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一下子受力不稳,顿时往旁跌去,容桓眼疾手快将人给揽入怀中,尽管容昭被护着没有磕着哪儿,但这变故也让容昭一阵头晕脑胀好似将脑仁都给晃荡了出去。
这究竟是第几次在马车上突然发生意外了?
容昭还没有想清楚,外面的车夫已经是连忙拉着马儿撞到了一侧街边,幸好此刻已是入夜,快要散夜市的时候,街上的行人远不如白日多,不然这一番变故少不得要牵连无辜路人。
马车夫心有余悸,他本是正常行驶,哪里想到对面的马匹失控直直朝这边撞了过来,马车夫躲避不及只能猛拉缰绳拐了个弯。
等到马车停稳,车夫才着急忙慌在外问:“家主!你们受惊了,属下失职...”
容桓一手揽住容昭,一手扶住刚刚被磕碰到的额角,语气倒是听不出生气的味道:“出了何事?”
“对面马车的马匹失控了…”
车夫刚刚说完,对面乱糟糟的声音也传到了这头。
显然对面马车里的人也是非富即贵,比起没有带什么仆从的容桓,对方车后跟了不少仆人。
在帝都可以如此排场出行的人并不多…
不待多时,紧接着便响起了一年轻男子的声音:
“敢问是容府的车驾吗?”
容桓怀抱容昭,另外一只手微微挑起了车帘,掀开了一道口子看了出去:
车架下站着一青袍年轻男人,对方弯腰行礼,恭声再次询问。
容昭靠在容桓怀里,顺着视线看去,他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之前在赵家花房里红着脸感谢他的男人,是赵颂身边的侍卫,对方好像叫决明。
对方身上有容昭喜欢的某种味道,很浅很淡,顺着容桓挑开的车帘钻了进来。
见容昭神色不对,容桓放下了车帘。
而没有听见主上的回复,车夫领得了意思,直接回复在车外的决明:“阁下认错了。”
“他是赵颂的侍卫…”容昭小声说:“但我感觉和我们撞上的马车不是赵颂的…”
确实不是赵颂的,而是北地贵族钟离舸的马车。
对方哪怕现在算得上压在帝都为质了,也依旧不改自己排场。
容府的车夫刚刚否认不是容家马车,对方马车中的人就开口:“容桓,是你同容昭在一起吧?故人相遇,怎么还否认了起来?”
夜晚寂静,而在对方的人马也安静下来的时候,钟离舸的声音很清楚的飘到了容桓所在的马车。
容昭有些懊恼,他都快忘记了钟离舸这号人了,这些人都是一伙儿的,而自己闻得到他们的味道,他们也可以闻到自己的。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容桓自然是极快想到了这一处,他轻轻拍了拍容昭的胳膊,并没有回答对面的话。
钟离舸那边却挑开帘子,似乎一点不介意在大街上谈笑风生似的:“我的马车惊扰到了你们,怎么说也得赔礼道歉,正好相遇,时辰尚早,二位不如过府一聚?”
像是料到容桓会拒绝,钟离舸又说:“正好,轩公子也在。”
小皇帝居然也在马车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