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片寂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有明显意动,但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宋晚晚借着水杯的掩护,悄悄往四周张望了一圈,随后第一个点了头:“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非常值得支持。”
语罢,宋晚晚带头鼓起了掌。
其他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有样学样,一瞬间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徐岱看着大家发自内心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道:“接下来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咱们集思广益取长补短,争取让大部人都满意。”
“好!”
张景荣咧着大嘴应和:“我这人就喜欢热闹,过年这种时候,自然应该热热闹闹的。”
“没错。”楚宣笑眯眯的接过话:“新年新气象,不论身处何地,都应该好好准备。”
有了前两个人的抛砖引玉,剩下的人也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屋里瞬间就热闹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堪比菜市场。
“可以同宫中一样,准备些歌舞表演。”
“也可以多准备些食物,让家里人或者京城里的大酒楼送菜过来。”
“咱们还可以准备点酒,趁着气氛正好小酌几杯,既能活跃气氛还能增进感情。”
男人之间增进感情最好的办法之一便是同桌喝酒。
“这个可以有。”
身着紫衣的男子想了想开口道:“可是咱们这些人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啊!”
“是啊,是啊。”他身旁的人跟着说:“我抚琴还行,歌舞真玩不转啊,四肢极度不协调。”
“我也是,我也是。”角落里的青衫男子一脸苦像:“君子六艺之中,我唯有书、数二艺学的最好,其余可谓一塌糊涂,令人不忍直视。所以……歌舞方面我是真不太行。”
君子六艺是指礼、乐、射、御、书、数六项。其中还有大艺和小艺之分,礼、乐、射、御为大艺,书、数为小艺。
“没关系。”张景荣乐呵呵的开口:“我也不怎么会,反正也没有外人,就是咱们这些人一起乐呵,跳的好不好都无所谓,要的就是个氛围!”
邝游赞同地点了点头:“景荣说的不错,过年要的就是这种氛围,其余倒是没那么重要。”
在国师塔侍童的小团体中,楚宣、徐岱和邝游算是中心人物,他们三个都这么说,剩下的人自然不会反驳,于是这件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宋晚晚推了推身旁的张景荣小声问:“所以你叫我过来,就是让我看你们开会?”
“对啊。”张景荣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咱们关系这么好,我们开会自然不能落下了你,肯定要你在场才算圆满。”
宋晚晚:“……”
看出了宋晚晚的无语,张景荣讨好似的笑了笑,挠了挠头问道:“过年那天你打算出个什么节目啊?”
“我?表现节目?”宋晚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指指着自己。
张景荣点头:“作为国师塔的一份子,你自然要出个节目,这样才会有参与感。”
末了,他悄悄往周围看了一圈,这才又压低了声音道:“不仅是你,就连国师大人,我都打算让他出个节目。”
宋晚晚:“……”
“你可真敢想。”
这话张景荣当做夸奖听,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我不仅敢想,而且还敢做。早在半个时辰以前,我就已经上去跟国师大人聊过这件事了。”
“他答应了?”宋晚晚不敢置信的问。
她感觉顾言之不像能答应的人。
张景荣摇头:“还没有。不过我有信心,只要多过去找国师大人说几次,让他答应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谁给你的自信?”
“我自己啊!”张景荣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道:“从小到大只要我想办的事,就没有一件办不成的。”
“这么厉害?”宋晚晚满脸不信。
“真的,我给你讲啊……”
张景荣急于证明自己,连忙将以前做的那些事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
宋晚晚听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伸出了大拇指:“你可真是这个!”
听完张景荣的这些丰功伟绩,她突然觉得刚刚的猛男撒娇其实也可以理解,这人一看就是用惯了这个套路。
“嘿嘿。”
张景荣也不说话,就这么嘿嘿的笑着,露出了一排大白牙,看起来又蠢又可爱。
估计这也是他无往不利的原因之一。
不知不觉间,屋子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宋晚晚也没再多待,跟着大部队的尾巴一起走了出去。
张景荣也没拦着,乐呵呵的把她送到门口,挥了挥手道:“回去好好准备节目哈~等我有时间了去找你验收。”
听到张景荣这话,宋晚晚脚步匆匆,逃跑似的离开了,仿佛身后有恶狼在追。
虽然表现的唯恐避之不及,可等到回了自己房间,宋晚晚就开始考虑出个节目的可能性。
如果张景荣真的能把顾言之忽悠住,让他出个节目,那她跟着大家一起热闹一番也并无不可。
不过表演什么倒是个大问题,琴棋书画之中,她没有一样特别拿手,只能做到不丢人的程度。
若是没有人对比还好,可要是跟别人撞了节目,那尴尬的人肯定是她。
宋晚晚越想头越疼,最后所幸直接起身推门,打算出去找柳絮拿主意,问问柳絮对这件事的看法。
自从阿瑶和宝珠来了以后,柳絮在她身边伺候的时候便少了许多,基本上隔两天才会过来一次。
让柳絮不常来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阿瑶和宝珠需要锻炼,二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柳絮去做。
况且有柳絮在身旁的时候,宋晚晚对她总是有一种天然的依赖,甚至很多时候连脑子都不愿意动一下。
她跟柳絮都发现了这个问题,也曾深入的探讨过好几次,但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因为那时的条件不允许,她身边只有柳絮一个人,就算想换人都找不到,所以这种状态保持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