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哥,我是这样想的,你听听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第一步:组织一个二十人的小队,年龄在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德行优良、忠勇坚毅,有功夫底子,当然功夫越高越好。我们亲自培养,指导功夫,学习潜伏、陷阱、伪装、谋略等。
王大柱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反驳,因为从刚才的种种表现而言,舒哥儿完全具备这个能力,甚至比自己想象的还强。
“第二步,我准备改良粮食的种植方式,提升粮食产量”
“啊!舒哥儿,粮食种植方式,提升粮食产量?”
“是啊”
“我今天也去地里了,我觉得改良后,粮食至少提升五成不止。我们的种植存在着很多问题,稻谷种的太密了,很多田里都是一片绿着,一片黄了,浪费粮食,产量也高不起来,然后十株稻谷里顶多五株结穗的”
“第三步,建护村围栏,在这个月内,我们要把村周边全部建立防护栏,护栏两丈高,一丈宽,中间设制绕盘,可以把中间的拦门提起来。安排护村队轮岗把守,当发现敌情时,把栏门放下”
“这些是我的大体想法,我回去再想想细节,具体的我会找我老爹、王伯、姥爷、李爷爷他们一起商量”
柱子静静的听完方子舒的想法,认真的道:
“我没有什么建议,虽然我并不太明白,大体我还是能理解,这些事做起来很不容易,也没有人这样提出来过,如果真如你所说,能提高粮食产量,这也是必须要去做的”
“护栏的事同样非常重要,但这些事正如你所说,你都应该找村长,也就是你姥爷、李员外、王叔、方叔,如果他们支持,事情就简单了。”
“是啊,这些都不是小事啊,必须要找他们商量才行”
“唉…以我现在的年龄,应该不容易说服他们,但怎么也得想办法去做…”
方子舒有些心里没底,如果是老爹与王伯就能够决定,事情就简单多了。
对,先找老爹,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天已黄昏,方子舒站了起来。
“柱子哥,今天就聊到这里,明天我找我老爹说说,看怎么办才好,我就回去了”
“好,舒哥儿,人的事情,我明天去就安排,我会尽快完成…”
“柱子哥,也不要太急了,如果我的方法能行,我们可能会很忙的,你留心就好了。”
告别了王大柱,方子舒朝家走去。
两家相隔并远,也就五百米左右。
站在小路边,看着村里整齐的瓦房和陈旧的草屋交错杂陈,偶有昏黄的光露出,牛叫声、狗吠声,小孩们的嬉笑声充斥其间,热闹而祥和。
看着这烟火气满满的村庄,方子舒心里并不平静。
村里的人淳朴敦厚、心地善良,也容易满足,虽然大家都希望这样的生活一直下去,但希望总是美好的。
进了院子,小灵儿在院子里拿着一根小树枝在逗蚂蚁,还不时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哥哥,你回来了?你看蚂蚁会排队,一个跟着一个的…嘿嘿…”
“灵儿,你可别弄死它们,它们应该在搬吃食…”
方子舒笑着边说边朝正屋走去。
进了正屋,方老爹在喝茶,母亲在缝补衣服。
母亲陆岚抬头微笑道“舒儿回来了,怎么去那么久?”
“娘,我看了王大娘的身体,没什么问题,我就和柱子哥聊了一会儿”
“娘,你有事和我说吗?”
“舒儿,我没事,是你爹有事和你说…”
“啊,老爹,你有事和我说啊?”
“先坐下,我有事问你”
方老爹满脸严肃的说。
“好…您说…”
方子坐在侧边凳子上,看向老爹。
“舒儿,你今年已经十五岁,束发以后,你也算是成年人了,我和你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
“又跟着我学了医,在姥爷家识了字,平时虽然你也调皮捣蛋,但你是一个知礼节、识大体、重情义的孩子”
“今天在地里,你问了我本不是你这个年龄应该知道的问题,爹也认真的回答了你,爹也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后来在医治虎子的时候,爹也给你打了下手。我就想问问你,你何时何地学的那些医治方法?望你如实道来…”
呵呵,老爹一本正经的绕了一个大圈子。
先把自己夸一通,然后又讲怎么帮自己打下手,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就直接问不就行了吗?搞的自己紧张兮兮的,感觉像要把我送出家门的样子!
