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乃是军中主将,你有什么资格与大帅讨价还价!”
邵宏渊心中冷笑一声,随后淡淡的说道,“大帅,末将早已经将这些粮草分发给兵卒,若是大帅想要这些粮草,大帅便请人去壮他们从兵卒手中要过来便是了。”
既然早已经知道了王怀禀要来,邵宏渊怎么会不做一些准备?
而王怀禀想要对付他,也只能从两个方面下手。其一,便是这些粮草。其二,便是他麾下大军。只要能保证这两点,任凭这王怀禀也不敢太过难为他。
王怀禀听到邵宏渊的话语,眼中闪过几分寒芒。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若是因为这些粮草而引来军中哗变,就算是他王怀禀也难以平息。至于会不会引发动乱,只要他敢向这些兵卒去讨要粮草,就算是这些兵卒忍让,邵宏渊暗中也会蛊惑这些人。
这府城的大军有不少是邵宏渊的亲信,区区哗变,还不是邵宏渊一句话的事情么?
“这一次,本帅受陛下任命和信赖,平定成都府的吐蕃人。本帅深知责任重大,所以不敢有任何疏漏。然,人力有穷时,本帅身边没有幕僚,所以,不如邵将军随在本帅的身侧如何?邵将军也是沙场老将,若是本帅有疏漏之处,也可查漏补缺防止大错!”王怀禀悠悠说道。
卞喜和辛弃疾二人心中冷笑,这王怀禀也只有这点手段么?只不过想要谋夺邵宏渊手中的兵马而已,当初在茂州也对他们使用过,只可惜被他们识破直接回绝了,这邵宏渊只要不是傻子,就绝不会放弃手中的兵权。
果然,只听邵宏渊冷笑说道,“大帅,末将不善谋略,只喜冲锋陷阵。所以,这件事情请恕末将无能为力!”
王怀禀闻言,眯了眯眸子,竟是也并未再说。
“也好,既然邵将军不愿,本帅自然也不能勉强。”
沉默片刻,王怀禀继续说道,“诸位,如今我们已经来到成都府路不短的时日,正所谓军情紧急,我们没耽搁一刻,便会有更多的大宋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因此,本帅已经决定,即刻起整军备战,三日后,大军南下,寻时机与吐蕃人决一死战!”
此言一出,卞喜几人尽皆神色一惊!
现如今,他们自身内部都未曾磨合好,而且,对于吐蕃人了解也并不多,怎么就开始决战了?再者说,如今自己一方明显处于劣势之中,现在决战,不是求败吗?这王怀禀到底在想什么?
“大帅不可!”卞喜起身说道,“如今敌情未明,我方大军的数量更是比对方逊色不少,此时决战未逢时机。还望大帅三思!”
“不错,大帅,以末将之见,我等当徐徐图之,逐渐消耗吐蕃人的力量。待到有了足够的把握,再行决战!”邵宏渊也随之开口。
只是,王怀禀看着他们冷笑一声,“你们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此事本帅已经决断,尔等无需再说,遵从将领便是!若有不从,莫怪本帅军法从事!”
“你……”邵宏渊见到这王怀禀如此固执,当即便是起身想要怒斥,不过,一旁的卞喜却是起身将其挡住。
“既然大帅已经决断,我等遵命!”卞喜应声说道。随后,他便是拽着邵宏渊,与辛弃疾离开了大帐之中……
“大帅,这邵宏渊如此放肆,为何不寻机剥夺了他的兵权?还有那辛弃疾以及卞喜二人,分明不将大帅放在眼中……”待到几人离去之后,周玉寒声对王怀禀说道。
王怀禀轻笑一声,“这三人在军中极有威望,若是无辜夺了他们的兵权,会突生变故!而且,即便是惩处了这邵宏渊,难道,我们还能将他麾下所有的将官尽皆拿下不成?而且,他们三人的兵马虽然不是私军,可是独立性却极强。这也是他们能够抗衡本帅的本钱。”
“不过,只要与吐蕃大战开始,那么,不管他们是否愿意,都只能遵从本帅之令。否则的话,一个不遵将令,本帅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用军法惩处他们。而且,大战之中意外颇多,只需要本帅谋略得当,那么,借机铲除他们嫡系人马也并非不可能。到时候,他们威望大减,掌控他们麾下的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大帅高明!”周玉大喜说道。
“现在不要露出任何马脚,然后,你去观察他们麾下的将官,看看有没有可以为我所用之人。本帅终归是一军之主,想来也有不少人会弃暗投明。若是有人想要投靠本帅,你只需暗中将他们联络起来,待到本帅将他们几人彻底打压下去,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另外,你即刻遣出我们的亲信人马,去查探吐蕃人的动静。”
“不管如何,这一战我们必须要胜。只要能够大胜吐蕃,一切阻碍都可以扫平。可如果败了,那张浚等小儿定然会落井下石!”
“另外,你再遣出一些人,去往南方各个当地部落中。这些部落三心两意,既然他们能够为吐蕃所用,自然也可以为本帅所用,高官厚禄也好、金银粮米也罢,都可以答应他们。不要求他们能够与我们一同对吐蕃出手,只需要他们在关键时刻保持中立便可以。最好,能够暗中收复一两个小型部落,如此,我们便可以随时洞察这些部落的动向以及消息。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为我们所用。”
“三日后开始出兵,但是以整顿内部消除隐患为先,待到本帅彻底掌控这支大军之时,便是吐蕃人灭亡之日!”
听到王怀禀的命令,周玉郑重应命,“大帅放心,末将立即安排亲信去做这几件事,绝不会让大帅失望。这一次,末将定会为大帅拼死而战,绝不会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王怀禀闻言,点了点头,“你与孙泽,尽皆是本帅亲信,待到来日朝堂上有本帅一席之地,定然不会亏待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