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云礼就像没看到她的疲惫一样,依旧只是单纯的看着她。
如果宋云礼是个单纯的小孩,宋晚晚可能也就对他没有兴趣了,可是宋云礼安静过头了,让宋晚晚觉得自己被忽视的彻底。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到目前为止,宋晚晚一直认为自己虽然达不到人见人爱,但也是讨人喜欢的小娃娃,她从来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从未被人如此忽视过。
所以,宋晚晚的叛逆心就这么起来了。
“哥哥!”宋晚晚刚控制住呼吸均匀,就用最大的声音喊了起来。
宋云礼被宋晚晚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再加上两人离的那么近,那声音震的他耳朵生疼。
“她可真烦啊!”
这是宋云礼对宋晚晚的第二印象。
平常人被他这样看着早就不自在的自己躲的远远的了,她怎么会爬到他身边还这么大声叫他。
宋云礼百思不得其解。
宋晚晚捕捉到了宋云礼眼中的迷惑和厌恶,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叛逆心更胜。
在榻子上寻觅了一会,宋晚晚寻觅到了她想要的武器——拨浪鼓。
前段时间她可是深受其害,她都快被拨浪鼓的声音烦死了,她就不信了,她在五哥哥身边一直摇拨浪鼓他还能不理她。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宋晚晚爬到拨浪鼓身边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没有力气了,她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躺在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好像高估了自己。
宋云礼从始至终就一直安静的看着宋晚晚一个圆圆滚滚的小团子在榻子上爬啊爬,一句话也没说。
宋晚晚躺了好一会,直到呼吸均匀了,自己不喘了,才起身调整好方向,拿着拨浪鼓继续朝宋云礼爬去。
终于,宋晚晚爬到了宋云礼的身边,这时候的她已经累了一身的汗。
宋晚晚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累过,好像是今天一天已经承包了之前好几天的运动量。她现在只想躺着好好休息一会,可是叛逆心却支撑着她,一定要让五哥哥陪她玩。
在独自休息了一会后,宋晚晚在宋云礼耳边晃悠起了拨浪鼓。
她的身子小,小爪爪更是小,大人摇起来毫不费劲的拨浪鼓在她手里用着却是异常吃力,摇出来的也不是清脆好听的鼓声,而是一种涩中带钝声音,说不出的难听。
宋晚晚摇了一会刚想放弃,却发现宋云礼的眉毛肉眼可见的皱了起来,他不耐烦了。
宋云礼的确是很不耐烦,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声音,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烦人的小孩。
她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们都怕他,可是她不怕,她还敢挑衅他。
“你很烦。”宋云礼张嘴,对宋晚晚说了他们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
宋晚晚气的瞪大了眼睛,就这?
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努力了这么久,就得到‘你很烦’三个字?
宋晚晚不干了,宋晚晚不满意了。
别以为你身体弱你就厉害,别以为你看起来奶乖奶乖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哥哥!”宋晚晚满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她的嘴还不能支撑她说这么多,于是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声‘哥哥’。
宋云礼继续盯着她。
“哥哥!”宋晚晚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推了推他。
宋云礼眉头皱的更紧了,从来没有过人这样对待他。
“哥哥!”没有回应,宋晚晚继续推。
宋云礼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围的嬷嬷和宫女。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这个烦人精弄走啊,他都快要被烦死了。
没有人理他,没有一个人理他。
侧殿里的嬷嬷宫女都一动不动看着宋晚晚一直推着小主子,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
竹青姑娘早就交代过了,不管尔容公主怎么闹殿下,她们这些奴才都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最后宋云礼委屈屈的收回目光,她们都不管这个女魔头。
没错,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对宋晚晚的称呼已经从烦人精变成女魔头了。
因为他一直不理她,宋晚晚肉乎乎的小手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捏了他一把。
“哥哥!”宋晚晚坚持不懈。
“恩。”宋云礼委委屈屈的回应。
“嘿嘿。”宋晚晚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终于让五哥哥说话了。
“窝!咩咩!”宋晚晚做着自我介绍,可是因为不听话的小嘴,把妹妹说成了咩咩。
宋云礼继续委委屈屈地回应,“嗯,咩咩。”
虽然他不懂为什么这个胖乎乎的女魔头要称呼自己为咩咩,但是她的手就从来没从他腰间拿走过,所以他只能迫于淫.威跟着她叫咩咩。
“系咩咩!”宋晚晚纠正道。
宋云礼跟着点头,然后重复,“嗯,咩咩。”
“系咩咩!”
“嗯,咩咩。”
“咩咩!”
“咩咩。”
......
讲到最后宋晚晚尴尬的捂脸,她这个自我介绍好像过于失败。
一旁的嬷嬷和宫女已经被两个奶娃娃的互动萌的不行,她们曾经只听说话尔容公主聪慧机敏,可从来不知道她可以这么可爱。
还有五皇子,平常一句话不说的人,竟然能和尔容公主说这么久的话,可真是让人想不到。
宋云礼:冷漠脸.我是被逼的。
“哥哥,陪我玩!”到最后宋晚晚也不纠结称呼问题了,开始叫着五哥哥一起玩。
她还记得景娘娘说五哥哥身体不好,现在看来他身体不好也是有原因的。
他都这么大的孩子了,竟然这么懒,不爱说话也不爱动,就这样子什么怎么可能好?
如果五哥哥像她一样活泼机灵又爱动,她就不相信他的身体会差到哪去。
“咩咩,躺好。”宋云礼没有动,反而叫着宋晚晚和他一起躺下。
动来动去的不累吗,还不如躺着舒服。
玩来玩去的不累吗,还不如躺着舒服。
咩咩可真不会享受。
如果此刻宋晚晚此刻能听到宋云礼的内心想法,一定会跳起来用曾经高中老师的话来反驳他,然后把他反驳的哑口无言,最后乖乖听话。
‘累吗?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