天已经黑了下来。
小灵儿一蹦一跳的跑了回来。
正屋的桌子上一盏三合土烧制而成的油灯,上盘下座,中有柱相连,盏里是树脂熬练的灯油,黑呼呼的灯油里是一根麻线。
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围桌而坐。
小灵儿靠着母亲坐在凳子上,小眼睛机灵的东看看西看看。
“嘿嘿嘿…”
方子舒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父亲,转眼看向母亲
“娘啊,是不是你和爹商量好问我的?其实你也想知道啊?呵呵…”
“浑小子,好好说话,是我想问你的,不关你娘的事”
“舒儿,今天的事,你爹和我说了,你做得很好,娘也非常高兴,娘想知道的是,你怎么想到这样的方法?”
“听你爹说,你的手法非常熟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特别是你缝伤口的时候,旁人看的眼花缭乱的,家里衣服,从来都是我在缝补,你作为男孩子,怎么会的使针弄线?”
“虎子如此重伤,如果因你的方法而保住了双腿,此事传出去,你定会远近闻名…以你年龄,未必是好事…”
陆岚说完,表情认真的看着方子舒。
看了一眼一脸严肃认真的父母,方子舒心里就想,自己跟着就要做很多事,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让父母担心,自己也要费劲的解释,还不如…
“爹、娘,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也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将来我也会做很多让你们惊讶和担心的事,但我必须去做”
“我会的一些东西或者做法你们不用担心,至于我怎么会的,这本来算是我的秘密”
“爹和娘是生我养我的人,我不会对你们有所隐瞒。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昨天我回来的晚,是因为天上突然降下闪电击中了我,因为疼痛而昏了过去啊…”
“啊!舒儿,快…快让娘看看,伤着哪里没有…啊?”
老爹也站了起来,满眼担忧之色。
“娘、爹,你们快坐下,我没事,没有伤着,你们坐下听我慢慢讲”
陆岚和方老爹满脸不放心的坐下。
“儿子,如果伤到那里一定要与爹和娘说,不能瞒我们啊”
老爹看着方子舒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娘,哥哥没事的,哥哥还给小虎哥治病呢”
“爹、二牛叔,还有柱子哥都听哥哥的话呢…”
灵儿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母亲宠溺微笑着抱起小灵儿,揉了揉小脑袋。
“灵儿,你听哥哥说话,别插嘴”方老爹有点尴尬的打断小灵儿的话语。
“爹、娘,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醒来后大脑里莫名多了很多知识,我相信会给我们家、村里,甚至更多人带来好处的”
“浑小子,你不会编的吧?你这是在说天书啊?”
方老爹有点感觉在听鬼故事,所以满脸的听戏的意思,就是你编,你编,你接着编…
这表情直接让方子舒心碎一地,如果不是自己的老爹,真想上去就两逼兜子,但无奈的是亲生的…???
呃…呃…呃…
………………
“是啊,舒儿,你说的也太不可思议了,难以置信啊”
哦…方子舒跑得很远很远的思绪,还是被他娘的问题拉了回来。
“爹、娘,所以我刚才说了,你们不可相信,无论是真是假,没有必要太在意,你们明白一件事就好,我永远是你们的儿子,这一点是永远不可改变的,对吧?”
