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谁？”
于书雪罕见的愣了片刻，看了看于娇娇，又看了看于芝芝，转头来磕磕巴巴的问着宋晚晚。
公主刚刚说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怎么办？
突然好兴奋。
宋晚晚眉头紧了紧，侧过头疑惑的看了于书雪一眼，这孩子今天好像有点不聪明。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自然是谁打了你，你现在就打谁。还有那个拱火的也别放过，记得顺带着一起打了。”
她这个人一直都很讲究公平，对这俩姐妹一视同仁。
既然是好姐妹打配合，一起欺负了于书雪，那报仇当然不能可着一个人来，不偏不倚才算公平。
于书雪眼睛更亮了，整个人都蠢蠢欲动，衣袖下的手更是不自觉的动了动。
要知道于娇娇今天打了她，她虽然感觉委屈又愤怒，但对于娇娇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怨恨。
因为于娇娇就是一根筋，没什么分辨是非的能力，谁在她耳边吹吹风，她就傻乎乎的信了那人的话。
她从来不跟蠢人一般见识。
原本前几年她在家的时候，也经常跟于娇娇针尖对麦芒，动手也是常有的事。
如果不是她爹偏心，她跟于娇娇你来我往，不相上下，最终也只算是小姐妹之间的拌嘴罢了。
可自从于芝芝来了以后，一切都变了。
于芝芝总是看她不顺眼，不服她在于家的待遇，于是经常待在暗处悄悄的拱着火。
于娇娇那个没脑子的人，偏偏就是信了于芝芝的鬼话，从此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三五不时的要跟她斗上一番才开心。
想到这里，于书雪对于芝芝更恨了，抬腿就朝着于芝芝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今儿要报仇了！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于书雪，于芝芝眼中闪过了几分惊恐，身子也跟着稍稍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你……你要干什么？”她声音颤抖，唇角颤动着问。
于书雪一步步的走到她身边站定，眸色清亮，眼神坦荡：“如你所见，我要扇你。”
说完了这句话，于书雪心中的郁气一闪而空，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自信。
她想说这句话好久了，但一直都藏在心里，这次说出来以后果真身心舒畅。
平日里她们自诩为大家闺秀，端的是一副知书识礼的模样，就算想扇人也会用另一个更加委婉的词——掌捆。
可现在她就大大咧咧的把扇人这个词放到了台面上。
真的爽爆了好吗！
“你……你不成体统！”
于芝芝都被气哆嗦了，指着于书雪的那只手指抖的不成样子，仿佛得了什么大病。
于书雪眉头挑了挑，好整以暇的看着于芝芝，就像是在看着跳梁小丑一般。
于芝芝被她看的面色发红，一股羞耻感陡然从心里生了出来，羞耻的想她挖个地缝藏进去。
大庭广众之下被于书雪恐吓，她却一点应对的办法都没有，要是真的这么简单的被掌捆，她的脸今天就丢干净了。
日后还怎么在于家立足？
无声的羞辱最为致命。
于芝芝的指责并没有得到回复，气的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都开始忽上忽下。
于书雪的手还没有举起，见她心绪不平样子，连忙看向周围的众人：“你们都可以作证，我刚才可没有碰到她！”
还没等着周围人点头，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重重的朝于芝芝脸上挥了过去。
快到没给于芝芝一丁点反应的时间。
‘啪’的一声，响亮又刺耳。
她表情无辜：“现在才是我碰到的她。”
满室寂静。
众人皆是惊疑的看向于书雪，似是没想到一向文静的大小姐还有这样的一面。
果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背后还有着靠山的大小姐。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宋晚晚则是在首位上偷笑，刚刚于书雪的动作干脆利落，真的太飒了！
于芝芝被打的头往一边偏，手捂着被打的地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面，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于书雪竟真的打了她？！
巴掌都已经落在了脸上，现在已经泛起了火辣辣的疼，可于芝芝依旧不敢置信。
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眼泪倏地从眼眶中落了出来，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氤氲出一道道湿痕。
等到于芝芝抬起头时，看于书雪的目光中已经带着暗恨。
她口中放着狠话：“今天的这一巴掌，我记住了！”
等以后有了机会，她一定会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于书雪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轻蔑的眼神，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了于娇娇。
没有能力的人，只会放狠话而已。
“接下来，该你了。”
于娇娇在于芝芝被打的时候就已经懵了，好半天都没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整个人都是呆呆愣愣的。
她跟于书雪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大多时候都是互有胜负，可眼下于书雪如此咄咄逼人，这还真是第一次见。
她……有点怂了。
不过自尊心不允许她退后，于娇娇只能偷偷攥起拳头给自己鼓劲儿，仿佛这样就能不畏惧于书雪的那巴掌。
吵架的时候突然被人扇了一巴掌跟有人提前告诉你，我要扇你一巴掌，这两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前者是突如其来的猝不及防，一切发生的太快，等反应过来时只剩下脸上的痛感。
可后者……
后者真的是明晃晃的羞辱。
而更让人难受的是，你明知道她在羞辱你，可因为某些难以言说的原因，却仍旧无力抵抗，只能煎熬的等待着巴掌的落下。
这不是攻身，而是攻心。
看着于娇娇闪烁的眼神，于书雪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原本的几分兴致勃勃也消下去了不少。
敌人太过不堪一击了。
其实主要还是公主的名头给人的压迫力太大，于大人都不敢乱说话，更别说其他人了。
“你想要我重一点，还是轻一点？”于书雪突然认真的看着于娇娇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