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堂哥。”沈南浔忍不住开口。
沈行舟挑了挑眉，“你也说了只是堂哥，所以你的作用也只能是我挨打的时候帮我熬碗药罢了。”
“你少碰点瓷儿，估计也不用挨这么多打了。”沈南浔虽然语气不好，眼中却尽是心疼。
沈行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低头道：“我若是不努力搞钱，拿什么去老大那里邀功？我若是不去老大那里邀功，老大凭什么记得我？”
沈南浔轻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每次谈话到这里都会不欢而散，他努力了无数次，可沈行舟偏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三言两语根本劝不过来。
“再进来的时候给我拿点跌打损伤药。”沈行舟在后面喊着。
————
出去溜达了一趟，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坐马车，可宋晚晚依旧累得不行。
刚开始逛街的时候兴致勃勃，结果腿疼它后反劲儿，等都回了床上躺好，小腿这才隐隐开始发痛。
但那痛感持续时间不长，宋晚晚觉得自己能忍受，于是翻了个身便闭上了眼睛，累的时候睡觉是最好的休息。
瑶光回到屋里，左思右想都觉得心痒，虽然沈行舟看着又怂又贪，可那双眼睛是真讨人喜欢。
几番纠结之后，她最终还是出了门。
敲门去隔壁说了自己的想法，瑶光笔挺的站在门边等待宋晚晚的安排。
宋晚晚刚刚聚起的瞌睡瞬间被瑶光全都惊走，身子下意识的坐了起来。
“什么？你要回去一趟？”
瑶光点头：“属下想去再了解一下沈行舟，这次不必动用暗网的消息网，属下想要自己亲自去查。”
暗网的消息虽然大部分都很准确，但收徒一事事关重大，她以前也没有过经验，所以再郑重都不为过。
所以她不打算全然相信，决定自己亲手查验。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宋晚晚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算是应允，脑海里却在循环播放瑶光刚刚说的那两个字——暗网。
虽然早就知道瑶光主探查，但那个探查组织的名字她还真不知道，没想到瑶光竟然说漏了嘴。
就是不知道便宜父皇把瑶光派到她身边的真实用意是什么，真的仅仅只是保护这么简单吗？
她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不然暗卫营里那么多人派谁不好，偏偏派了一个主探查的统领。
便宜父皇这么做绝对大有深意！
可能瑶光是一心都想着沈行舟，也可能是宋晚晚装的太好，所以瑶光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口误，也没有发现宋晚晚的小表情，依旧顺畅的往后说着。
“虽然他是个好苗子，但品性也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环。”
“只要查清他真是被逼无奈，那属下便会在责罚他后收他为徒，带他进营。”
“可若他坑蒙拐骗样样都占，就算他天赋再好人再机灵，那也绝对不能要。”
眼看着瑶光滔滔不绝的说着，宋晚晚纠结片刻，最终还是弱弱的伸手准备打断：“那个....”
“公主但说无妨。”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会跟你走？”
瑶光一愣，过了半天才动嘴：“难道会有人能够拒绝暗卫营？”
“为什么不呢？”宋晚晚反问。
“那可是暗卫营唉！”瑶光眼底满是骄傲。
宋晚晚抿了抿唇，试探性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有你觉得暗卫营很好....”
盯着瑶光疑惑的目光，宋晚晚继续道：“毕竟你之前也说过，沈家原本是在官宦世家，只不过后期家道中落，再加上奸人作祟，沈行舟这才导致双亲皆失，孤苦无依。”
“就算他现在过得再落魄，可曾经也是官家子弟，身上那股子矜贵肯定不能少。如何肯在暗处为他人卖命呢？”
“任何一个有志向的官家子弟，大多希望自己高居庙堂，名满天下。而不是一生籍籍无名，隐入尘烟。”
“可他如今不就是在那个‘老大’手下吗？”瑶光有点不懂。
其实也无怪乎瑶光会这样想，从小接触的环境不同，看事物的眼光自然不同。
有人觉得吃饱穿暖是幸事，有人觉得吃饱穿暖是基操，个人各有各的看法。
人在没有希望时，任何一根稻草都会紧紧抓住，因为这根稻草能够救命。
可但凡有了选择，没有人会不纠结。
他们只会优中选优，不会退而求其次。
沈行舟跟瑶光最根本的差别，大概就是他们曾经的生活环境不同，以至于她们的眼界天差地别。
在瑶光看来是一番坦途的庄康大道，可在沈行舟眼里，或许只是一条崎岖而又蜿蜒的小路。
“理由嘛。”宋晚晚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讲道：“就像是咱们在茶楼里说的，士农工商中商最轻贱，如果从了商，科举路自然就断了。”
“那么转言之，如果他去了暗卫营，科举路是不是也断了？”
瑶光下意识点头，末了才反应过来一般，“公主的意思是，他会因为心有科举而拒绝属下？”
宋晚晚耸了耸肩：“本宫只是猜测。”
瑶光这才松了口气，“没事，结果如何总要试试才知道。”
“那你去吧。”宋晚晚也没留人，直言道：“本宫这段时间不打算出门了，等你把事情办完再回来就来得及。”
说着，宋晚晚起身下榻朝角落里走去。
那里堆放着许多袋子，都是宋晚晚今天逛街的战利品，回来以后还没来得及收。
“既然要去京城，那你顺便再回趟宫，今儿在集市上买的东西，顺带着给父皇母后送过去几样。”
瑶光也跟着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开始帮忙整理。
宋晚晚调侃似的道：“正好你过来帮忙挑挑，看看哪些东西适合你那个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瑶光脸颊一红，讷讷不言，只一门心思的低头整理。
宋晚晚也没再调侃，认真的将买好的东西分门别类，还拿出了几样准备给顾言之送上去。
有一阵子没去抱大腿了，她晚点去加深一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