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连忙点头:“好啊!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来听听,大家一起集思广益,说不定还能想到更好的主意。”
张景荣笑了笑,缓缓道:“如果只有我与任兄二人,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一点成的希望,但若是把所有同窗都拉入伙,那结局就大不一样了。”
宋晚晚蹙了蹙眉,细细品味着张景荣的话,这意思是让大家有事一起扛?
还没等她彻底想明白,张景荣继续道:“当初这些人的家世我曾同你讲过,除了几个寒门学子外,剩下的那这都是家中颇为富足之人,特别是楚兄徐兄之流。”
其实形容他们家里颇为富足,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留手了,那些人家里应该叫钟鸣鼎食才对。
看了看宋晚晚的神色,他接着道:“很多我们两个办不了的事,他们只需要稍稍往家里传上一封信,事情便会迎刃而解。”
“毕竟在许多事情上,金钱开路不一定好用,权利开路却是一定好用,而这些人身后恰好有这些权利。”
话说到这里,宋晚晚豁然开朗,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猜测着他们接下来的路数。
至于刚刚张景荣说的权利开路,她不仅是熟悉,而且是非常熟悉,当初她和李清妍的芙蓉居能够飞速扩张,靠的也都是皇后这棵大树。
同理,任平生和张景荣若是想为百姓做些什么,背后也是一定要靠着某些人,毕竟背靠大树才好乘凉。
看着宋晚晚慢慢点头,任平生眼底闪过一抹会心的笑意,接过了话茬道:“前期的准备工作我们两个已经做好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同我们一起?”
扯着虎皮做大旗,什么样的虎皮能有公主的名头好用?
皇帝宠爱公主,这件事情天下皆知,如果他们做的这件事有公主参与其中,想必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横插一脚。
宋晚晚看了看任平生又看了看张景荣,想了想如果大寒百姓们将会面临的情况,最终下定决心般点了头。
她不是什么圣母,不会蠢到牺牲自己奉献别人,但在能力范围内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点上她义不容辞。
她享受了天下的供奉,享受了公主的尊位,自然应当略尽绵薄之力,为百姓做些什么。
如今只不过是他们想扯着她的虎皮做大旗罢了,她不过是亮一亮自己的招牌,就能帮助无数百姓,这个买卖稳赚不亏,做得。
把一切都想通后,宋晚晚的态度更加温和,询问道:“可以说说你们的具体打算吗?”
任平生点点头:“自然可以。”
张景荣眉眼间也有了笑模样,“刚刚任兄也说过了,人活在世,一怕挨饿,二怕受冻。若是这两件事同时降临,那更是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咱们能做的不多,但尽全力保证京城周围的百姓不挨饿受冻,虽然过程有点艰难,但结果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听到这话,宋晚晚眼睛都瞪大了,下意识地重复:“保证京城周围的所有百姓不挨饿受冻?”
张景荣点头,将他跟任平生这两天的设想娓娓道来:“虽然今年的大寒十年一遇,但最冷的无非是那几个州而已,对其他州郡来说虽然会冷点,但都无伤大雅。”
“所以我们的想法也很简单,通过绸缎铺子向江南等地进购大量棉衣,通过粮食铺在最短的时间内筹集粮食。”
“棉衣的质量不用多好,用料也不用太过考究,只不过能达到御寒的效果便可。粮食亦是如此,不拘泥于粗粮或是细粮,只要能够饱腹便可。”
“如若到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便会在城门附近发放棉衣,开设粥棚施粥,尽全力保证京城的百姓不会挨饿受冻。”
“想的倒是不错,可是钱从哪儿来呢?”宋晚晚一语中的,直击要害。
他们的设想固然好,每个想做慈善的人都是这个设想,但是设想与现实不同,它需要金钱来实现。
先不说从江南各地订购棉衣,就算是筹备粮食,那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何况无故屯粮,那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所以我们才要拉人入伙啊!”张景荣说的理所当然:“不说他们每个人身后的家族如何,就算是他们母亲的嫁妆铺子,大概都能养活得起整个京城百姓。”
“只不过让他们拿出一点点银钱,再用上一点点关系,便能拯救那么多百姓与水火,他们肯定不会拒绝。”
宋晚晚继续问道:“那你又如何分辨他们是否心甘情愿呢?”
有些事情尽心有尽心的办法,不尽心有不尽心的方法,事情做的结果如何,端看做事之人是否心甘情愿。
张景荣咧嘴一笑,神秘兮兮的道:“这就要看我们的画饼能力了啊~只要饼画的足够大,不怕他们不上钩。”
“画什么饼?”宋晚晚好奇地问。
“山人自有妙计,天机不可泄露。”
宋晚晚:“……”
她虽然好奇,但也不是必须要知道。既然他们两个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她也乐得清闲,只看最后结果就好。
捧着热茶,吃着糕点,心里没有大事压着,宋晚晚悠哉悠哉的享受着此刻的闲适,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人真的是群居动物,之前四哥从这里走后,她在国师塔待到想发疯,还是在瑶光来了以后,这种状态才好了许多。
后来阿瑶和宝珠也相继到来,她闲来无事之时可以同她们打打叶子牌,也可以推推排九,这才重新享受起了人生。
再到现在他们这一批侍童的到来,她没事就过来找大家聊天,听听他们以前的故事,大家一起讲讲笑话,日子过得别提多快乐。
要不是因为雪天路滑,她绝对早就组织着大家一起郊游野炊,大家一起玩耍的感觉真的太快乐了。
等吃完了糕点,宋晚晚刚打算打道回府,任平生便开口道:“既然已经吃饱喝足,咱们要去拉人入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