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雪覆盖着大地,旭日慢慢东升,照的整个雪地犹如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宋晚晚今儿一大早就被小白弄醒,不情不愿的穿好衣裳陪着它去外面玩。
冬天的国师塔外全是雪地,小白撒欢的地方都少了许多,满身的精力无处施展,只能时不时的就闹上宋晚晚两场。
不过它最近也懂了事,只是闹着宋晚晚在周围玩儿,太远的地方一律不去,宋晚晚也就听之任之。
毕竟是她亲自抱回来的小白虎。
看着小白在雪地里滚来滚去,宋晚晚搓了搓冻的通红的小手,脸上却满是欣慰的笑。
虎子一直在慢慢长大,如今已经有了几分成年白虎的模样,看上去就威风凛凛,但是撒欢的时候依旧可爱,
“小白,玩够了吗?”
宋晚晚冲着雪地大喊了两声,结果只得到了小白的几声叫唤和摇个不停的尾巴,以及撒欢远去的背影。
现在太阳刚刚出来,外面的温度还不太高,即使已经全副武装,宋晚晚依旧感觉到了寒冷。
搓了搓露出来的脸蛋,看了看远处玩的正欢的小白,宋晚晚略微思索便转头往国师塔内走去。
她打算在一层等着小白。
外面真的太冷了,她有点扛不住。
宋晚晚进了屋子也没乱走,直接便倚在了柱子旁发起了呆。
可能是那个位置过于隐蔽,当宋晚晚回过神来时,已经有两个人走到了柱子的另一侧,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宋晚晚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无奈的往里缩了缩身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是她想要偷听,但现在这种情况直接走出来估计会更尴尬,所以她还是乖巧的在这里待着吧。
说话声音持续不断的从柱子的另一边传来,可能是离的太近了,就连那人轻声的叹息宋晚晚都能听得分明。
任平生也是无奈的紧,昨天回去睡了一觉以后,他本来都觉得心情好了很多,结果今天一大早上就被张景荣拽了出来,美其名曰交流感情。
天晓得他完全不想,他只想安静地待在房间里,享受着得来不易的宁静。
张景荣仿佛不会看人脸色一样,手舞足蹈的想着昨天晚上听到的消息:“你知道吗,咱们这里住着公主唉!”
听到有关自己的消息,宋晚晚立刻聚精会神了起来,就连呼吸都跟着放缓了几分。
任平生点了点头:“知道。”
张景荣有些诧异,问道:“我看你一直都没怎么出门,那你是从哪儿知道的呀?”
“你猜。”
张景荣摇头,“我不猜,你直接告诉我呗。”
任平生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张景荣也不恼,嬉皮笑脸地往前凑了凑,一只手直接搭到了任平生的肩上,笑眯眯地道:“就咱俩这关系,你还藏着掖着呀?”
任平生无语:“咱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昨天之前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更别提和他有什么关系了。
“好朋友啊!”张景荣自来熟地说道:“咱们昨天一起说了那么多话,还一起在这里逛了那么久,难道还不是好朋友吗?”
任平生:“……”有句无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到任平生持续沉默,张景荣就算再心大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他疑惑的问道:“我又哪里说错了吗?”
任平生抿了抿唇,眉头也紧紧的皱起,像是在努力思考,最终摇了摇头:“没有,你说的对。”
张景荣脸上这才有了笑模样,继续问道:“所以你是在哪知道的?”
任平生努力挤起一抹笑,“道听途说。”
张景荣对这个回答显然不满意,但也没有继续深究,自然而然的转换了话题:“昨天你说有时间给我讲讲家里事,所以你现在有时间吗?”
似是没想到张景荣对自己的家事如此好奇,但任平生已经孤独太久了,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抓住。
于是他慢慢讲了起来:“我家里总共有四个孩子,上头有一位长兄,下面还有一对龙凤胎弟弟妹妹,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
“兄长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自然受宠会多一些。”
“龙凤胎弟弟妹妹又是吉兆,同样得到了家里人的关心。”
“可我作为中间的第二个孩子,却是无人问津的状态,甚至被父亲母亲所厌弃,从小没有得到一丝关爱。”
讲到这里,任凭生悄悄抬了下眼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景荣的脸色。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张景荣的脸色有异,他就会立刻闭嘴,不会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他听。
好在现在张景荣神色正常,脸上除了些许不解外,没有一丝丝嫌弃。
任平生的心也安稳了许多,继续道:“任家曾经也是氏族,只不过是逐渐没落,这才回了扬州老家。”
扬州?
躲在柱子后面听八卦的宋晚晚心下一顿,好奇心立刻就升了起来。
扬州可是她的封地呀!
那也就说明这人是她封地下的子民。
这样想着,宋晚晚突然想要看看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她悄悄的挪了挪身子,脚步轻轻踮起,就像做贼一般慢慢的往另一边移动,最后小幅度的伸出了脑袋。
这边的聊天还在继续,任平生接着讲道:“我母家那边则是以商起家,外祖父是扬州鼎鼎有名的大商人,母亲是外祖父独女。”
“当初生我大哥时,父母之间感情尚好,又是家里的第一个男丁,所以父母对他一向很是宠爱。”
“可能是安稳日子过久了,母亲不愿常年困于后宅之中,想要经商证明自己的才能,可父亲碍于面子偏是不让,千方百计的阻止母亲出门。”
“那时两人爆发了剧烈的争吵,彼此之间丝毫不让步,事情一时僵持了下来。”
“而我,就是在那个时间里降生的。”
说着,任平生自嘲一笑,眼底有些微微湿润:“我不是在父母期待中降生的孩子,所以父母对我皆是厌弃,母亲将一切都怪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