:“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姑姑带你去宫里为太后贺寿,那时候年仅十三的你能讨得整个皇宫所有人的欢心,从小就是个会算计的女子,谁娶你谁倒霉才是吧。”
“……”姜嫱瞬间顿下脚步,语气带着无奈:“不是十三。”
百里沉渊也停止后退:“什么?”
姜嫱眼眸中藏着过往温情:“我说,第一与世子见面,不是十三,是九岁。”
“……”百里沉渊唇角勾起,怎么可能,自己何时见过九岁的她,这女娘又想说什么谎诓他。
姜嫱看着他茫然不解,并未再解释的重新恢复冷漠道:“今日过后,世子可别再盯着我了,不然我会以为世子喜欢我的。”
“你觉得可能吗?”百里沉渊如同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记住别犯事到我面前。”
姜嫱自嘲般的说:“自然是,不可能。”
两人这说话的时间已经到了公主府后院,路过花园的几名公主府义女眼神溜尖的就看到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逸王世子。
瞬间几名女娘就兴奋的冲了过来:“世子,是世子殿下啊……”
百里沉渊还在警告姜嫱,闻声什么都不再说的提步就走,却没料到走的太急和姜嫱擦身而过,放在腰间藏着的黑金虎佩掉到了地上。
清脆的玉石相撞声响起,姜嫱还以为自己东西被撞掉了,闻声就蹲下去捡,却没想到看到玉佩后她浑身僵硬了一瞬。
百里沉渊看她伸手后就一动不动,也没想屈尊的站着说:“玉佩不烫手,给我,我要走了。”
姜嫱还是半晌没动,眼睛直直的盯着玉佩。
百里沉渊不耐烦的弯腰捡了起来,丝毫不管她此刻为何呆滞的走了。
“世子怎么就走了?”几名女娘跑过来就看着人不见了,纷纷瞪着姜嫱:“你又勾引世子?”
“没看到是他不想理你们吗?”姜嫱在玉佩离开视线后就回神了,此刻站起来:“本来和世子聊得好好的,你们一来真是煞风景,你们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今日这打扮世子想跟你们说话吗?”
还是没能习惯变得如此凶恶的姜嫱,义女反应过来纷纷开始检查自己衣着。
因为不出府她们今日都穿的随意,正是后悔之际,姜嫱已经不理会她们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