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了这里,其余太医立刻做起了说客,将周太医与周小公子分开。
“老周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周岱这孩子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从小就不是个会说谎的,你总不能一言不合就训孩子!”
“对啊,我们在座的都不知道院首在哪里,周岱却说他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周岱不仅脑子好,眼睛还尖,这是一件好事儿啊!”
“对对对,我也这么认为。”
在众人的一言一语下,周太医也不太好意思继续训儿子,只能又将他推回了许亦川面前。
“你知道什么便好好与许太医说!”
周岱被他爹打击的自信心,这才又回来了几分,挺起胸膛道:“我刚入宫的时候正巧遇到院首出宫,拿的还是皇上的腰牌,所以我猜他是回家翻书去了!”
“你猜的?”周太医又要开始训儿子。
周岱眼睛一转,有理有据开口:“虽然是猜的,但也八九不离十,因为是皇上身边的小夏公公亲自送他出的宫。”
周太医还想说些什么,许亦川淡淡道:“周小公子说的有道理,院首家学渊源甚久,有可能是回去询问家中长辈。”
许亦川这么一说,立刻给在座的太医们打开了新的思路,他们能进宫做太医的,那都是有家学渊源,所以不仅院首有长辈,他们也有啊!
“许太医的意思是......”
许亦川微微一笑,一派风光霁月,“许某不才,也在前几日给家中长辈去了信,毕竟太后娘娘的病症实在棘手,还是需要家中长辈出谋划策。”
众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日后。
可能是身子养的好,也可能是许太医开的药好,总之宋晚晚现在已经生龙活虎,面上不见半点病态。
她昨日早早便睡下,今日起了个大早,在柳絮的帮助下穿戴完毕,乖巧的坐在餐桌前等着嘉嫔。
嘉嫔见到闺女时愣了一瞬,随后笑着问道:“做什么起来的这么早?没想到小懒猫也有不懒的时候。”
宋晚晚甜甜一笑,奶唧唧答:“自然是因为晚晚忧心皇祖母,这才醒来的早了些,想着不给娘娘添麻烦。”
嘉嫔嗔怪道:“贫嘴。”
宋晚晚只是笑,没再说话。
母女俩慢悠悠的吃着早膳,收拾完毕后便准备起身去寿康宫,刚出门便见珍婕妤站在了不远处的石板路上。
珍婕妤一见嘉嫔出门,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嫔妾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想着娘娘马上就要出门,这才没有进去叨扰。”
看到嘉嫔身侧的宋晚晚,珍婕妤又夸道:“要嫔妾说啊,满宫上下再找不出比公主还孝顺的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陪着母亲侍疾。”
嘉嫔微微一笑,对珍婕妤的恭维十分受用,看她的目光都更温柔了几分。
“晚晚确实很孝顺,不过这孝顺的对象可不是本宫,而是太后娘娘,这不是风寒刚好便迫不及待想要去太后娘娘身旁尽孝。”
“对对对,公主对太后娘娘再是孝顺不过,年纪轻轻便如此纯孝,未来定然也会孝顺娘娘。”珍婕妤立刻跟着又给宋晚晚夸了一通。
听到珍婕妤夸赞闺女的话语,嘉嫔脸上的笑意更盛,看珍婕妤都比往日顺眼了几分。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只不过小孩子对祖母的孺慕之情罢了。”
珍婕妤又是赶着一顿夸,直接给宋晚晚夸的不好意思了,她自认为是夸夸小能手,却没想到珍婕妤比她还能说,而且夸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心理素质比她好上太多。
一路上有珍婕妤在,倒也算不上无聊,大家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寿康宫门口。
进入寿康宫后,所有人面上的笑意都收了起来,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正殿。
还没等着进去,药味儿便已经传了出来,宋晚晚的眼眶立刻就有些湿润了,这得喝了多少副药,味道才能这么大啊!
皇祖母这次真是受苦了。
太后正倚在床榻上看书,丹嬷嬷则是在坐在一旁沏茶,虽然太后现在不能喝茶,但是茶香味也能安定宁神。
“让她们进来吧。”
听着宫女的禀报,太后将书放在一旁,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每日的侍疾其实没有必要,那些嫔妃来了就是干坐着,可她的乖孙女来就不一样了。
得到太后的应允,宋晚晚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还没等着进门,声音就已经传了出来:“皇祖母,您身子怎么样了呀?”
太后慈爱地看着跑进来的小娃娃,笑眯眯的冲宋晚晚招了招手。
宋晚晚立刻跑到了太后床榻旁,乖巧的站在那里仰着脑袋,模样可爱的不行。
太后揉了揉乖孙女的脑袋,慈爱问道:“皇祖母身子好多了,听说尔容前几日染上了风寒,如今可能痊愈了?”
宋晚晚乖巧的点了点头,“喝了几日的药,如今已经全好了,身子没有任何不舒服。”
“以后可莫要贪凉,否则就会躺在床上喝苦药。”太后殷切的嘱咐。
宋晚晚继续乖巧点头。
丹嬷嬷却在一旁似笑非笑的开口:“娘娘您也是呀,以后可莫要贪凉,否则就会躺在床上喝苦药。”
太后没好气的看了丹嬷嬷一眼,心虚的摸了摸脑袋,却也没底气和她硬碰硬,毕竟自己生病的这段时日,丹娘心里也不好受。
如今宫里也只有丹娘还敢说她两句,若是一不小心将丹娘惹急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嘉嫔和珍婕妤走进来时,正好遇到太后吃瘪的模样,两人谁都没敢多看,恭敬的行礼问安后便老实的待在一旁。
有了其他人过来,丹嬷嬷自然也给足了太后面子,笑道:“今日辛苦两位娘娘,老奴去将太后娘娘今日的药拿来,两位娘娘侍奉着太后喝下便可。”
一听任务这么简单,嘉嫔和珍婕妤心下都放松了几分,从进门就提起来的心也跟着落回了原位。
然而当丹嬷嬷将汤药端过来后,她们才知道自己放心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