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你突然脱衣服做什么?”温听澜急忙制止了他的怪异举动。
楚君池眼神纯澈地注视着他,有些奇怪地问:“师尊不是要罚我吗?”
温听澜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那你也不用脱衣服呀!”
“可是不脱衣服,您的鞭子又怎么能完全的落到徒儿皮肤上呢?”楚君池理所应当地反问。
好家伙,别人都想方设法想要减轻自己的伤痛。他倒好,想尽办法让自己伤的更重。
温听澜都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
“还是说,还是说……”楚君池突然扭捏,“师尊您是想打徒儿下面?那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他就开始脱裤子。
你听听,这都说的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要不是知道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温听澜自己都快想歪了。
“住手!”温听澜急忙制止他的危险行为。
楚君池脱到一半,闻言呆呆地看着他:“怎么了,师尊。”
温听澜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一定要冷静。但他放红发烫的耳尖却早已经出卖了他。
“你先把衣服和裤子都给我穿好,我没想让你脱。”温听澜声音重了几分。
楚君池便又慢吞吞地将衣服穿了起来。
回想起刚刚楚君池那熟练的动作,温听澜忍不住问:“谁告诉你惩罚需要脱衣服的?”
楚君池神情一黯:“以前我给褚华浓当伴读的时候,每次做错了事情,他都会让人这样打我。”
没去给他当伴读之前,有人看不惯他的乞丐样,也会随便找一个借口把他脱光了衣服打一顿。久而久之,他就觉得打人都是要脱衣服的。
又是褚华浓!温听澜止不住地青筋暴起,根本无法想象楚君池这孩子在遇到他之前究竟遭遇了哪些非人的虐待。
于是他又改变了主意:“算了,你把你的衣服解开,让我看一看你的后背。”
楚君池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把外衣脱了下来。
许许多多纵横交错的旧伤立刻展露在了温听澜眼前,有很多道甚至是深入骨髓。
温听澜不由轻轻用手抚摸了上去,然后问:“疼吗?”
楚君池不明白师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且整个人的情绪都明显不如刚才好,却还是答道:“师尊放心吧,那个时候肯定会有一些疼,但现在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们除了会这样打你以外,还会不会做其他的?”温听澜沉着脸问。
怪不得楚君池后来会黑化成那样一个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魔头,任谁被这样对待也都不可能再继续善良下去。
更何况,若只是为了打他,根本没有必要让楚君池脱衣服。温听澜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闻言,楚君池眼神一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有些暴虐的情绪在心中升腾而起。
“除了打我,他们偶尔还会用烙铁来躺我的皮肤,也可能会把我丢尽水牢里,或者是喂弟子吃毒药。”楚君池笑了笑,“不过师尊放心,弟子好像是一个百毒不侵的怪物呢,那些毒药对我都不起任何半点作用。”
“都是褚华浓干的?”
“当然不仅仅是他。”楚君池舔了舔牙,“还有其他人。”他迟早要和他们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温听澜听着心惊,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褚华浓一家子以及欺负过楚君池的人的下场,又陷入了沉默。
前世楚君池在后期特地建造了一个魔界刑法场,专门关押折磨那些以前欺负过他的人,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最重要的一点是,被关押的那个人,通常死不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温听澜迟迟不说话,楚君池疑惑地问:“师尊还不打我吗?”
对上楚君池渴望的眼神,温听澜才回过神来。
等等,渴望?他这是在渴望自己打他吗?
楚君池一直注意着温听澜的表情,自然发现了他的走神。
师尊刚刚在想什么?怜悯他吗?
其实他并不需要。
反正迟早都是要找他们算账的。
温听澜试探着问:“要不我们换一个惩罚吧?”
看着这样的楚君池,他实在是有些下不了手呀。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让他去思过崖面壁。
“不要,就这个吧。刚刚师尊你明明都已经和我商定好了。”
温听澜现在只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嘴巴。
“好吧。”
温听澜叹息一声,拿出自己的鞭子。他的鞭子叫意难浓,外表看着平平无奇,打起人来其实还是蛮疼的。
他刻意留了几分力道,抽完三鞭以后,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在楚君池后背上留下了深入血肉的三道伤口。
整个过程当中,楚君池都一声不吭。
而温听澜是十分清楚意难浓的威力的。
但是不惩罚又不行,他私自下山太过危险了。楚君池的血液本就对魔族和小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现在看不出什么只是因为他还小。
若是等他再长大一些,这些情况就会更加的明显。
今天是温听澜恰好在,若是他没有遇上温听澜,又恰好受了伤,指不定又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看上了。
丢下一瓶药,温听澜收起意难浓,不想再去看楚君池的后背,转身离开道:“回去以后,自己在伤口上擦上药。那些旧伤也都擦一道,可以祛疤。另外在你伤口养好之前,你可以暂时不用再去锻炼了。”
回过神来,楚君池刚想说自己擦不到,就见温听澜已经走远。
他临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给楚君池:“以后不准再晚归。”
他捏紧手里的玉瓶,享受着后伤口带来的疼痛,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是的,他有些恋痛。
尤其一想到那伤口是自己敬重的素日里月白风清的师尊温听澜带来的,他就更兴奋了一些。
因此,玉瓶里的伤药他根本就不打算擦。他还想多享受几日那令人身心舒服的伤痛感。
师尊,弟子不准晚归。那您呢?
您好像可以。
真的好想跟在您身边呀。
不行,得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要争取下一次跟着师尊不会再被他发现。
某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跟踪师尊的行为,属实像一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