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州之地并未挡住沈堂一行人的脚步,只是一支小股的蒙古兵马而已,甚至都未曾值得沈堂和徒单克宁出手,先锋军便是直接将其击溃!
“前方到什么位置了?”沈堂朝着一旁的向导问道。
向导笑道,“大帅,前方再有十几里便会进入到临潢府境内,北方约莫三十里有一片小湖名为鱼儿泺、向东则是平地松林,向前十几里之后我们便要沿着潢河继续朝着东北方向行进,还要走三四百里就到了你们所说的丰州铺。”
临潢府处于边境地带,地广人稀,哪怕沈堂他们所在的位置属于临潢府的内部,所过之地村落依旧极为稀少,更没有什么城池所在。
再加上一年多的战乱,即便是原有的百姓也是早已经迁徙走了,而且,这北地比不得江南,天寒地冻,每日行军最多也就几十里的距离。
纥石烈志宁的兵马以临潢府首府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在临潢府之北的立列只山脉,另外一部分便是在临潢府之南的丰州铺。
而现在,沈堂一行就要前往丰州铺先行与纥石烈志宁会合。
就这般一连行了六七日的时间,前方一支兵马迎面而来。
沈堂远远的看了看对方的旗号,当即朝着一旁的徒单克宁说道,“看看,咱们的纥石烈志宁统帅前来迎接咱们了。”
二人哈哈大笑,随后也打马向前迎了过去。
果然,对面为首之人,正是纥石烈志宁。
几人都是老朋友,自然是熟悉。纥石烈志宁先上前嘲讽了徒单克宁几句,随后便是朝着沈堂说道,“没想到,还有跟你小子并肩作战的时候!你们前边儿的军报我都看了,好、打的好,至少比徒单克宁这老小子强多了。”
徒单克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这老东西,又比我强了多少?麾下坐拥十几万兵马,拿不下一个小小的临潢府?”
“你简直站着说话不腰疼!”纥石烈志宁说道,“移剌窝斡那个混蛋,虽然兵马不算多,可是将临潢府府城打造的和刺猬一般,而且,我还要面对着蒙古诸部落的兵马,能够维持局面已经是难得。”
“不过,既然你们到了,那这王八蛋的死期也就来了!这一回,老子就要给他浑身的刺扒光了拉出来鞭尸!这一年多的时间,老子麾下死了多少儿郎?”纥石烈志宁恨恨的说道。
“我们本来想要兵行立列只山脉,你怎么来消息说让我们跟你汇合了?”徒单克宁不解的问道。
纥石烈志宁闻言大笑,“想来是这小子的谋划有了作用,自从你们将野狐岭那支夏辽兵马逼到汪古部境内,原本在立列只山脉一带的蒙古部落兵马就坐不住了,这不是,前些日子他们便开始退兵,现在已经向北退回到荒漠一带。”
他所说的荒漠一带,并非是大漠之中,而是立列只山脉往西北的一大片荒无人烟之地。
实际上这里的归属并不算明了,从立列只山脉向西北方向四五百里之地,虽然金国也划归到临潢府地缘之内,但是,在这一带并无任何驻军,甚至就连岗哨也没有设置。这里的百姓,也是极为稀少,只有距离立列只山脉的大盐泺一带有一支牧族,也称不上是金国的百姓。
而且,哪怕是在战争之前,金国实际控制的也只是临潢府周围到立列只山脉而已。
蒙古部落的兵马离开立列只山脉进入这一片荒无人烟的地带,哪怕沈堂等人真的赶过去也没有意义,在如此广袤的地域去寻找对方交战,若是运气不好,找上几个月也未必找得到。
再者说,他们既然退走,便会大概率直接退到自己的部落之中,毕竟,这一带荒无人烟,补给也是一个大难题。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沈堂等人在西京路的大战并没有隐瞒,而且也瞒不住这些蒙古人,西京路战局大变,不仅没了夏辽的兵马牵制西京路的兵马,而且对方还来了援兵。
再加上夏辽还有几万兵马进入到蒙古草原,这些蒙古部落的兵马怎么可能安心?
因此,他们便直接退走了。毕竟,随着夏辽在西京路的战败,他们在这里即便是继续坚持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那被围在临潢府的移剌窝斡,不管是夏辽一方还是蒙古一方,显然都尽皆放弃了。
移剌窝斡只是他们的一个机会和借口而已,有他们钉在临潢府,便可以牵制金国北方大量兵马,使得纥石烈志宁不能全力用兵。毕竟,临潢府距离中都虽然不近,可是中间也只隔着一个大定府,从临潢府一直向南到中都府北部的长城边境,基本上算是无险可守的状态。
因此,只要移剌窝斡还在临潢府,金国就只能重兵屯驻在他的南部,防止他狗急跳墙南下。
可现在已经事不可为,甚至,战后还有可能遭遇到金国的报复,在这种情况下,谁又会理会移剌窝斡的生死?不管是金国到底是煎炒烹炸,他们都只会在一旁看热闹,而不会凭白将自己的人搭进去。
“那么说,现在咱们的敌人,就只剩下临潢府的移剌窝斡了!”沈堂笑问道。
“不错!”纥石烈志宁大笑着点头,“而且,本帅还将蒙古兵马撤走的消息让人散布到临潢府之中,现在临潢府也是人心惶惶,有可能都不需要咱们动手,那移剌窝斡自己就先乱了,咱们直接捡现成的。”
“若如此自然是最好!”徒单克宁说道。
“走吧,咱们先返回大营之中,本帅早已经准备好了酒肉,就等你们到来。这天寒地冻的,简直就不是人待着的地方。现在本帅就想着赶紧收拾了这混账,然后赶回中都去抱着美娇娘好好睡一觉!”
纥石烈志宁的话让沈堂和徒单克宁二人,尽皆大笑起来。
众人随着纥石烈志宁继续向前,又走了不到十里的距离,便是见到连绵的营帐出现在视线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