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舒心里不停的思考着解决办法。
不多一会,抬头看向李二牛。
“二牛叔,我有办法可以让虎子免受截肢之苦,我可以试试吗?”
李二牛不敢相信的看着方子舒。
“舒小子,不可开玩笑,这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你可别添乱了。”
“王伯,您从小看我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是知道的,性命攸关的事,我怎能开玩笑,如果我来动手术,至少有九成把握治好…”
”舒小子,你可想好了,即使你有办法,也要等你爹回来。”
“对,舒哥儿,等方大哥回来,应该很快了”
“好,王伯、二牛叔,我听你们的,等我老爹回来”
“虎子从小就跟我玩在一起,我也把他当兄弟,我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一会儿我把我的想法和您们一起说说,你们再做决定吧”
方子舒心里想着尽量说服两人,自己说不能截肢,但毕竟自己太年轻了,这个时代又没有先例可循,大家都以为,只要像李虎这么严重的伤势就必须截肢。
但如果真的把李虎的腿锯了,自己的心里是过不去的,自己有办法却帮不了李虎,证明自己无能啊!。
李虎毕竟年龄还小,心里再怎么不想失去腿,也只能听大人的,大人都不可轻易决定,何况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作为李二牛而言,更不想儿子失去左腿,如果截肢,儿子的人生基本上是完了,健全的人都在苦苦挣扎,何况一个残疾人。
“二牛,药我找好了,一会烧点热水…”
方老爹边说,边走了进来。
“儿子,你过来正好,待会给我搭把手”
“咦,灵儿,你也是那里热闹那里钻啊......”
小灵儿看着父亲弱弱的说道:“爹,我和哥哥来看小虎哥,小虎哥疼得都哭了,爹,你要把小虎哥治好”
听到小灵儿真诚的话语,大家都非常感动,李二婶捂着嘴哭着跑出去了。
“舒小子,说说吧,正好你老爹也回来了”
“王大哥,怎么了,说什么?”
方老爹满脸疑问的看向王伯。
“爹、王伯、二牛叔,我刚才也仔细看了虎子的伤势,我有办法保住虎子的腿…”
“浑小子,你开什么玩笑,你老子虽然不是神医,也不是什么名医,但这种伤势见的可不少,你别添乱了,生命既可儿戏…”
“良成啊,你等舒小子说完”
“二牛,儿子是你的,决定还得你定,我们一起听听舒小子有什么法子?”
“好,王大哥,虎子才十一岁,失去腿以后可怎么办啊?但凡有可能保住,怎么样,我都愿意。”李二牛心里很痛苦。
方老爹瞪了一眼方子舒。
“好,我们就听听这浑小子怎么说,我倒要看看倒底有什么办法?”
“好,老爹,二牛叔,王伯,虎子是右小腿两个骨头骨折,挤压血管导致浮肿而颜色乌黑的,哦,不对,是挤压筋脉”
“现在首要解决的,是把骨折的地方归位,然后在浮肿的地方用刀开几个小孔,放出瘀血”
“大伤口进行缝合,伤口未伤及筋脉,然后错开伤口用木条固定,辅以药物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祛腐生肌,在床上静养百日,即可恢复。”
见方老爹还在沉思。
方子舒走到门外的柴禾垛,找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把树指放在木埻上,拿起旁边的柴刀,举刀钭着砍了下去,拿着断成两节的树枝回到房间。
“爹、王伯、二牛叔,虎子的骨头就像这根树枝,是斜着断开的,你们看,我把两个被砍开的面贴合在一起,然后用小木片从周围固定,然后用布条裹紧,是不是就接在一起了…”
“虎子正在长身体,骨头长的快,很快能够恢复。”
三个人全愣住了,这是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一种治疗骨折的方法,听上去又好有道理的样子,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事不说不清,理不辩不明。
“三位同意用我的方法吗?”
“同意”异口同声。
方子舒反而懵逼了。
我问三位,怎么有五种声音?虽然是异口同声,怎么里面有小女孩甜甜的声音?还有某个病号虎虎的声音。
一个十来岁的伤员,一个凑热闹的小屁孩儿,我问你们了吗?你们抢答个什么啊?
