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吃一堑长一智。出来一趟也该把答应小师妹的事情办了。”
总算是想起了正事,三人一路去了最大的典当阁。赤芍被骗了钱,一路无精打采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典卖阁的建筑外观高耸入云,外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风铃,奇的是有风吹过风铃并没有发出声音,要不是左右摇晃,长月简直要认为面前的是个投影。
长月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建筑,喃喃自语道:“木质建筑真的可以建造成如此规模吗?”
兰棠没有听清,下意识问道:“什么?”
“没事,我们进去吧。”
一入大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无数个精细傀儡手托盒子飞在半空,来来往往有条不紊的运送东西。她们面前的少女身着白色软甲,言笑晏晏的指引着。
“贵客,请跟我来。”这不似活人发出的声音。
行至包厢,长月这才见到了活人,那姑娘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着统一的服饰,肩膀别着一颗黄色的云纹勋章,弯腰致意道:“我是接引者云丹,请问您是典当还是来拍卖东西?”
“典当。”说着长月从储物袋中取出那颗妖丹。
云丹用手帕包裹着接过那颗妖丹,对着夜明珠看了看,开口道:“是紫灵巨蟒的妖丹,晶莹剔透,纯净无暇,乃是上品。按照市价我们可以给到三百灵石的价格。
如果您不满意还可以选择寄存在我们这里,交由我们拍卖后,我们会从成交价格中抽取百分之五的费用。”
这服务未免也太人性化了,长月有些惊奇,但看兰棠并没有什么反应,显然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
“打扰了,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不要售卖。”
云丹起身召唤候在外面的傀儡,语气温和道:“那好,贵客可以想清楚了再来,慢走。”
又是傀儡,三人跟在身后,兰棠小声道:“紫灵巨蟒不是什么高阶妖兽,这个价钱很公允了。”
“算了,我现在不急着用钱。”两人正说着话,余光之中长月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
赤芍一下子精神起来,有些拿不准的问:“令德?是他吧。”
那人侧着身,脸和令德有七八分像,神态张狂,昂着下巴在和手下说话。他身上服饰繁复考究,那些金玉堆砌着,反而让他看起来像是个纨绔子弟。
有人拦住了他,伸手去拽他手上的绳子。长月这才看到地上还跪着一个身量瘦弱的小少年。
那条细绳拴在他脖子上,绳子很短,小少年趴在地上脸红的发紫,双手卡在绳子和皮肉中间,勉强呼吸着。
“你算什么东西,老子勒死他跟勒死条狗没什么区别。你再多管闲事,连你也要死!”
“世子殿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了他吧。啊~”求情的人被侍卫一脚踹开,身体飞到长月脚边。
这下好了,不想管也要管了。
长月把人扶起来交给身后的兰棠,赤芍气愤的上前两步道:“你是谁,也太嚣张了吧,怎么大庭广众之下打人!”
“我是谁用得到你这个贱民问?你们几个蠢货就这么看着?”原本跟在一边的侍卫快速围了过来,长月把手放在佩剑上做出战斗姿势。
五十里坊禁止械斗,她们三个今日要是拔出剑来恐怕要闹得纯阳子都知道。明面的刀剑用不了那就只能搞点小动作。
弹指飞针是长月在现代社会跟着一个UP主学的,觉醒灵根之后特意捡起来重新学了一遍。不用灵力就能伤人,哪怕是一根小小的木签。
“嗖!”
少年脖子上的绳子凭空断掉,他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世子手中一空随即大骂:“是谁!给我出来!”
长月她们被团团围住,世子根本没怀疑他们,他目光惊疑不定以为遇到了什么大人物。
刚才还在屋内的云丹被人叫了出来,她穿过那些侍卫,陪笑着劝阻这位嚣张的世子殿下:“世子殿下,最近新到了一批法器,威力强大,您看看有没有兴趣.....”
“他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你给他法器他用的了吗?”在场的人俱是一惊,敢这么说话,这是不要命了。
长月抬眼看过去才发现是令德,他身上还穿着专门练剑的短打衣裤,汗珠在额头滚落。目光在所有人之间逡巡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而后冷脸走到世子面前望着他。
“吆,是你啊万人嫌。几年不回家,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看起来两人关系并不好,令德拍了拍世子碰过的衣物,脸上满是厌弃的表情。
“让你失望了,再耀武扬威几年吧,等我继任了王位,你们母子的苦日子可就要来了。”
提到王位,这位世子终于变了脸色,他靠近令德恶狠狠道:“你还想继任王位?异想天开,你连你母亲的灵...”
令德突然暴怒出手给了他一拳,他唯一不能被人触碰的地方就是母亲。
“承德,你不配提我母亲!”
“我不配?你看不上我觉得我不配做你兄弟,那不妨看看他。”他拽起地上还在喘息的少年,把人怼到令德面前,继续道:“他可是娼妓的儿子,也是父亲的儿子。这种人配不配做你的兄弟啊,嗯?
要是当初出现在你母亲面前的是他,你猜你母亲会不会死的更早一点?”
“你混蛋!”令德推开那个少年,把承德按在地上暴揍,周围的侍卫一拥而上被长月三人拦住。
开玩笑,她们三个要是让令德连这点气都出不了,也枉为同门了。
长月目光凶狠道:“敢上前者,死!”
那些侍卫知道了她是修仙者,畏惧她手中的佩剑犹豫着不敢上前。
承德养尊处优实在不是令德的对手,被按在地上打毫无还手之力。好笑的是这人偏偏是个骨头硬的,被打的鼻青脸肿还不忘逞口舌之快,丝毫不肯服软。
安阳王府的管事很快赶来,这人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个人示意手下把两人分开。
“小世子,出门在外应该礼数周全,怎么能大打出手?”他叫的小世子显然是承德,带来的药修施展疗愈术,很快承德肿起来的脸恢复了几分原本面容。
令德收拾了一下衣领,问他:“赵管家,是父亲让你来的?”
“是,主人让我给您带句话,既然已经选择了一心修道,就该不理俗事好好修行。”
“什么叫俗事!那是我母亲,又不是他母亲!”令德冲他大吼,情绪激动间眼尾通红。他早就料到父亲会拉偏架,可是再次发生,还是忍不住气的想哭。
一群人带着承德很快离开,他们一走令德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划过脸颊,在地面晕出一大片。
赤芍上前几步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掏了半天身上的口袋,只拿出来了一条帕子塞到令德手上。
兰棠新开了一间包厢,把人带到包厢里,走廊人来人往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包厢内
肯在她们三个面前哭,一定是委屈极了,长月拿过那条帕子给他擦掉眼泪,拍了拍他的侧脸,细声安慰:“哭够了就好了,没事,我们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他不肯哭出声,看着长月的手,目光移到长月脸上,猛的扑过去抱住她。
以前,他受了委屈去找母亲哭诉,母亲也是这样拍拍他的侧脸,给他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