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找我什么事?”
季随坐在商玄对面的位置,看着面前神情淡漠的少女,猜不透他这个名义上的妹妹今天找他的用意。
距离他上次看见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已经是一年前母亲的葬礼上面的事情了,那也是他们这么多年唯一一次见面。
“我有一个合同需要监护人签字,所以你得跟我去一下。”
“签合同?”
季随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这不太熟的妹妹也就才十三四岁吧,小小年纪,要签什么合同?
“是这样的,我之前一直都在国家队训练,现在我想要申请去国外训练突破一下 ,有家俱乐部可以承担我的全部费用,但由于我没有成年,所以需要我的法定监护人也就是你签字。”
季随以为商玄来找他,最多不过就是学校要开家长会,要他去露个面而已,没想到一来就整个这么大的。
“你国家队的?!出国外训?!”季随做事有点震惊,想他十几岁的时候还在学校当忧郁内向男孩,怎么到了她这里就这么厉害了,这人与人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等会,你今年几岁了?”
“十五,有问题吗?”
“你在国家队是搞什么的?”
“女子单人花样滑冰。”
“成绩怎么样?”
“去年全国青少年花滑锦标赛女单第一。”
季随问一句商玄就答一句,每一句都让季随的表情变得更加夸张。
“你确定你真的现在十五岁?”
商玄觉得季随的脑子可能有点不太好使,她懒得再过解释,直接从包里拿出了身份证递到他面前。
季随接过身份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相信这个事实。
主要是商玄说话和处理方式一点都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孩,甚至有点像他昨天谈判桌上的甲方公司代表。
“你要什么时候去签合同?”
商玄看了看时间,现在时间不早了,俱乐部应该要下班了,只能改天。
“这周之内都行,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地址发给你了。”
“行。”
商玄见事情谈完了,随口礼貌性的道了声别就准备走人。
季随又叫住了她,“你等等,我送你回去吧。”
无论怎么说,再怎么陌生,季悠都是他的妹妹,送人回去是应该的。
听见可以省一趟车费,商玄欣然同意了季随要送他回去的邀请。
毕竟原主没留下什么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
第二天一大早商玄就被闹钟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上面写着的日期写着周一。
妈的,原主这个时候还在上学。
商玄强行起身,胡乱的给自己把衣服套上身,迅速的刷牙洗脸后拿起书包就飞奔出门了。
六点十分的早自习,现在已经六点了,商玄刚下公交,就一路狂奔进校门。
最后踩点六点九分进了班级。
商玄松了一口气,无论怎么说也没迟到。
正当她找到原主的座位,准备过去的时候,一个刺耳又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了。
“我之前就说过,我这个人啊最讨厌的就是在最后一两分钟踩点进班的人了,某些人啊,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运动员就可以在我这里搞特权!”
商玄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是站在讲台上女老师,这个女老师看上去年级挺大的,快有六十了,脸上满是沧桑的褶子,但是那双眼睛就跟针尖一样死死的盯着商玄。
商玄直接无视了她的目光,坐到座位上。
女老师见商玄不理会她,又冲其他同学吼道:“你们以后谁再踩点进班,就罚十块钱冲班费!看我干什,读书啊!!!”
正好到了六点十分,班里的学生都默默的开始了早读。
坐在商玄旁边的女生趁着周围环境嘈杂,悄悄的凑进商玄说道:“你可真惨,这老妖婆今早不知道吃了什么炸药,一来班里就炸,先开始没几个人,读书读的好好的,突然就被她内涵说,来的那么早,读书装给谁看呢,后面人家不读了,她又开始挑剔起了值日生,说他们没有把教室打扫干净,没有拖地,我草,今天零下十度,外面的水管全都冻上了,怎么拖地啊,这不有病吗?”
“随后她就开始了她的即兴演讲,刚刚讲到她口干的地方喝了两口水你就来了,她这叫什么,大早上的发疯搞无差别攻击,更年期晚期无药可救。”
商玄点头,这个老师确实有病,“她以前一直这么疯?”
说道这个,同桌就更来劲了,“你失忆啦?她哪天不疯啊,每次校领导和他们班主任开完会,她就来来班里进行整治,搞得我们跟囚犯一样,天天过的提心吊胆。
就上学期那事,那时候她教高二,人家有个学生期末把书和资料要全部清回家,说东西太多了,就带了一个行李箱来装东西,结果被她看见了,她说人家太矫情了,人家懒得理她没做声,结果她倒好一下子恼羞成怒就把人家的行李箱踢坏了。
那个同学当场就说让她陪,她夸下海口说,不就是一个行李箱吗,又什么陪不起的,结果上网一查,人家的行李箱要两万多,她立马就换了个说法,说那位同学不应该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带到学校来。
最后这事情闹到校领导那里去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关系,随便陪了人家同学几百就不了了之。
她在班里当皇帝,在校领导和主任面前当孙子,人家校领导的年级都没她大,也不知道她是怎舔的下去的。”
“怪不得这么大的年级了也没混上校领导。”
对于这点,同桌深有感慨,“听说她马上就要退休了,跪求她赶紧退休,今天都行,再也不要来祸害人了。”
察觉到女老师的目光向她们这边转过来,同桌立刻假装读书去了。
下了早自习,商玄不出意外的被女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有不少的老师在吃早餐,女老师也还是毫不顾及有没有人,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