“舒小子,我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依你刚才所言,未尝不可一试”
王伯说了自己的想法。
方老爹也是深深的感到惊讶,自己是郎中,比其他人更知道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这小子为什么会让自己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这是我教的吗?我特娘的也不会啊…。
二牛叔很开心,虽然自己一知半解的,但方大哥、王大哥都觉得可行,必然是可行的,他心里清楚,这两位可是见多识广的人。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们就开始,时间越久难度越大,但我需要各位叔伯的配合,现在听我安排…”
“老爹,你准备酒、刀、麻线、缝衣针,然后刀和麻线分别用开水煮一刻钟,缝衣针用火烧红变软,然后弄成月牙弯针,还要麻沸散,准备清热解毒汤,活血祛瘀汤”
“二牛叔,你去准备一指节宽,半分厚,一尺长的木条四根,麻批一捆用开水煮半刻钟,再烧一壶水,水里加一勺盐,烧开后冷刧备用,另外把柱子哥叫进来,我有事交代,动作要快”
“王伯,你就不用,坐着看就行”。
方子舒雷厉风行,不容置疑的吩咐着两人。
方老爹郁闷了,心里难受啊,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自己被儿子使东唤西的,还不能说什么。
方老爹是个傲娇帅大叔啊,遭着了,以后会……。
王伯看向方老爹,投去一个同情、理解的眼神。
两人眼神一对上,方老爹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此地不宜久留啊。
老爹与二叔牛相继离开后,房间里沉静了片刻。
“舒小子,我还没有问你呢,你的这个奇思妙想的方法,从何而来?”
方子舒一愣,怎么回答呢?不可能说这个办法来自千年以后啊,只能编了……。
“王伯,我在我姥爷家看到一本书。书上说有位将军,在战场上被毒箭所伤,伤在手臂,找了一位名医,名医一看,毒素已入骨,服药效果过慢,若不及时救治,必危及生命”
“名医思来想去,名医言:将军所中之毒,已入骨,唯有一法可治。将军问:何法可治?。名医曰:矢镞有毒,毒入于骨,当破臂作创,刮骨去毒,然后此患乃除尓。所以我就想是不是可以仿此法而行…。”
王伯听完面带惊讶之色。
“舒小子,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一知学之年的少年,竟有如此胆大而细致的想法,将来必成大器,王伯拭目以待啊”
方子舒微微一笑,跨步上前,抱拳弯腰:“谢王伯谬赞,小子愧不敢当…嘿嘿”
呃…王伯被整不会了,你一本正经,谦恭有礼的…特娘的,后面嘿嘿是什么意思?
王大柱来到门口,刚好看到方子舒有点作妖的表情,怎么总感觉这小子不像个好人呢?自从昨晚那条鱼开始,隐隐约约的觉得怎么有点看不懂了呢。
看不懂就对了,毕竟不是以前那个方子舒。
方子舒抬眼看到王大柱呆呆的站在门口。
“柱子哥,你来了,快进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虎子的腿可以保住了”
“啊!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柱子急不可耐问道。
方子舒大体解释了一遍。
王大柱有些不敢相信,两根腿骨都断了,方叔都说了要截股的,你的医术都是方叔教的,你能比方叔厉害?。
“舒哥儿,能行吗?”
“肯定能行啊,王伯,我老爹,二牛叔都赞成的,他们去准备材料了,待会你要配合我们,”方子舒一脸自信,仿佛觉得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王叔,您们也觉得能行?”
王大柱还是要再确定一下,可别让舒哥儿乱来啊,这小子不省心的。
“我们都觉得舒小子所说的方法可行,保住小虎子的腿是最重要的,不到万不得已,能不截肢当然是最好”
听到王长龄肯定语气,王大柱也很高兴。
“好,既然王叔他们都同意,没问题,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灵儿,来王伯这里,一会别挡着他们”
“柱子啊,看你高兴的,你要好好配合舒小子,最后能不能保住腿,现在也不知道,尽力就好…”
王伯的名字叫王长龄,与柱子爹、方老爹,还有村里十二位边军是同袍。
十二人中有四位在战场因伤致残,村里知道他们是边军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