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外邦战败受降,此乃我大宋盛世之兆!吾皇万岁万万岁……”类似于万岁这样的话,实际上在大宋并不盛行,大宋终归是一个宽容的朝代,尤其是皇帝对臣子。
不兴跪拜,不称皇帝!更多的时候,自称为官家。
不过,在此时此刻,王权叩拜喊出这样的话,倒是也让赵眘更为高兴。帝王并非无所求,他们也希望自己有盛名,并且名留千史!尤其是对于大宋这样一个略显羸弱的朝代而言,这样的大胜,这样的受降,的确有让赵眘兴奋的理由。
自己做到了先辈无法做到的事情,大宋在自己手中,正逐渐拜托弱宋的名头。
“好!不愧是朕钦点的状元!沈堂当为我大宋翘楚!”
好半晌,赵眘方才从兴奋中平静下来,他兴冲冲的朝着姚勇问道,“那些降兵,要多久到达临安。”
“因为他们人多,所以自然要慢许多。约莫再有半月左右的时间,怎么也到了。”
“半个月!”赵眘用力的挥了挥拳头,“王权,你且记下,稍后立即通传各州府、衙门,四品以上的官员,立即安排好州府诸事,并在半个月之内赶到临安,与朕一同接受吐蕃受降。”
“另外,大赦天下!并且,成都府路各州府被吐蕃侵伐,万民遭难!成都府各州府三年之内免除赋税……”
一旁的王权哭笑不得,自家陛下兴奋之下,有些过了啊。大赦天下到是无妨,这也算普天同庆。免除一路税赋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让天下州府大部分官员尽皆来临安,绝对会被御史言官喷的偷学破血。
要知道,南宋虽然只剩下半壁江山,可是也方圆数千里,偏远的州府想要在十五日之内赶到临安都是个问题,哪怕能够赶到,来回也至少耽搁月余时间。
一个州府一个月会发生多少事?都耽搁一个月,还不乱了套?
“陛下,此事乃是我大宋喜事,自该普天同庆,不如先召开朝会,让朝中文武百官同喜如何?”王权小心的说道。
自己自然没办法直接反对陛下的话语,所以,也只能让朝中群臣来了。而且,想必此刻的赵眘也想要与文武群臣炫耀一番。
“好!立即召开朝会,临安五品以上官员,尽皆要参加!”赵眘点头应道。
“姚勇,你们大帅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话跟朕说!”赵眘含笑说道。
“陛下,还有两件事。其一,成都府被吐蕃攻伐,各州府大员部分被杀,剩下的大多逃离。所以,如今各州府官员基本上属于空缺状态。大帅说让朝廷尽快派遣各州府官员,也要让成都府路恢复安定。”
向朝廷送捷报,这绝对是一个美差。而且,还需要伶俐之人。这姚勇虽然官职不高,可是却跟随卞喜多年,乃是卞喜麾下亲信。而且,为人极为机敏。
这一次他直接面见赵眘,实际上是一次意外,有些话语也是沈堂与卞喜交代,要与张浚分说,并且再转告给赵眘。
不过,既然直接面对皇帝,姚勇心中一动,便是将话语略作转变,讲述了出来。毕竟,这不仅是他的机会,也是为沈堂等求功的机会。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初见皇帝有几分紧张之外,他已经恢复了机智,更明白该对眼前这位陛下说些什么。
“至于第二件事情嘛……”说到这里,姚勇略有些迟疑的停滞下来。
赵眘一愣,当即便是说道,“哈哈……你跟随你们大帅与十数万吐蕃人厮杀都不怕,怎么到了朕的面前,说话都吞吐起来了?你们大帅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来便是……”
“多谢陛下!”姚勇当即再度拜倒。
“大帅说,接下来他威慑成都府路各个部落,虽然是为了咱们大宋的安定。可是,毕竟未曾先行禀告陛下,所以有些逾越,希望陛下能够原谅。若有罪责,待归来临安之后,再向陛下请罪……”
“哈哈哈……”赵眘大笑着摆了摆手,“这算什么事?朕早就说过,成都府之事,沈堂可先斩后奏、自行决断,再说,这些部落本就有取死之道,沈堂所作所为正是应当,又何罪之有?”
“你回去且告诉沈堂,让他尽管行事,一切都有朕来担待便是。”
姚勇闻言大喜,如此一来,沈堂在成都府的事情,那些朝臣便是想要追究,也需要先过了陛下这一关。
“姚勇,你奔行数千里送来捷报,此当该赏!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饶是以姚勇的性子,听到赵眘的话也不由得心神狂震!
皇帝亲口允诺封赏,这是何等荣耀?而且,绝对是难得的机会。不过,他更清楚,他之所以能够面见赵眘,是因为卞喜和沈堂的信任,所谓功劳,也不过是奔波了几日罢了。
忍住诱惑,姚勇叩首拜到,“多谢陛下,不过,小人只是奔波几日罢了,算不得功劳。这一次大战,有陛下威德加身,有大帅运筹帷幄,有各位将军拼死搏杀,有数万兄弟以死报国,哪一个都比小人的功劳大得多。所以,小人不敢居功。”
“不错!”赵眘满意的点了点头,“知进退,懂尊卑!这才是我大宋臣子该有的样子。既如此,朕不勉强,不过,朕记住你了。”
“多谢陛下!”
“好了,你先退下吧!在临安休息好之后再行回返!王权,让临安驿丞将咱们大宋的将士照顾好,切不可有任何怠慢,待其回返,要备足盘缠、干粮,选良马骑乘。”
王权点头应命,却是深深的看了姚勇一眼!这小家伙不仅机灵,而且实在有几分运气。能够被陛下记住,多大的荣幸?若是再有沈堂这样的宠臣相助,恐怕要不了几年,便能够成为军中砥柱人物。
姚勇退去,皇宫内侍奔行出宫向各位朝臣传旨!这刚刚下朝便是又要召开朝会,而且是大朝会,众人不由得有几分疑惑。不过,却是也不敢拖延,当即便是再度起身,朝着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