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蔡达一时无语,半天才磕磕绊绊地道:“不如罚我请姑娘吃个便饭,饭后我给姑娘斟茶赔罪。”
他诚意都这么大了,想必公主不会拒绝他的吧?
蔡达眼睛一眼不眨的盯着宋晚晚,眸子里满是期待,衣袖下的双手此刻也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这事儿要是一个解决不好,他家老头子可能会把他的腿打折,说不准还得关禁闭进祠堂。
这样想着,蔡达被自己惊出了满身寒战。
看宋晚晚的眼神更期待了。
答应吧~
赶快答应吧!
宋晚晚眼睛眨了眨,低头沉默片刻。
吃个饭,好像也不是不行…
左右看蔡达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吃喝不愁的,薅这种人的羊毛她一点都不亏心!
对宋晚晚来说,思考的时间可能只过了几秒。可对蔡达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在蔡达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宋晚晚点了头。
她骄矜地开口道:“那好,今天的消费全由蔡公子买单,蔡公子没意见吧?”
蔡达眼睛倏地瞪大,忙不迭地点头道:“没意见,没意见,自然没意见。您这边儿请。”
蔡达此刻腰弯得极低,表情也是一脸谄媚,恨不得上前去扶着宋晚晚走。
他今天一定要把这祖宗伺候好了!
阮羽书也真是的,要是早点告诉他,他肯定不会招惹这尊煞神。
低伏做小的感觉可真难受呀!
他蔡达的一世英名,就要在今天全都败光了,想想都让人欲哭无泪。
宋晚晚不仅自己走,还拽了阮羽书一起。
“阮家舅舅,跟上。”
就凭阮羽书和皇后的关系,他也当得起宋晚晚一声舅舅。
单纯跟蔡达吃饭可能会尴尬,叫上阮羽书的话,情况估计就会好很多,毕竟有个熟人在测。
况且她冷眼瞧着,阮羽书和蔡达的关系可不见得多好,只凭他俩当街抢人就看得出来,估计也就是塑料兄弟情。
等到了酒楼雅间,宋晚晚专挑贵的点,只要价格不要质量,点了满满的一大桌。
看着那些昂贵的不行的菜品,蔡达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钱包,只觉得兜里的银子很快就要轻飘飘的离自己而去。
这银子花给青墨的时候他不心疼,可用来请客的时候,他只觉得心疼到不行,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吃饱喝足以后,宋晚晚矜贵的看了眼蔡达,轻轻的咳了一声。
蔡达下意识放下筷子,抬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宋晚晚,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了半天见蔡达没有动作,宋晚晚又轻轻咳了咳,用眼神示意阮羽书。
阮羽书秒懂,拿起茶盏便放到了蔡达手中:“蔡兄,你刚刚可是说了,要给公主斟茶赔罪。”
看着递到面前的茶盏,蔡达唇角抖了抖,放在桌下的手又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在死对头面前给人斟茶赔罪,他感觉自己的脸面被人放到了地上踩,踩过以后还狠狠的捻上了几脚。
宋晚晚才不管蔡达想什么,只知道自己要喝赔罪茶,整个人都兴奋的不行。
这种带有赔罪性质的茶,她还真从来没有喝过。
茶不茶都不重要,她主要想看人赔罪,要的就是这个过程。
正想着,蔡达已经把茶递了过来。
只见对面少年恭恭敬敬的站着,缓慢而坚定的弯下了腰,将茶盏举过了头顶。
“今日蔡某情绪一时激动,这才对公主出言不逊,日后定然禁言慎行,万望公主您谅解。”
宋晚晚挑了挑眉,脸上缓缓露出了一抹笑,伸手接过了蔡达的茶。
她只是把茶盏拿在手中把玩,半点要喝的意思都没有,脸上还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种感觉真的还蛮不错耶!
虽然她还想让蔡达多说点,不过看他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就知道以前肯定是个刺儿头。
让刺儿头斟茶赔罪,估计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有些东西过犹不及。
显然,阮羽书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温和的打着圆场道:“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公主性子豁达开郎,想必不会同蔡兄一般见识。”
末了,他还询问似的看向宋晚晚,“是吧,公主?”
宋晚晚点头称是,将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最后看着蔡达道:
“虽然你家世地位高,但万不可仗势欺人,否则若是碰到了硬茬子……比如我,那你可就要成被欺负的那个了!”
蔡达连连点头,口里说着感激的话。
实际上心里都快憋屈死了。
他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都怪青墨!
因为这个,蔡达对青墨的怨念又深了几分,早就没了当初捧他时候的宠爱。
不过是个玩意儿~
菜过五味,蔡达识去了找了个由头离开,随后派人去楼下结了账。
他可是看出来了,阮羽书绝对有话要跟公主说,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搭讪罢了。
之前在星月阁外的时候,他欠了阮羽书人情,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还上正好。
他可不是爱欠人情的人。
跟蔡达斗了这么久,阮羽书自然也了解蔡达,知道这货脑子不太好使,看他探头探脑的样,就知道他脑子里没什么好点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
张了几次口,阮羽书都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宋晚晚看不下眼,让他直言。
“找我有什么事?”宋晚晚问。
宋晚晚问的直接,阮羽书也不想再遮掩,确认了这里安全后,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道小嫣过的怎么样了?”
小嫣,也就是温芷嫣,当初宋晚晚从阮羽书手里带走的那位承恩公府小姐。
他对她是有几份真情在的。
宋晚晚:“……”
她本来都快忘了,结果阮羽书这么一提,那些过往的记忆如同电影一般纷至沓来。
主要是温芷嫣的存在感太低了,每天除了在屋子里绣花,就是在窗边看云,日子过得活像一个老年人。
顶着阮羽书的目光,宋晚晚反问:“你觉得她一个娇生惯养姑娘,独自居住在国师塔里,会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