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刚刚容桓是听到赵颂对自己喊了什么,而奇怪的是,赵颂那样喊他他只有尴尬,此刻被容桓这样低低一喊,容昭只觉得自己耳朵烧了起来,脸心跳都快了不少。
那种奇异的、难以形容的感觉从容昭心口冒了出来。
“不要乱喊啊...”容昭呐呐的道:“这太奇怪了...”
容桓却不如他的意,容桓停在容昭脖子间要解开带子的手很轻的动作,却完全无法忽视,似有火从相触的地方燎原而上,烧遍了容昭周身。
明明单独看起来,容桓什么都没有做,就是简单的替他解开斗篷而已,可容昭却觉得浑身痒意起。
而这个时候,容桓还说:“怎么?我不能唤子宴娘子么?”
容桓之前停下的手现在动作了起来,慢慢替容昭解开那些带子,可他动作却放的极慢,容昭甚至感觉到
一切都被放慢了一般。
一切被无限放大,这让容昭难以自容。
可偏偏容桓清楚这里是在宫内,所以对方动作仅限于此,没有过于逾矩,可尽管如此,也缠绵地让人难以忍受。
容昭抬手抓住了容桓的手,而容桓纤长的指正巧一勾,解开了那斗篷。
斗篷坠地,却也并没有人在意。
容昭握住容桓的手,带着解释意味的说:“赵颂是喝醉了说的酒话,当不得真的。”
容桓也不挣脱容昭握住他的手,他反而是任由容昭作为,不过末了,他声音压低,带着某种蛊惑味道说:“那我说的当真么?”
容昭今天脑袋特别灵光,几乎立刻明白了容桓的意思。
他视线四处乱飘,仗着今日是在宫内留宿,容桓也“不能”把他怎么着,所以他嘴硬:“不要叫一些奇奇怪怪的称呼出来,我不认的…”
“我认就好。”
容桓笑了起来,他另外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揉了揉容昭脖颈处的软肉,在容昭被弄的嘻嘻哈哈笑着的时候,他才收回了手。
其实容桓也不是在为一个醉鬼的话而为难容昭,只是他也有些被勾起了意动,想如此调侃一下容昭罢了。
不过容桓的手收了一半,就又被容昭另外一只手给捉住了。
容昭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感情容桓就是借这个事情逗自己呢。
容桓眉目带笑,也不做刚刚故意的严肃神态:“你要如何?”
“我生气了。”容昭用力握住了那两只手,故意说:“要你也喵喵喵才可以消气。”
容桓刚刚显然是过来听见了赵颂的笑话的,刚刚容桓拿“娘子”这个称呼来调侃自己,那他就回敬喵喵叫。
其实容昭心里也有一点点小幻想,如果容桓是一只猫…
那该是多么优雅美丽,连叫声都惊艳。
虽然猫就是“喵呜”的叫,可声音也是不同的。
“你啊…”容桓无奈的笑了笑:“怎么脑海里总是奇怪的想法。”
天真烂漫的,惹人爱怜。
容昭的手力气其实不大,但是容桓纵容着他,一副被容昭制止住的样子让容昭的虚荣心小小膨胀,容昭继续翘尾巴:“家主,你不知道赵颂喵呜叫的时候多可爱啊。”
他倒不这样觉得,容昭其实心里觉得好笑和放松的同时,并没有什么异样感觉,此刻容昭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调侃容桓而已。
“不如…”容桓这下微微用了些力,将容昭侧身压到了一侧的柱子之上,殿内灯火不多,本来他们是站在灯火架旁边 ,身处光明,容桓这个动作这下,却将二人隐藏于黑暗之中。
这里是宫内,不属于容家的地盘,可能外面就还有监听的人在,他们行为做事都应该小心谨慎,可此他们却在刀尖之上舔舐蜜糖。
容桓压住容昭,反手握住了刚刚容昭抓住他的那两只柔软的手,容桓的唇贴在容昭的耳侧,以气音说着:“不若子宴叫给我听?那一定更加可爱。”
那种细微的酥麻感又来了。
容昭果断别开头,好像将自己的耳垂离容桓远一点这样那些感觉能够马上消失一样。
容桓真的学坏了。
以前容桓哪里会这样捉弄他啊?
容昭又说不过容桓,想让容桓喵喵叫两声来满足他恶趣味的这种事情被翻篇而过,但黑暗似乎是会放大人的感官,而尤其是他们两个心知肚明现在地点不大对,但是容桓与他一起藏于黑暗中,离得这样近,这样近…
近的太适合发生些什么了。
容昭不确定他刚刚对言越说让言越回去,言越是否真的离开了,万一对方还是和之前一样守在门口呢?
尽管宫殿很大,殿门外怎么都不可能听到他们这附耳之言,但容昭却总有那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慌张感,还有背德感。
明明…
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做。
“我们…好像在偷情啊…”突然,容昭不知道为什么脑抽了说了这话。
他自顾自说:“我有一种背德感…”
容桓要被容昭的形容气笑了。
偷情?亏他想的出来。
“子宴,有你我这样偷情的么?”
容桓是没有见识过和他们这样这种什么都不做的偷情。更何况,虽然他与容昭如今无法公开关系,他们需要遮掩着,但也不至于是和偷情联系在一起?
“偷情是干柴烈火,迫不及待…”容桓有些笑意的伸手拢了拢容昭散在一侧的碎发,他问:“那我们下一步要急不可耐?还是直接干柴烈火?”
…
次日里,容昭从美好的睡梦中醒来,奇异的,昨日独自睡时他被噩梦困扰,而偏偏睡在容桓身边后,他不会梦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的,昨晚上容昭干脆就没有回自己应该睡的宫殿,反而是睡在容桓这里。
容昭自己嘴抽说了个偷情,容桓有些逗趣的问他下一步如何,容昭则色心一起,灯下看美人,越看越上头,忍不住主动索吻。
最后尽管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但容昭贪念容桓怀抱的温度,所以干脆也就睡在了这边。
关系好的晚辈和长辈共处一室、抵足而眠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所以容昭是不担心会被谁发现什么。
于是就这样,昨天晚上他理直气壮的霸占了容桓的床。
事实证明也许真的是某种玄学,容昭可以在容桓怀里睡的安稳。
或许,有些人的存在,确实是特殊的。