“其实你们也可以理解成,我是突然开窍,或者是什么特殊能力的觉醒,都行,我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无论如何,我只认准天生我才必有用。”
“好,浑小子,天生我才必有用,说的好啊,孩儿娘,儿子说的对,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是你儿子就好了”
呃…老爹说话都是从心旁边飘过来的,反正不上心,什么反正是你儿子就好了,方子舒又被他爹抛弃了。
“对啊,娘,无论怎样,我都是你儿子”
“舒儿,娘明白的,你接着说”
“所以我今天去找了柱子哥,我准备建立一支二十人小队,由我教授技击之术…”
“浑小子,你要干什么?你建立队伍干什么?你想抢人还是要打天下?…啊?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方老爹一脸唯恐天下不乱问道。
“舒儿,是啊,你想做什么?”
母亲陆岚平静的问道,自己的儿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伤着自己就好。
“爹、娘,我问你们,天下太平吗?天下会再起战乱吗?有流匪山贼吗?村里平安吗?村里人富足吗?”
面对自己儿子的一连串问题,方老爹和陆岚都怔住了。
这些问题没有认真仔细的想过,但真正问起来都知道,天下不太平。走出村去看看难民,流匪山贼不少,大汉国边境时时会有袭扰,战乱是随时可能。
流匪山贼是一年多没来了,但不代表没有啊。
护村队合计一百二十多人,只能保证人的安全,粮食是顾不上的,没有有护村队的时候是会死人。
后来建立护村队没死人了,但粮食财物必有损失,以前流匪来了大家都准备了一些粮食、财物。
流匪也知道村里的护队都比较有战力,也觉得没必要互相厮杀,不动刀枪就有粮食财物拿,也就罢了。
还算是村里生活不差,拿得出人家满意的粮、财,否则那会不杀人。
如果报官,等官兵赶来,人家早走了,官军也不可能去剿灭流匪,一是不愿出力,谁不惜命呢。二是流匪流动性大,不可能常在一个地方。
所以全得靠村里,村里也并不富有,靠着有两条溪,水源是充足、土地也肥沃,能吃饱肚子,稍比别的村好一点,也只是好一点而己。
所以那里来的天下太平,村民富足啊,
方老爹想到这里,一脸悲苦的说道:
“天下何来太平,边境时有袭扰,大战一触即发,大汉朝还在休养生息。大战来临,必举国备战,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到时强征税赋,重税之下,民不聊生,进而流匪横行,大乱再起”
“村里何谈平安富足,流匪山贼随时有可能再来,到时候更是雪上加霜”
“是啊,舒儿,何来平安富足,如你爹所言,村里看似平安,流匪山贼随时会来”
“近几年来,因为有了护村队,村里也准备财物,李大哥李天阳又是县令,所以流匪山贼也不敢过分”
母亲陆岚认真分析道。
“是啊,爹、娘,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不愿提起,以爹娘所言,村里无内忧,村民淳朴善良,相互间有如亲人,眼前衣食无忧。可外忧未解,流匪年余未来,因何不来?尚未可知。”
“如果流匪山贼明日就至,村里照以前一样给财给粮,流匪过三天来一次怎么办?我们一直有粮吗?”
“当村里无粮之时,我们是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守?”
“如果来几百嗜杀成性,又战力强横的流匪山贼,又该怎么办?”
“全村老弱妇儒全部算上才三百九十一人,护村队全部一百二十,那怕以一当十,当百,如几伙山匪合兵一处,又能怎样?”
方子舒把刚才和柱子的话,以及从柱子那了解到的情况,又再和父母说了一遍。
看了一眼在思考的父母,方子舒接着说道:
“爹、娘,我相信姥爷、李爷爷、王伯,老爹你们也有想过,也可能有了安排。”
“你们有什么安排,我无从得知,我也问过柱子哥,他也知之甚少。刚才爹也说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乱再起,天下大乱,我们又怎能偏安一隅,我们又何以为家?。”
“生死面前有多少人讲礼仪廉耻?这个世道哪有太平?如果我们不居安思危,未雨绸缪,灾难来临,毫无办法,这才是灭顶之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